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些事情已經是過眼云煙。
他只希望，北城和星落，終能夠修成正果。
這些種種，在他的腦海里掠過，也不過是幾秒之間的事情。
目光轉向顧楚楚，看她垂下眸，心事重重。
“楚楚，你不舒服嗎？”
她臉色不太好。
顧楚楚的手握住水杯：“盛夜，你真的不打算向我坦白嗎？”
她說話間，抬起眸，對上他溫潤柔和的眼神。
就是這抹眼神，讓她一見便為之傾倒，迷上這個男人。
這是她見過最迷人、最溫柔的目光。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這抹眼神底下的那份應該獨一無二的寵溺，曾經給過她的好姐妹，他眼里專注的，也一直是她的好姐妹。
顧楚楚心里就特別地別扭、難受。
他應該直接告訴她的，告訴她，他喜歡過星落。
如此的話，她肯定不會胡思亂想。
可現在，他一瞞再瞞，顧楚楚實在沒有辦法當作不知道。
盛夜眼神露出疑問：“楚楚，你說的‘坦白’是指什么？”
他沒有什么好隱瞞她的。
談戀愛這段時間，他將他的家庭情況告訴了她，也帶她見過他的朋友，至于見家長，他提出過的，但她表示不用過急，所以他尊重她的意見。
一切，都是按照結婚的目的奔去的。
他沒有打算過隱瞞她什么，除了……星落那件事。
難道，她問的就是星落的事？
顧楚楚也很直接：“你喜歡星落，對嗎？”
盛夜神情微顫，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我的確喜歡過星落，之前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
“是因為直至現在，你心里仍有她，所以你才羞于說出口。”顧楚楚斷定地說。
盛夜目光變黯：“楚楚，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你認為，我會心里裝著別人，表面卻跟你互相喜歡，不負責任地談這場戀愛嗎？”
她的質疑，明顯地令他難過。
顧楚楚的心軟了一下。
但想到他擺放在家里，星落的那張照片。
“如果不是，為什么你不主動對我坦白？為什么你的臥室里，會有星落以前的照片？她可是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嗎？”
盛夜目光一滯。
原來，那夜他醉酒，她送他回家之后，她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我以前，的確喜歡過星落，可是這份喜歡，跟愛情無關。”
他對星落的感情，從未正式升華到愛情，就被他的理智親手扼殺在搖籃里。
“可你現在對我，也未算真正的愛，甚至……”
甚至連喜歡她，都是因為星落而已！
顧楚楚眼眶里突然涌出淚意。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那么感覺委屈過。
她跟星落是好姐妹沒錯，她顧楚楚愿意為星落做任何事，但唯獨不愿意，當她的替身，當他退而求其次的那個次要的選擇！
顧楚楚霍地立了起來，抓起她的包包。
“盛夜，我們分手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干脆，很爽很颯。
可等她走了幾步，她突然就有些后悔。
一股深深的害怕失去珍愛之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盛夜愣在那里，好幾秒，胸口像是被捅了一下，生生地疼痛。
他也立起來，追出去。
追到餐廳門口時，一群人正好進來，把他和顧楚楚的距離拉開。
顧楚楚進入電梯，看了一眼那邊。
竟然沒有盛夜的身影。
心頭被失落重重地占據著，同時，她又笑自己犯賤。
她還在期待什么？盛夜的心思被她捅破，根本就找不出詞兒來解釋。
又或者，他連追出來解釋幾句的心思，都不曾有過。
她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
如果不是她主動撩拔，他根本就不會跟她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