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考完估分的時候，陸念惜就是這樣問他的。
有意義嗎？
在謝衍之看來，有。
可這件事，對陸念惜來說，是意外，是不可置信，還帶著被人欺騙的憤怒。
她向來相信謝衍之，謝衍之是她的哥哥，朋友，同伴，也是她學習上的榜樣和動力。
雖然她每次僥幸考得比謝衍之好，但她心里其實清楚，謝衍之實力遠在她之上。
只是之前，陸念惜從來不會往這方面想。
但每次考試，多那么巧，她都比謝衍之多個二三分。
其實在高考之前，陸念惜已經試探過謝衍之一次。
她拿了一張空白的物理卷子，開玩笑似的跟謝衍之說：“這卷子你猜我能考多少分？”
結果謝衍之拿過卷子，看了一遍，說了一個分數。
然后，陸念惜做了一遍，又去對答案，發現，謝衍之說得完全沒錯！
從那以后，陸念惜其實就開始懷疑了。
這次高考，她故意寫錯了一個字，和謝衍之說的時候，謝衍之的表情果然不對勁。
陸念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這些年，自己所謂的第一名，都是謝衍之讓給她的！
因為每一次，都是謝衍之算好了她能考的分數，然后再考一個比她少一點的分數。
陸念惜越想越生氣。
這不僅僅是謝衍之騙人的問題，還有，謝衍之根本不尊重她！
耍她好玩嗎？
得知陸念惜心里的想法，謝衍之都急死了：“我怎么可能會耍你？”
陸念惜看著他，眼圈紅了：“你這不是耍人是什么？每一次你都精準猜中我的分數，實際上的第一名，是你讓出來的，你這根本就是看不起人！”
“惜惜！”情急之下，謝衍之握住了她的手：“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看你開心。”
兩人小時候還經常手牽手去上學的。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了男女之防。
陸念惜這會兒情緒激動，也壓根沒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
她吸吸鼻子：“我開心什么？我哪里開心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愛慕虛榮，一定要考第一名的人嗎？”
“當然不是！”謝衍之抬手給她擦淚，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哄：“惜惜，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你原諒我好不好？”
“才不要！”陸念惜越想越委屈：“你根本就是欺負人！哪有你這樣的！”
“對不起！”
謝衍之還是忍不住，傾身過去，把她抱在懷里：“惜惜，我錯了，你說讓我怎么做，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陸念惜趴在他肩頭，小聲哭泣，淚水浸濕了謝衍之的衣服。
謝衍之一顆心都要碎了：“惜惜，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你給我一次機會，別哭了好不好？”
陸念惜是真的覺得委屈，也是從來沒有想過，和她關系這么好的謝衍之，竟然會騙她。
成績的事情倒是其次，關鍵是這種感覺叫人很不舒服。
她哭著，抬手捶了謝衍之幾下。
“打吧，”謝衍之摸了摸她的頭發：“惜惜，不然我們去道館，我站在擂臺上，讓你隨便打？”
陸念惜也不是無路取鬧的人，聽他這么說，才發現自己趴在他懷里，還動手打人了。
她起身，眼里含著淚看了謝衍之一眼：“你以后真的不會犯了？”
她和謝衍之平時關系太好，這個時候有這樣的親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謝衍之，因為剛剛兩個人的靠近，一顆心砰砰砰跳得厲害。
“不會了，我發誓！”
“不止是成績，還有其他的事，你都不許再用這樣的手段！”陸念惜兇巴巴開口：“不然，我都不理你了！”
“好好好，”謝衍之心里一塊石頭總算放下來了：“以后都不會，我保證！”
“哼！”
陸念惜依舊氣鼓鼓的。
正好甜點送過來，謝衍之連忙叉了糕點送到她嘴邊：“別氣了惜惜，快吃點。”
正好飲料也送過來，服務員笑著開口：“對啊，男朋友都認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謝衍之心跳狠狠震了一下。
男朋友……
結果，陸念惜抬頭，認真跟人家解釋：“小姐姐，他是我哥哥，不是男朋友。”
“哥哥啊，”服務員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你倆那么般配。”
可不，兩個人的顏值都高到逆天。
從一進來，就被所有人看到了。
見他們兩個又哭又哄的，那氛圍看著太像小情侶了。
竟然是兄妹嗎？
聽到陸念惜否認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謝衍之垂下眸子，壓下了心里所有的情愫。
目前來看，惜惜還是只把他當哥哥。
沒有摻雜半分的其他情愫。
等服務員離開，陸念惜的注意力就被轉移到了美味的甜點上面。
她自己拿了小叉子，還不忘招呼謝衍之：“你也吃。”
“惜惜……”謝衍之小心翼翼看著她：“你……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陸念惜道：“生氣就不讓你吃蛋糕了。你到底吃不吃？”
“吃。”
兩人分吃一塊小蛋糕。
其他的還沒送過來。
謝衍之看著她，認真開口；“惜惜，謝謝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后我不會再有任何事瞞著你。”
“那我就信你這一次。”陸念惜說：“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們就……絕交！”
她兇巴巴說著。
謝衍之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好。”
“那這件事……你不許和家里人說！”陸念惜又說：“好丟人啊！”
“不丟人。”謝衍之說：“惜惜，你很厲害，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第一名！”
“你還說！”陸念惜瞪他：“明明就不是。”
“在我心里是。”謝衍之把最后一口蛋糕遞到她嘴邊：“放心，我不和別人說。”
“誰也不準說！”陸念惜一口吃了。
兩人共用一個小叉子，這種小細節，陸念惜根本不在意。
她從小就和謝衍之關系親密，也在心里不拿他當異性。
謝衍之一邊覺得高興，一邊又很失落。
陸念惜的確和他很好，但那是把他當哥哥的好。
家里人都沒有想到，陸念惜和謝衍之吵架吵得莫名其妙。
和好也和的很迅速。
蘇南星從醫院回來，就發現謝衍之和陸念惜兩人說笑著從樓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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