老李一愣，回憶著當時那人的語氣：“嗯，我聽著都有點冷嗖嗖的。”
黃教官嘖了一聲，心里開始犯嘀咕。
雖然說他這里不用受任何人的臉色，可誰也不想得罪財神爺啊。
誰不知道目前平嵩港航空界，木航已經有了隱隱獨大的趨勢。
何況，更是沒人說得準日后木航又會走到什么地步。
還是不能得罪的。
“那你有沒有注意一下那個孟尋的情緒？”
“人家都回去寢室了。”老李說：“而且都不用觀察，今天要是換做是你，你不生氣嗎？”
黃教官沒說話。
何止是生氣啊。
估計都會把他氣到原地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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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黃教官教訓了半個晚上的三個支隊的人各自回了寢室，每個人的動作都很輕，話也不愿意說，洗漱之后便躺下了。
他們從前的氣焰滅了大半，斗志散了，自然也就沒有了玩笑的心情。
“我還是覺得不服氣。”夜涵嘟囔：“他們真有黃教官說的那么厲害嗎？”
萌萌擦著頭發，說話慢聲細語：“跟我比試的那位女機長實力就很強。可她還都不是副隊長，如果我拼盡全力，最多勉強能持平。勝算都不會很大。”
“怎么會呢？”夜涵托著下巴在琢磨：“他們都沒怎么開過戰機，怎么能……”
“直升機。”同寢室的丁晶突然提醒。
直升機……
這三個字實在是太扎心了。
他們誤以為自己開戰機非常牛逼，可實際上那就是直升機，只是裝了一些特殊武器而已。
本質上與直升機一般無二。
人家能開大型客機的機長，會開不了你這個小直升機嗎？
何況任何一位入職木野航空的機長，都會首先出示直升機駕照。
他們太低估對手了。
這才是讓黃教官特別生氣的，這群孩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按實力講，的確不錯。
可他們太井底之蛙，眼界太淺，需要一定的磨礪歷練。
黃教官倒是樂得木野航空那群機長好好教育教育這群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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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許多人都沒睡著。
被吊打的幾位隊長，以及孟尋。
左郁蕾的話字字清晰，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里，重復播放。
深夜。
孟尋將電話打給了江廷野。
“喂？”他接的非常快，語氣中帶著急切，“怎么了？這么晚打電話？”
這么晚接到她的來電，江廷野便以為是她出了什么事。
孟尋聲音啞啞的，有些低落：“江廷野。”
“你說。”江廷野點了支煙。
“我是不是……真的很唯唯諾諾啊？”
江廷野聲沉：“誰說的？”
“沒有人說。”孟尋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太懦弱了，根本帶領不了一個團隊，他們跟著我會受氣吧。”
江廷野了解了她的所思所想，耐心勸慰：“孟尋你想的不對。你不是懦弱，是性子溫和，你不喜歡爭搶，這沒有錯。但如果你想要帶領一個團隊，那做出相應的調整也是很必要的。”
“怎么調整呢？”孟尋特別迷茫。
“一個團隊中什么樣的人都有，你的存在就是粘合劑，把他們都擰成一股繩。那么就需要這個人擁有絕對的強勢，以及玲瓏的心思。”
孟尋忽然想起他來，“你也是嗎？”
“我啊。”江廷野回憶了下：“我以前也不這樣。但有些時候你不強勢，挨欺負的就是你。我軟弱，連白霖都會被人踩在腳底下羞辱。”
孟尋的心神冷不防咯噔了一下。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嘴角的弧度變化了些許，“謝謝你呀，江廷野。”
“謝我做什么？”
“謝謝你陪我。”
“陪你的日子還長著呢。”江廷野說：“好好休息，有些路我能陪著你，但不能幫你走。”
他很清楚孟尋想要的是什么，但現在的孟尋還不太確定，他只能指引陪同，順帶著做她的避風港。
“晚安。”孟尋小聲道。
掛了電話，冷風依舊沒停。
孟尋安安靜靜的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去。
而寢室里的其他幾個女人都沒睡著，只等孟尋回來了才陸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
孟尋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大早就沒看見她人。
寇玫逮住左郁蕾就說：“郁蕾，你昨天說的話有點重了。”
左郁蕾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一旁整理外套的維薇想了想，“其實她也沒說，孟尋的性格還不夠鋒利，我們以后肯定要走到國際上的。她不夠鋒利也不夠圓滑，會吃虧的。”
這一路走來孟尋的確滿身榮耀，她是一位優秀合格的飛行員，但卻不是一位成熟的帶領者。
她需要成長。
也就只有左郁蕾這樣的性格，會大大咧咧跟她說出來那些話。
倒也算是好事兒。
“你怎么干嘛呢？去吃飯啊。”孟尋不知道從哪回來，一進門就見這三人相互沉默著。
左郁蕾抬起頭，欲言又止。
寇玫左左右右的看著。
孟尋很清楚左郁蕾要說什么，走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我要謝謝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話。你放心，我會改正，會進步，會成長。也……”
“也謝謝你們肯信任我，并且沒有放棄我。”
聞言，維薇的心一下子就難受了，“孟尋你別這么說。”
雖說孟尋還沒有成為一位完完整整的帶領者，可這一路走來，她受了多少委屈與詆毀，維薇可是一點不差的看在眼里的。
孟尋搖了搖頭：“我的確沒有顧慮到跟著我的人的心情。我們是一個團隊，我有哪里不足，你們及時告訴我。”
這一刻，寇玫真真正正的覺得，自己沒有走錯路。
跟著孟尋，不會差的。
左郁蕾嘟著嘴巴：“我……我說話太沒禮貌了，以后不會了，你別生我氣哈。”
孟尋笑了起來：“怎么會呢？左大小姐？”
被調侃的左郁蕾臉一下子就紅了，頗有些尷尬的樣子，“去去去！”
-
餐廳。
他們過來的時間最早，可能也是工作性質不一樣，其余隊伍的人還沒來。
所有人落座之后，孟尋又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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