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枯燥是一樣的，只是人不一樣，便覺得有所不同。
卓藝君敷著面膜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打開手機。
琢磨半天，然后給秦畫霖的微信發了個表情過去。
對面的秦畫霖也剛剛洗漱完，打開電腦看關于工作的報表。
聽到手機微信響，他本來沒有過多關注，但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今晚上一起吃飯的那個姑娘，他便鬼使神差的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是她。
對方發了個貓咪四處探頭探腦的鬼靈精怪的表情。
秦：？
卓藝君：你休息了嘛？
秦：還沒有，在看點東西。
卓藝君：打擾到你了？
按理說秦畫霖應該不再回復對方，或者是告訴對方自己的確在忙。
可思來想去，他還是停下了手頭的事，直接按了語音回復消息。
秦：“沒有，不著急趕工。”
對面的卓藝君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坐了起來，激動的直摳大腿。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怎么就那么激動。
從前那些追求者天天給她發消息她也沒什么回復的興趣。
清了清嗓子，卓藝君拿出有點專業的嗓音，也按語音鍵回復：“我怕打擾到你。你都幾點休息啊？”
聽著這道談不上多甜美，但有點小雀躍的語調，秦畫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女人……
秦畫霖捏著手機沉默了有一陣子。
他不是在思考怎么回復，而是……
電腦郵箱中，有一份郵件是剛被他查閱過的。
那里面，正是有關于卓藝君的基本資料。
她跟江廷野的妹妹江岑關系很好，與飛行員孟尋走的也很近。
但秦畫霖在猶豫。
他總覺得工作上的事，沒理由牽扯到別的人。
可又有另外一道聲音告訴他：商業圈里，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與愧疚無關。
“叮咚——”
卓藝君：“喂？你睡了嘛？”
秦畫霖回過神，打字回復：沒有。我睡的會有點晚。
卓藝君：我也晚，工作原因，休息時間都不怎么固定。
卓藝君：那個……秦畫霖，我想問你一件事。
秦：嗯，你說。
這條發送過去后，對方遲遲沒有回復。
秦畫霖也就順帶著開始看工作上的東西。
直到過了能有十分鐘左右，手機才響起來。
秦畫霖掃了一眼，便愣住了。
只見與對方的微信聊天界面最下方，出現了一行字——
[我想問問，我可以……追求你啊？]
卓藝君的意思其實不用明說，他也能看得出來。
秦畫霖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讓對面的卓藝君都覺得自己這句話可能問錯了，但時間已經過了，撤也撤不回來了。
她忐忑不安的洗了臉，護完膚，然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頻繁點擊秦畫霖的微信，一遍遍確認對方有沒有把自己刪除。
“不能一氣之下把我刪了吧？”
“看著不像那么小氣的人啊。”
“那怎么還不回復我呢？”
“難道是第一眼緣沒合上？或者是準備用沉默讓我知難而退？”
卓藝君在床上滾來滾去，并且自言自語。
就在她心里不安的時候，手機響了。
卓藝君迅速的看了眼微信。
心跳，卻越來越快。
秦：你做事情，會害怕結果是壞的嗎？
這個問題好像聽起來跟她上一句發送的沒什么對應關系。
可仔細一看，卓藝君就發現了。
秦畫霖這是在提醒她，追可以追，但或許追到的希望不大？
嚯。
卓藝君的勝負欲一下子冒了出來。
她盤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掐著腰。
“什么意思？覺得我可能追不到？”
卓藝君狠狠地戳著屏幕。
秦畫霖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復。
卓藝君：有何懼？
短短的三個字，也不知道戳到了秦畫霖哪里，竟讓他笑出了聲。
他站起身，端著剛剛泡的咖啡起身走到了陽臺那邊。
陽臺的密封性很強，外面看不到里面，而對門的人也看不到他。
他看了幾遍微信上那三個字。
秦畫霖都能想象得到像卓藝君這種姑娘，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該是什么樣的表情。
一定很生動。
秦：好。
卓藝君盯著這個字好久好久。
好？
好？！
好什么？
卓藝君：好什么？
秦：我同意。
卓藝君看了一眼自己發的倒數第二句話。
他這是同意自己追求他了？！
“啊啊啊！！！”
一聲尖叫響徹整個獨棟。
把客廳里的江岑嚇得薯片都掉在了地上，“你干嘛一驚一乍的呀！”
卓藝君赤腳跑了出來，捧著江岑一個勁兒的親。
江岑：……我臟了。
卓藝君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后，緊挨著江岑坐著，表情非常之嚴肅莊重：“姐妹，我想向你請教一些事情。”
江岑眨眨眼：“姐妹，你是搶了我乘務長位置的人，你居然向我請教我事情？”
“跟工作無關。”
“那我跟男人更無關你不知道嗎？”江岑眼神清澈。
卓藝君嘆氣，“你幫幫我嘛。我現在準備追一個男人，你給我點建議。”
“你追男人不是挺有經驗嗎？”
“這次的跟從前的都不一樣。我不想那么輕浮，想表現得慎重一些，認真一些。”
“那你正經一點就好了。”江岑往嘴里塞著薯片。
卓藝君看了看自己，“我不正經嗎？”
江岑放下了薯片，拍了拍手：“你就天天獻殷勤唄，但也別太見縫插針，也容易讓人家煩。人家需要什么，你就給予什么就好了呀。”
“對對對。”卓藝君覺得可行：“好江岑，事成了我肯定忘不了你的！”
等卓藝君噠噠噠跑走以后，江岑撇撇嘴。
-
翌日。
秦畫霖在七點四十的時候聽到了門鈴聲，他一邊系領帶一邊開門。
不出意外的，正好是拎著早餐出現的卓藝君。
卓藝君的確很漂亮，是那種大大方方的養眼，大衣都不重樣。
“方便一起吃早飯嘛？秦先生。”卓藝君靠著門框，將早餐盒往半空舉了舉。
秦畫霖照舊讓開了路。
等兩人洗了手坐在餐桌旁時，卓藝君聽到他在講電話。
“等我到了開會。”
只這么一句話。
卓藝君抬眼：“我能不能問問，你具體是……”
秦畫霖的目光快速的掃過她的臉，并沒有隱瞞：“總經理。”
“咳……咳咳咳！”卓藝君成功的被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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