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祈年等人設想過很多種見面的場景,卻沒想到顧小曼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可很快,他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雨夾雪黃色預警。
那就說明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要回到過去的,也就是顧小曼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
那時候的顧小曼應該見過自己等人,而且他們還給對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否則如今過去了五六年,若是只匆匆見了一面的話,那顧小曼絕不會剛一見面就認出他們才對。
想到這兒,顧凌浩便打算開口詢問一番:
“姑娘,不知……”
“凌浩!”
忽然,江祈年開口呵斥了一句。
話音一落,顧凌浩也馬上想到了江祈年囑咐過的事情。
那就是不要過于具體的干預過去或者未來,否則將會引來難以預料的變化!!
他們既然需要穿越到過去,那他們就屬于歷史的一部分,是已經定型了的。
但如果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的話,哪怕是時刻提醒自己,也終究會下意識的去規避那些不好的事情。
這樣引來的后果是難以預料的,也許不僅僅是他們幾人,甚至和他們關系親近的同僚和朋友都會受到影響。
歷史的車輪一旦有半點兒偏頗,都可能引起一場莫大的浩劫。
見此情形,那顧小曼正準備開口說什么,江祈年卻是搶先制止了她。
“顧小姐,您可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
聞言,顧小曼思索片刻,而后輕輕頷首。
“好,若是相信我們的話,不知可否進屋聊一聊?”
“好……您幾位請進。”
說著,顧小曼便將那木門推開,露出全身模樣來。
一身洗至發白的運動服,一雙破舊的老款布鞋,便是這位姑娘的全部行頭。
院子很小,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凈,在那角落里,還停放著一輛生了些銹跡的三輪車,上面那幾個白色的箱子格外白凈,看起來像是用心擦拭過很多次一樣。
而在那月臺上,則是放著一架大鍋,旁邊的置物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調料。
鍋中蠶豆的香氣從鍋蓋的縫隙中溢散出來,裊裊升至屋檐上,而后又順著那瓦片上的溝壑向上盤旋,最后消散于空中。
將這簡陋的房屋,映襯出一絲平淡的煙火氣。
“客…客人,讓您見笑了,我正在煮面乎豆,所以家里有…有些亂,您幾位不要介意。”
或許是家中很少來客人的原因,顧小曼在面對幾人時總覺得有些局促。
因此應初梅也是開口安慰道:
“顧小姐,您不用緊張,我們只是過來了解一些事情。”
“哦…好…好的!您幾位快快請進!”
說著,顧小曼搶先一步,將那房門拉開,然后對江祈年等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進屋之后,江祈年也是悄悄打量著屋子的布局,試圖尋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顧小曼家中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
一些日常用品,還有貼滿整面墻的獎狀。
只不過看那上面的字跡,卻明顯是小學時期得來的。
唯一值得令人注意的便是一張照片。
年頭兒過長,四周的相框也是生出許多磨損,只不過卻很整潔,看起來對顧小曼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
照片中的顧小曼也就十歲左右,她笑吟吟的坐在板凳上,在其旁邊,則站著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身形些許佝僂,鬢角稍掛白霜。
若是沒意外的話,此人應該就是顧小曼的外婆,那名于顧小曼十二歲突然消失的老人了。
待進屋之后,顧小曼熱情的給他們搬來兩把椅子,同時嘴里還說道:
“客人,家里地方小,炕上坐不下,您幾位擔待著點兒。”
“無妨,很整潔。
您不用這么客氣,小時候我經常會跟著父親回奶奶家,我奶奶家的屋子也和您這兒差不多,地方不大,但卻顯得非常溫馨。”
“哦……那…那您的奶奶一定是…是位很慈祥的人吧?”
顧小曼左思右想,卻實在是沒有待客的經驗。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別說客人了,甚至連來她家玩的朋友都沒有,每當看到那些同齡人三五成群,結伴而行的時候,她內心中總會充滿了羨慕。
因此,只能是按照印象中外婆的模樣,來請幾人進屋,而后又沏茶倒水。
這江祈年和她講的話,是萬般不知該如何接下去的。
剛說完之后,她便覺得有些不合時宜,所以還不等江祈年開口,就趕忙紅著臉轉移話題:
“客人,我家沒有茶葉,只有那次我去打零工人家給的幾瓶礦泉水,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先將就著喝吧。”
說著,她便將礦泉水塞進了江祈年等人手中。
江祈年望著手中的那瓶礦泉水,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這幾瓶礦泉水恐怕是存放了很長時間了,但顧小曼卻一直沒有舍得喝,如今是他們前來拜訪,因此才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
想必在這位姑娘眼里,一瓶礦泉水便算作是奢侈的東西了。
尋常之人也許會覺得過于做作,無非是一瓶礦泉水而已,幾塊錢,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沒經歷過苦日子的人,是不知道這幾塊錢究竟能做些什么的。
它可以買一袋最便宜的榨菜,也可以買幾個饅頭,它代表著窮苦之人一天甚至兩天的飯錢。
它也許很少,少到大多數人都會忽視過去,它也許很多,多到可以填飽不如意之人的肚子。
實際上賣面乎豆根本賺不了多少錢,江祈年原先碰見過,大多地方都是三塊錢一斤,而且隨著時代變遷,買的人也是越來越少。
很多情況下,一天能賣出三四斤便算作不錯的收益了。
想到這兒,江祈年也是笑著說道:
“顧小姐,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實不相瞞,我們一路趕來未免有些口干舌燥,您是位持家的人,自然也知道這礦泉水沒那白開水來的解渴。
所以若是方便的話,勞煩您幫我們幾位倒些白開水就好。”
其實江祈年幾人并不渴,專機雖然不是讓他們來享受的,可飲水機礦泉水以及一些壓縮餅干都會經常備著一些。
但若是不喝的話,顧小曼難免會多想,因此才有了此番話語。
聞言,那顧小曼也是趕忙說道:
“有的有的,不麻煩,您幾位稍等一下。”
似乎是看到了她會時不時的往外瞟一眼,應初梅不禁莞爾一笑。
“顧小姐,您先看看外面的面乎豆吧,我們這兒的事情不急。”
“啊…好的好的,實在抱歉。”
“沒事兒,您客氣了。”
雖然應初梅好心讓她先去看看外面的大鍋,可顧小曼仍舊是先給他們倒好了水,然后才推門前往了屋外。
喝水的時候,江祈年悄聲問著幾人:
“你們可否發現了什么異樣?”
話落,陳月亮思考片刻,接著便是回答道:
“從剛才往這邊走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好像是越靠近顧小曼家里,這陰氣就越重,而且游魂的數量也是愈發密集。
不過顧小曼的院子卻干凈的很,雖然陰氣濃郁,但奇怪的是那游魂卻一個都沒有進來。
嗯…怎么說呢,就好像是游魂在若有若無的將院子圍起來一樣,而這院子中貌似有什么東西阻止了它們,所以才那些游魂才只能待在外面。”
“嗯。”
江祈年點了點頭。
“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些游魂被抽干了精氣神。”
就在這時,吳若男忽然插了句嘴。
“可能是我天生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游魂雖然沒有意識沒有思考能力,并不是他們真的不會思考。
這只是因為冥冥中的壓制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些游魂在彌留之際看著往日的親人朋友,又有幾人能夠淡然離開呢?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除非是執念深重,否則游魂都會受到天道的壓制,然后乖乖的進入冥河之中。
可這里的游魂不僅僅是被壓制的問題,它們根本沒有任何勝民感動,就如同死物一樣,連所謂的本能都不復存在,只是依靠著某種強制性手段聚集在這里!”
說罷之后,江祈年和應初梅并未感到稀奇,因為他們早有預料,反倒是顧凌浩二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眼下不是化身好奇寶寶的時候,因此二人也只能是耐住性子,靜靜等待著下文。
他們實力有限,能調查的線索也十分有限,像一些比較高深的手段他們根本尋不到任何端倪。
因此這次的未知事件一是帶他們見見世面,二是為了讓他們學會自己分析問題,而不是成為一名只知道聽從命令的機器。
他們早晚有自己當上隊長的那一天,到時候肩上的責任可遠比現在重要的多。
而且黃色級別的預警,以他和應初梅的實力,哪怕是特殊事件也不會脫離掌控的。
說罷,吳若男便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就是向應初梅問道:
“我能看出來的線索也就這么多了,不知嫂子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看法兒?”
“我已修煉法門,因此不論是對靈力的控制和感悟,都要超出尋常人等許多。
這天下間的鬼氣,妖氣,死氣,生氣,都屬于靈力的一種狀態。
之所以常人覺得玄之又玄,那是因為它們比較特殊而已。
可你們要明白,特殊,不代表著脫離范疇。
所以你們幾個猜猜,我在那顧小曼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還望師娘解惑。”
顧凌浩是個直性子,故而直接出聲詢問到。
聞言,應初梅淡淡笑了一聲。
“周身之死氣近乎凝成實質,其影子更是虛幻至極,瀕臨潰散,臉上生機全無!
此乃……必死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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