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洛羽搖頭：“我現在就很冷靜，不需要幾天。”
“行。”唐若晴點頭：“無所謂，反正你明天要回實驗室。”
應洛羽立即拿出手機：“我請假。”
唐若晴摁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啊！”
“我不干什么。”應洛羽看著她，目光沉靜：“只是，你別想和我說分開的事。”
“好，既然你說到這里，那我們就來聊一聊。”
“我不想聊。”
“應洛羽你有意思嗎？”唐若晴看著他；“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沒有逃避。”應洛羽說：“我承認，我有私心，我可以認錯。但我還是生氣，氣你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不需要你認錯。”唐若晴道：“你生氣我也理解，但我還是想和你聊一聊。”
“你聊的內容，不是我想聽的。”
“你不想聽我知道，但這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
“我可以聊。”應洛羽握住她的手：“前提是，你不能提分手。”
唐若晴看著他。
應洛羽的眼睛很漂亮。
他瞳色偏淡，像是琥珀的顏色，很迷人。
唐若晴對他一見鐘情，當然不止他的顏值。
更吸引唐若晴的，是應洛羽身上清冷淡漠的氣質。
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男，像是不容褻瀆的神祇。
如今這樣看著他，唐若晴依舊被他吸引。
依舊會覺得心生歡喜。
唐若晴輕輕嘆一口氣：“不到最后一步，我不會提分手。”
“那怎么才算最后一步？”應洛羽問：“我提前預防，絕不往那里走。”
唐若晴說：“兩個人三觀完全不合吧。”
“幸好，我們不是。”應洛羽說：“我覺得我們很合的。”
唐若晴搖頭：“并不是。應洛羽，你骨子里，還是很傳統的。之前我和星星就討論過，說你們做學究的，都很傳統。”
“我不……”
“你先別說話。”唐若晴打斷他：“我抽煙喝酒打架罵人，你看上我，好像是挺離經叛道的。但其實，可能正說明你傳統，才被不傳統的我吸引。”
“不是……”
“閉嘴。”唐若晴瞪他：“不聽話是不是？”
應洛羽只好乖乖點頭：“聽。”
“那就聽著。”唐若晴說：“但你骨子里，還是很傳統的。你希望和你心愛的女孩子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對不對？”
這話，應洛羽不敢接。
這是個坑。
他要是接了，得掉里頭。
“你看，你想結婚，想要孩子，這都是刻在你骨子里的東西。你之所以妥協，是因為我不想。但你本身其實是想的，對吧？”
“糖糖，”應洛羽開口：“兩個人在一起，是要磨合的，怎么可能一開始就完美契合？”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是磨合不了的。比如說，你胃不好，不能吃辣。可我無辣不歡。那你總不能為了我，忍著胃痛吃辣吧？”
“我能吃辣的。”
“我就是打個比方。”唐若晴皺眉：“別說你不理解。”
“我理解。但我依舊覺得，不管什么事，都可以磨合。就算不能磨合，也都能想出一個折中的好辦法。”
“哪兒那么多好辦法。”唐若晴輕笑：“應洛羽，我不想耽誤你……”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應洛羽打斷她：“什么叫耽誤我？唐若晴你想氣死我？”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乖乖女，相夫教子為了家庭和孩子放棄自己事業的女人，在我看來，都很可悲。”
“我知道你的意思。”應洛羽說：“我說過，我尊重你的想法。”
“我們現在才剛剛熱戀，你會考慮我的感受，這很正常。但很顯然，這和你的觀點是完全相悖的。幾個月，一年，可能你都忍了。可時間久了，應洛羽，你受不了的。”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這才多久，你就有私心了。不想戴套，不就是想讓我懷孕？懷孕了，你會讓我流產嗎？”
應洛羽不說話。
唐若晴又說：“你想結婚生孩子，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所以，我不想耽誤你，至少，我要跟你把話說在前頭。”
“其他的你可以說，但耽誤我和分手這類的話，你不用說了。”
唐若晴于是繼續道：“我不說分手，但我很明確告訴你，和我在一起，別說生孩子，結婚的事，我都沒有考慮。”
應洛羽想說什么，唐若晴手指豎在他唇上：“別打岔。你不能只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爸媽。你這個歲數，他們催婚之后，就該催生了。你媽和我喝下午茶的時候，不止一次說過，想讓你至少生兩個孩子的。”
應洛羽忙道：“她說了什么，你別放在心上。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應洛羽，你不用那么緊張，我沒說分手的事。但我能承諾給你的，也只有戀愛。我們可以談戀愛，其他的，我都不想談，你懂嗎？”
“我懂。”
“我不覺得我自私，我要不要結婚生孩子，這是我的自由。而且，你可以選擇和我談或者不和我談。公平起見，我們都說明白，別到時候，你再覺得自己委屈。”
類似的話，唐若晴之前其實就說過。
只是兩個人感情太好，讓應洛羽產生了錯覺。
而且，唐若晴那么喜歡陸念惜，也讓應洛羽覺得，或許，她愿意給自己生孩子。
如今看來，這都是他的妄想。
“我不委屈，我心甘情愿。”應洛羽一顆心慢慢靜下來：“唐若晴，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我說了，你不用……”
“不。”應洛羽握住她的手：“我錯了很多……但是，我會改。糖糖，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唐若晴看他：“重新開始？說的我們好像分手了一樣。”
“沒分手，但……也是重新開始。糖糖，我們以后，好好談戀愛。你想談到什么時候，我都陪你。”
唐若晴看著他，問：“那……怎么做安全措施呢？”
“我戴套。”應洛羽說：“不許你吃藥。”
唐若晴說：“那藥其實也沒那么多副作用……”
“我知道還是你知道？”
“行行，你是專家，你是教授，你懂。”
兩人四目相對，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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