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導致了一向自持冷靜的陳巖沒忍住對薄心恪發了火。

    陳巖指著薄心恪的手都在抖。

    保安也適時趕來,上手就要拉著薄心恪離開。

    陳巖也回過頭,目光落在了董事會的眾人身上。

    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不用管她,我們繼續。這個董事長轉移……”

    “陳總,董事會召開怎么也不等等我?”

    陳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女聲給截斷。

    這聲音,陳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聽到的第一秒,陳巖瞳孔放大,甚至震顫,很不可思議,很想轉身確認些什么,但整個人好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相比之下,梁一文就顯得好多了,起碼還可以正常活動。

    她僵硬著身體轉身……

    很快,她就變得和陳巖差不多了。

    梁一文被嚇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嘴角的得意都還沒來得及完全收起,轉而帶上了驚恐的表情。

    瞳孔微縮,嘴唇微微張大,偏偏嘴角還殘留了笑意。

    十分詭異,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啪嗒——啪嗒”

    身后傳來高跟鞋落地的聲音,面前的一群董事起身,神色復雜的看向來人。

    也是這個時候,陳巖試探的轉身。

    看到了那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林恩恩!

    “你不是死了嘛?”陳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問道。

    他不明白為什么人可以死而復生,為什么還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站在他的面前。

    他不明白不甘心!

    陳巖忍不住后退一步,倒是不像梁一文那樣直接癱坐在位置上。

    不過卻也要一只手撐著桌子才能勉強直立。

    林恩恩眉眼帶笑,笑的肆意又明媚。

    “陳總,誰告訴你我死了?外頭還掛著我的黑白照……”林恩恩頓了頓,皮笑肉不笑道:“真是難為你有心了。”

    哪里是有心了,分明是陳巖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訴眾人,她林恩恩已經死了,該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再一個,就是彰顯他的仁慈。

    算盤打的不錯,可惜這一切都在林恩恩完好無損回來的時候落了空。

    陳巖強撐鎮定,眼珠子掃視一圈,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是……是警方那邊的人說這么久沒打撈到尸首,相比就是已經兇多吉少了。不過幸好林總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歸來。”最后四個字,陳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林恩恩知道他現在很生氣,甚至恨不得直接上手掐死自己。

    但,哪有怎樣呢?

    林恩恩仿佛并不打算過問這件事情,只是繞開陳巖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笑盈盈的看著各個股東。

    可明明是大太陽的天氣,眾人如墜冰窖。

    林恩恩明明是在笑,笑意卻泛著寒光,讓人忍俊不禁。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林恩恩出事一趟之后再回來,變得更加……可怕。

    從前也很可怕,但那種可怕是張揚的,毫不掩飾的。

    現在的可怕是內斂的是低調的。

    內斂永遠比張揚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