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虹欣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凌琪萱雙手微微卷著,內心的起伏只有她自己才感覺得到。
好容易斷斷續續的表達清楚了,商虹欣唇邊蕩漾出一抹笑容。
“祁少的父親來見過我母親了,媽媽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她可以永遠的休息了。”
商虹欣抹掉了眼淚,心如止水。
是祁霆均的父親,他來過這里。如果之前自己不顧一切的離開他,母親不會慘死。
凌琪萱明白了,都是祁霆均的父親干的好事,在這點上她情不自禁想到爺爺奶奶和她的公公婆婆,他們對她比親生的孩子還要好。
“你有什么打算?”
凌琪萱問,商虹欣一片茫然,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件事她已經做了決定,她要徹底離開祁霆均。
商虹欣母親的葬禮簡單的舉行,除了小姨和盈盈,就只有凌琪萱了。
商媽媽下葬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下著細雨,所有的儀式結束,商虹欣拜托凌琪萱將小姨和盈盈送回家,自己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抱著墓碑哭到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的是,遠處一個沉落的身影筆直站著,男人眼神陰鷙的看著她,手中一把黑色的雨傘,雨水順著傘骨滑落,肩膀上都是水。
“你滿意了。我媽死了……”
商虹欣沒有回頭,頭頂的天空被遮到更加陰沉。
“跟我無關,你沒資格怪我。”
祁霆均看著她傷心欲絕的臉,沒有愧疚,沒有情緒。這是命!
“跟你無關?你爸算不算?是你爸害死我媽的,你明知道你爸不喜歡我為什么讓他來你家發現我在?他找過我了,把我帶到海邊要淹死我……”
商虹欣發瘋般的捶打他的胸口,雨水將她的烏發淋濕,緊緊貼在臉上。
“凌琪萱救了我,他又跑來醫院找我媽,我媽得了絕癥了,他告訴我媽說我跟你在一起掙錢為了救她,我媽受不了吐血了。
監控里有視頻,不相信你自己去看,為什么,祁霆均,我用盡一生的感情去愛你,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你告訴我是為什么?”
她撕扯著他昂貴的西服,恨不能把全部的恨都發泄出來。
祁霆均身形始終一動不動,任她撕扯發泄,直到她再也打不動了,才伸手難得溫柔的撫摸著她秀麗的長發。
“跟我回去吧。一切都結束了。”
商虹欣聽到這句話好像他突然間就戳中了她的笑點,她先是一愣,后來就忍不住開始笑,笑中帶著悲切與諷刺。
“跟你回去?祁霆均,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讓我回哪里,你們父子倆害死了我媽,沒有告你們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她奮力推開祁霆均,一臉悲憤:“不,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死都不會再跟你走了。”
這輩子她都不要再見到他。
祁霆均依然面不改色:“雪莉呢?你不要她了?”
他試圖用女兒來勾起她的心軟,商虹欣堅定的搖頭:“她是你的女兒,你不會對她怎么樣的。我不會回去了,永遠不會……”
祁霆均打傘站在雨中就這樣跟商虹欣僵持著,許久他漠然開口:“好吧。那就不回去。”
他說。
她睜大眼,他同意放她了?
她不信,這不是祁霆均的為人。祁霆均轉身,商虹欣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一緊,她軟軟的倒了下去,剛好被祁霆均帶來的保鏢接住了。
“帶她上車。”
她想離開他?除非她死了,不,就算死他也要把她化成灰泡酒喝下去,永遠與她融為一體,這輩子她都休想逃開。
凌琪萱將盈盈和商虹欣的小姨送回家后打商虹欣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凌琪萱擔心她的安全,又去了墓地,卻發現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商虹欣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依然是熟悉的地方。
猛然睜開眼,床邊是熟悉的身影。
“祁霆均?”
她說要離開他,卻被他打暈了帶了回來。商虹欣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剛想起來就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床頭。
“放開我,你xx媽的把我放開。”
這是兩個人認識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爆粗口。祁霆均靜靜的看著她不為所動。
“你xx了,我看你那么傷心,怕你想不開,所以這是我想到的唯一最安全的方法。”
商虹欣這個時候恨不得啐他一臉。
“你放心,我不會尋死的。”
她才不會,她只知道母親不在了,她再也不用受他的控制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為你母親死了,你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從我這里走開了嗎?你可真天真。
你欺騙了我五年折磨了我五年,你回來之后我還幫你救你媽,我對你恩重如山,你卻對我恩將仇報。商虹欣,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商虹欣忍無可忍的呸了一口。
“你放屁。你利用我媽來控制我。你連我們兩個的女兒都拿來利用。我媽就是被你和你爸害死的,說什么救?你對我恩重如山,用媽的命來報恩嗎?”
她拼命的掙扎。手腕已經被綁著她的繩子給勒得泛紅。
祁霆均的眼里是冰冷的沉默。
“你所謂的視頻只能證明我父親去過。說他害死了你媽會不會太過牽強?”
“他是你爸,你當然會維護他。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身份地位都不匹配。
你順從你父親娶了那個姓葉的女人,我也要去過我的生活,我們以后兩不相欠。你說我讓你痛苦了五年,現在我媽死了,她的命可以抵消我們倆之間的債了吧。”
她已經不想爭論誰對誰錯了。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祁霆均冷笑:“不可能。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覺得這段時間你應該好好的冷靜冷靜,想想以后怎么在我身邊繼續贖罪,而不是如何逃跑。
商虹欣,你在我面前演的戲夠多了。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說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當我是傻子。”
他用手捏住她的臉頰,只是沒有以前那么用力了。商虹欣對上他充滿怒意的眼,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意思?難道他發現盈盈了嗎?不,不可能。
祁霆均放開了她眼中帶著警告。
“我會給你時間的。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你再敢從我這里逃開。后果自負。”
商虹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祁霆均往外走,吩咐門口的保鏢。
“你們給我好好看著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為你們是問。”
他放完狠話就離開了,商虹欣在里面聽得清清楚楚。
祁霆均到了客廳穿上外套準備出門,宮銘耀的電話就到了。
“商虹欣是不是你接回去了?”
祁霆均一聽宮銘耀的提問就知道他是幫他老婆問的。
“對,宮總,你太太挺閑的。”
他話說一半,暗示凌琪萱不要多管閑事。
“人還在吧,你別把人弄死了。”
宮銘耀也只能裝糊涂,裝聽不懂祁霆均的暗示。
“怎么你太太覺得我會弄死我女兒的親媽?讓她還是別操這份心了。”
宮銘耀發誓如果不是拍被老婆趕出去睡客廳,他是死都不會打這電話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悠著點玩。不過,有件事我想替人轉告你,你孩子媽的確是我老婆從海邊你爸手里救回來的……”
祁霆均眼神暗了一下:“替我謝謝你老婆……”
他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待會不用準備我的午飯,別讓商虹欣餓著了,否則你們都別干了。”
祁霆均一腳油門沖出了別墅,他直接往父親的住宅駛去。
到了景園別墅群,祁霆均的父親就住在這里。從商虹欣走之后他每年也才回來這里一次。
當家里的傭人看到大少爺回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驚訝的表情。
“少爺?”
祁家的管家趕緊打開了大門,放他的車進來。他下了車,渾身都是戾氣。
“我爸呢?”
“祁先生現在應該在書房,大少爺是要讓我們去匯報還是您直接去找先生。”
管家恭敬的說道。
“我自己去找他。”
他雙手成拳,目光帶著冷戾。祁父此時正在書房里練字。聽到皮鞋的咔嗒聲他連頭都沒臺就知道是誰來了。
“五年你都不曾踏足這里,今天跑來干什么?”
祁父心如止水的用毛筆一筆一筆勾勒著宣紙上的字體。
“為什么要殺商虹欣?”
祁霆均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問。祁父抬眼,然后低頭繼續寫字。
“我們父子倆好不容易見一回面,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我。看樣子那個女人在你心目中倒是比你老子更重要了。”
祁霆均仿佛聽見自己手骨咔咔作響的聲音。如果對面這個男人不是他的父親,現在他的拳頭早就揮過去了。
“我說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祁父終于勾完了最后一筆,將毛筆擱在了硯臺上。
“你自己會處理,你怎么處理,讓你孩子的親生母親跟你未來的妻子同在一個屋檐下?你要怎么跟你未來的岳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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