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那邊始終不松口,他們認為葉司南涉及的金額太大,不能答應跟外界通話的請求。但是,可以讓一步,讓葉司南寫一封信。
顧夏捧著一張薄薄的紙,覺得似有千斤重。
一切都好,保重,愛你。
“我哥都說了些什么?”葉輕云著急地湊上來,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顧夏仔細地把它收好,像對待一件寶物一般:“他把拯救中庭的秘訣告訴了我。”
“真的?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來了?”
“對,事情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我們都會沒事的。”
葉司南的這封信就像是給顧夏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有種預感,轉機很快就要出現了。
三天后,她的第六感得到了證實。
厲云騰得到了消息,隔壁市的一家醫院,接診一個尿毒癥患者,年齡和名字都跟石華峰的女兒的對得上,讓她趕緊派人去看看。
周旭然接到顧夏的電話后,二話沒說,就向領導提出申請,要去查看情況。
伍局長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繼而把茶杯蓋上,捧著茶壺仔細打量著周旭然,仿佛是第一次見他似的。
周旭然急了:“你看我干嘛?看這字,看這申請,趕緊給我批了吧,開車過去還得兩小時呢。”
“周旭然,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管刑事案件的,這件事你讓老章他們去不就得了,你著什么急?”
“瞧您這話說的,可一點都不像是個久經考驗的老干部。我是人民警察,人民但凡有一丁點困難,不都得找我幫忙嘛。您快批吧,我趕著出去呢。”
伍局長雙手抱在胸前,瞇著眼睛:“你老實說,這么積極是不是這件案子是跟你朋友有關,就是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姑娘。”
“領導,我得糾正一下,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朋友。來來來,您就別耽誤時間了,快簽吧。不然那對母女跑了,我再想問出石華峰的線索可就難了。”
“哼!”伍局長冷笑,終于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拒絕我侄女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做和尚呢,沒想到,才幾天,就找了一個。我告訴你,我侄女優秀著呢,好看著呢,你就等著后悔吧!”
周旭然一把搶過申請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是是是,祝您侄女幸福,早生貴子!”
伍局長看著他風一般離去的背影,笑罵道:“混小子!”
周旭然出發前,跟當地的派出所通過氣,說這是重要人證,讓他們務必看管住了。
等到他趕到時,就看到血透室外顧夏和林錚焦急的身影。
顧夏迎了上去:“周警官,她們就在里面。我不敢進去,怕說錯話,引起她們的反感,這樣就更加不肯說出石華峰的下落了。你是警察,這方面經驗足,還是你進去吧。”
周旭然點點頭,一進去,就看到一個臉色蠟黃的女孩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管子,旁邊的機器正在運轉著。
也許是常年飽受病痛的折磨,女孩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十歲的女孩。
石華峰的老婆朱萍陪著女兒,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當地派出所的民警悄聲說道:“什么都問不出來,就是不說石華峰藏哪兒了。”
周旭然走過去:“朱萍,石華峰涉嫌詐騙,我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這不是你想不說就能糊弄過去的。”
“那你們就去找他吧,他做的事我根本管不了,因為什么都知道。”朱萍的語氣波瀾不驚,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
“媽媽……”病床上的女孩被吵醒了,一看旁邊多了陌生人,趕緊抓著媽媽的手,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盈盈別怕,媽媽在這里,這位叔叔是媽媽的朋友,來找媽媽敘舊的。”說完,她懇切地看著周旭然,希望他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出來。
周旭然看著瘦小的女孩,動了惻隱之心。他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了一張紙上,塞給了朱萍:“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就當是為了孩子,你也不想讓她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吧。”
朱萍的手微微抽動了一下,接著摸了摸女兒的頭,還是沒說什么。
顧夏見周旭然出來了,上前問道:“問出點什么了嗎?”
“不肯說。先別急,我猜她可能是顧慮到女兒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再等等吧。”
“那我在這里等她出來,我求她。只要她肯說出石華峰的下落,我怎么樣都可以。”
血透室內,石盈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了手上的管子,忍不住哼了一聲。
“盈盈,你怎么了?想要喝水嗎?”
“媽媽,爸爸是不是犯錯誤了?我知道,剛才的那個人,他是警察。”
朱萍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女兒的話。
石華峰是白手起家的。最難的時候,他熬到胃穿孔也舍不得去醫院,只為了省下錢給女兒看病。一個人從只有兩三個工人到現在擁有一家小型的民營企業著實不容易。
他平時沒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歡釣魚,所以當朱萍聽說石華峰詐騙的時候她怎么也不肯相信。
因為丈夫向來老實本分,對家人更是愛護有加。就算是現在日子好過了,一家人搬進了別墅,石華峰還是跟從前一樣,從來沒變過。
一個星期后,石華峰就急急忙忙把公司買了,付了工人的遣散費后,就銷聲匿跡。
朱萍心急如焚,女兒身體不好,又不能告訴她真相,只能騙她說爸爸去國外出差了,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沒想到某一天,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
朱萍接起電話,“喂”了好幾聲都不見對方回應。突然鬼使神差,她試探道:“是華峰嗎?是你嗎?你快說話呀!”
半晌,那頭終于有了聲音:“是我。對不起,害你們受苦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詐騙呢?你一句話都沒有留,就丟下我跟女兒跑了,你沒良心!”
朱萍怕女兒聽見不敢大聲喊,只能壓低嗓音小聲啜泣著。
石華峰聲音嘶啞,藏不住話語中的疲憊:“盈盈身體怎么樣?警察有沒有來找你們?”
“怎么沒有?你真的詐騙了?石華峰,你干出這種事,對得起我跟女兒嗎?”
“阿萍,我、我沒有要詐騙,我是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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