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停著輛黑色寶馬,車窗是搖下來的。
警車經過時,池音音看到了車子里坐著的人——是那天在彌色有過一面之緣的鄔太太!
鄔太太戴著墨鏡,嘴角上揚,掛著抹冷笑。
“......”池音音心尖顫了顫,預感很不妙。這一進去,只怕是兇多吉少。
“滿頭的小辮子,還敢胡亂招惹男人!咎由自取!”
鄔太太眼看著警車進了院子,收回視線吩咐司機,“行了,走吧。”
院門關上的瞬間,池音音看到黑色寶馬疾馳而去,心口如墜了塊大石。
池音音被帶進了審訊室,面對審訊,她一言不發。
“池音音。”
警察不耐煩了,“你別以為,不張嘴說話,就沒事了!你的身份有問題,很嚴重,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
她也知道,只憑她一張嘴,根本沒法自證清白,至少短期內不行,她耗不起。
她沒說話,不是在發呆,也不是在抗爭,而是,在考慮......要不要向顧西程低頭!
反復糾結,掙扎。
顧西程說她天真,對,也不對。
她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能和權勢抗爭。她只是不甘心,她都這么努力了,最后還是得向他低頭!
都說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而她,卻還得再次踏入名叫‘顧西程’的坑里?
但似乎,別無他法了......
“池音音,池音音?”
“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池音音!這里是警局,不是你發呆的地方!”
“警官。”池音音終于抬頭,神思歸位,“我可以申請,見一個人嗎?”
“什么人?”
池音音深吸口氣,緩緩吐字,“顧、西、程。”

不到一個小時的四十分鐘里,池音音心情矛盾。
一邊盼望著顧西程能快點來,解救她。
一邊又盼著他永遠不要來,時間就此停在這里......
門鎖響了,門被推開,警官走在前面,隨后進來的,便是顧西程。
他一身西服正裝,身上裹著淡淡的酒氣和香水味。
靠的進了,池音音不禁皺了眉。
顧西程秒懂,拉開椅子坐下,“一屋子的人都在喝酒,難免沾上,我沒喝,真的。”
沒喝酒,那香水味呢?
他沒解釋,池音音也沒問。
她看著他,鼓起勇氣,“你救我的條件,不能改,是嗎?”
“?”顧西程怔了下,笑著點頭,“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
池音音孤注一擲,“你這樣羞辱我,即便我答應了,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的。也許,我會鬧得你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是么?”
顧西程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仍舊笑著。
“女人嘛,有點脾氣正常,鬧就鬧吧。再說了,你以前是顧太太的時候,鬧得少了么?”
池音音愕然。
所以,他為了羞辱她,統統都不在意?
“想好了么?”
顧西程手指彎曲,敲了敲桌子,“要我帶你走?還是,等著,被引渡出境?”
池音音一凜,直愣愣的盯著他。
終于,緩緩開口,“請你,帶我走。”
顧西程傾身,雙手捧住她的臉,“我帶走你,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吧?”
“嗯。”池音音點點頭。
“認真的?”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四目相視,持續了數秒。
確認她說的是真的后,顧西程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好,這就帶你回去,鐘霈已經在辦手續了。”
這么快?根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獵人挖了陷阱,只等著她跳下去。
“來,起來。”
顧西程把她抱了起來,晚上有點涼,他把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聞著上面的酒氣香水味,池音音推了推,“我不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