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晉級了。”
從八號當鋪離開的當晚，努力修行的張平終于將體內的靈氣光團吸收掉了一部分，順利晉級到二品境界。
其實從秘境出來那天，張平就有感覺自己要突破了。
可是心里一直擔心著汪家的報復，所以遲遲沒有晉升。
現在知道了汪家來人的實力，張平心里的包袱也終于放下了一些，瓶頸自然消失不見。
收斂好氣息，張平將注意力放在了體內的金色靈氣光團上。
金色光團看上去十分溫和，給張平的感覺就像是一只熟睡的貓。
但張平知道，這只是它的表象而已。
或者說，這是因為這是屬于張平的能力，所以對張平沒有任何威脅。
但任誰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知道，至少相當于三十名三品武者總量的靈力團，全力爆發出來，究竟會有多么大的威力。
“或許，這將成為我的殺手锏。”
張平看著這團依舊平和的光團，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片尸山血海的景象。而造成這片慘狀的兇手，就是自己體內的靈力光團。
稍微收斂心思，張平開始鞏固剛突破的靈力境界。
武者九小品，也可分為上中下三大品。
下品武者，即一二三品，所修煉的只是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靈力和肉體。
在下品武者的階段，武者只要靈力夠多，肉體又足以承載，理論上就可以迅速突破下三品，直達四品境。
中品武者，也就是四五六這三個品級的武者。這個階段的武者，已經不僅僅局限于靈力和體魄的訓練，而是開始注重靈技紋路的修煉，也就是靈紋。
靈紋，作為武者掌握靈技的表現，每增加三條靈紋，便代表武者靈技一成威力的提升，也代表著武者對于該靈技更深層次的了解和掌握。
傳聞中，武者靈技每一個層次的提升，都會減少該靈技對于靈力的消耗。提升到最后，靈技釋放不僅不會消耗武者自身的靈力，還會溝通天地靈氣，為自己增強威力。
至于上品武者，張平暫時還沒涉及到。
但聽說是需要對自己的天賦有所了解和突破，也就是比靈紋更高一層的靈路。更詳細的信息，恐怕還要等張平考上武大之后才有可能知曉。
說回眼下，張平擁有靈力光團，所以下三品境界對于自己而言，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自己的身體強度跟得上，分分鐘可以突破三品，直達四品境界。
所以當下而言，張平或許需要尋找一個可以迅速增強自身身體強度的寶物。
此前所用的沙晶已經在身體里流轉，在不知不覺中增強著自己的骨質。但這還不夠。
要想盡快突破三品，張平必須找到一種可以直接增強肉體的寶物。
沙晶雖好，但對現階段的張平而言，更像是為自己打了一個夯實的基礎，可以在未來進入高品境時，不用太過于擔心自身骨質的脆弱。
肉與骨，二者缺一不可。
張平想好了未來晉升的道路，就沉下心思修煉。
一夜無話。
……
第二天一早。
張平正化身路人乙，在黑市閑逛。雙眼忽然瞥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當下心里一驚。
汪褚？他怎么來得這么快？
張平嚇出一身冷汗，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并非是以真面目示人，而且此時也沒有使用之前大漢的外表，汪褚再這么厲害，也沒可能認出自己。
冷靜下來的張平，覺得有必要去查探下汪褚的行動。
目前汪褚在明，自己在暗。
趁現在自己占據視野優勢，說不定可以提前獲取到一些信息，在之后的對峙中占據優勢。
優勢積累多了，哪怕不勝，也不會輸得太慘。
想到這兒，路人乙張平悄悄走上前去。但卻不敢離汪褚太近，生怕他發現。
裝模作樣地在一處小攤上，拿起一個小物件看了一會兒。張平發現汪褚走進了八號當鋪。
“看樣子，他也是來尋求消息的。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保守秘密……”
張平在心里嘀咕著，但覺得自己不能把希望放在一個商販上。而是應該自己主動出擊，去給汪褚造成誤導。
但眼下自己沒有什么勢力背靠，做不到臨時找一家黑市商販，給汪褚售賣虛假信息的手段。
只好蹲在小攤前，手里拿著一個小物件瞧個不停。
“這位老板，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一直拿在手里看行不行？”
張平在小攤前蹲伏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汪褚才從八號當鋪里走出來。
身后跟著掌柜的，臉上含笑地目送汪褚離去。
“壞了！掌柜的出賣自己了。”
張平放下手里的物件，對正沖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小商販說道。
“不買。你這小攤上的東西看著還行，但人我不是很喜歡，不買了！”
說完，張平就悄悄摸了上去，想要跟蹤汪褚。
原地，小攤商販忍不住張嘴就罵。
“什么玩意兒！沒錢還裝大爺？你就算想買，老子還不賣給你呢！”
不遠處，還站在店門口張望著的八號當鋪掌柜，忽然看向了之前張平一直停留的位置。
目光幽深，嘴角含笑。
“小家伙，還是太嫩了。”
說完，被伙計攙扶回了店內。
……
話說汪褚這邊，今早凌晨五點不到，就到余平縣境內。
一進入余平縣內，汪褚沒有急著去秘境尋找汪甲等人死亡的線索。而是先到余平縣的天鵝集市，想要打聽一番，是否有人在兜售沙晶或是其他，天級秘境才有可能產出的靈寶。
一番探聽無果后，汪褚便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標，要么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連身懷重寶都不敢換成靈石。
要么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知道現在風聲正緊，是外不露財的時刻。
不管是哪一種，對于汪褚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膽小的人不會聲張，而且基本沒可能殺死汪甲等人。可以排除。
心思縝密的人會隱藏蹤跡，汪褚很難找到他的破綻。但基本可以確定兇手的本性。
謹慎，細心，膽大，而且貪婪。
為什么汪褚會這么快就可以給兇手的性格下一個判斷？
那是因為在小小的余平縣內，非貪婪者不敢進入天級秘境，非膽大者不敢覬覦汪家人。而謹慎和細心，這已經說過了，就不再多說。
眼下既然兇手的謹慎和細心讓人無從下手，那他的膽大和貪婪，就可以成為汪褚制勝的竅門。
汪褚明明有著自己的情報渠道，而且能力和專業性遠勝過余平縣的黑市商販，那為什么他還是會先來天鵝集市尋找信息？
他所為的，就是給幕后的兇手下套。
因為兇手謹慎，所以他會隱藏身形蹤跡。因為細心，所以他會處處留意。
但與此同時。
正因為兇手的貪婪，他的心思就會不僅僅局限于東躲西藏。而是想著主動出擊，盡快解決掉自己的麻煩。
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好地享受殺人奪寶帶來的快樂，才能盡快投入到下一次的行動。
也正因為膽大，兇手會很快將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付諸實踐。
但汪褚怎么也沒想到的是，自己認為的謹慎的兇手，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地跟蹤一個實力足有五品高階的武者。
所以他將計就計，在發現有人暗中關注自己的時候，盡快找了一家黑市消息商販的店門進入，然后躲在店門內，暗暗觀察著跟蹤者的實力和特點。
稚嫩、執著、摳門、演技差。
這就是汪褚躲在八號當鋪里一番觀察之后，給張平下的判斷。
而最后掌柜的出來送自己，也只是因為自己躲在當鋪里卻不搭理他們導致的。
眼下汪褚回憶著身后跟蹤者的細節，和自己此前判斷的兇手的形象進行著對比。
發現兩個形象完全沾不到邊。
“看來后面這只年輕的蟲子，是兇手隨手派來的炮灰。”
汪褚瞬間想明白了這點，于是在下個轉角一個助跑加速，瞬間消失不見。
張平在遠處遠遠跟蹤著汪褚，卻并不知曉自己早就暴露的事實。
此時已經被汪褚甩脫，滿心遺憾。
“唉，可惜了。本來是一個找到他老巢的好機會，結果竟然跟丟了，這下沒獎勵了。可惜！”
張平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八號當鋪看看，打聽一下消息。
主要是想從掌柜的嘴里知道，汪褚究竟在尋找哪方面的消息，這樣才好做出應對。
這般想著，自己兩步一嘆氣，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回去。
而就在張平看不到的角落，汪褚默默躲在墻角處，專注地聽著張平的抱怨。
“看樣子這炮灰暫時不會和兇手碰面，還是先去和棋子們碰面，待會兒再來看看這炮灰吧。”
汪褚下定主意，以天賦能力記下了張平的氣味。
身影一個閃爍，消失不見。
（ps:這次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汪褚離去的同時。
正在離開的張平忽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額頭上滿是冷汗，按住自己的胸膛呢喃道。
“媽的，竟然被發現了！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從他手下活命！”
張平此時后怕不已，心臟亂跳個不停。
沒想到自己大著膽子跟蹤汪褚，竟然一開始就被他發現了。
最后還是自己突然醒悟。
就憑自己一個二品武者，怎么可能在速度遠不及五品武者的同時，還能遠遠跟在汪褚身后，不被落下？
這時張平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恐怕早就被發現了。汪褚這是在釣魚！
所以張平急中生智，假裝抱怨。實則重新丟下了一個并不存在的魚餌。
期待著汪褚能放過自己這條小蝦米，轉而去釣大魚。
沒想到，還真成了！
所以此時此刻，張平才長出了一口冷氣，只覺心驚膽戰。
“媽的，還是太年輕了！竟然敢跟蹤一個五品高階的武者？下次一定得注意，至少得等自己有實力可以正面戰勝五品武者的時候，才去跟蹤。”
嗯，就這么說定了！
張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安撫住跳動的心臟。
努力站起身子，顫顫巍巍地朝著八號當鋪的方向走去。
雖然有些后怕，但事情還沒做完。得去問問八號當鋪的掌柜，汪褚究竟買了些什么消息。
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汪褚之間的實力差距，那張平就只能盡力從信息和智慧方面下功夫了。
總不可能實力上輸給汪褚一回，在智力上還輸他一回吧？
那自己不死得透透的了？
這么一想，張平只覺得方才的害怕都化作了動力，為了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自己的名譽！
張平滿心熱血，慷慨激昂地走向了八號當鋪。
“誰說少年無英雄，自古英雄出少年！汪褚，你給小爺等著，老子肯定從智慧層面戰勝你，你就給老子等著吧你！”
……
“客官……”
張平化身壯漢，走進了八號當鋪。伙計說了一半的迎賓語再次中斷，只好笑著沖張平點頭，轉身找掌柜的去了。
“先生，您來了。”
掌柜的似乎對張平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張平也有心想問，但還是忍住了。
隨著掌柜的指引，一起上了二樓。
主客做好，掌故的照理給張平倒上了茶才開口。
“先生是想知道汪褚來當鋪尋求什么消息？”
張平點點頭。
“是，我知道可能會讓你們有些為難，但我確實需要這方面消息。”
原以為會有些波折的張平，沒想到掌柜的竟然擺手示意道。
“不為難。實話告訴先生您吧，汪褚走進店里，什么也沒問，只是單純發現有人在跟蹤他，隨便找個地兒反跟蹤了一番。”
張平聞言，臉色漲紅地回答。
“原來如此，這我就放心了。”
掌柜的沒有說話，而是為張平再添了一杯茶。
“其實先生不用擔心八號當鋪的站位問題，往常當鋪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八號都是根據先來后到來確定立場的，這點還請先生放心。倒是先生還需要特別注意一點。”
“哦，我還需要特別關注些什么？”
張平好奇地問道，身子不由得有些前傾。
掌柜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著說道。
“之前和先生介紹的時候說過，汪褚的天賦是鬣狗，而鬣狗識人，靠的不是視力，而是嗅覺……”
掌故的話還沒說完，張平就意識到了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
“原來是氣味……”
“這么說來，我還得想辦法掩蓋住自己的氣味？”
張平從懷里取出一枚靈石，放在桌上，雙眼盯著掌柜的說道。
“不知道當鋪可有這種靈器或是靈技？價錢好談。”
張平需要能夠掩蓋自身氣味的東西，不然等汪褚進入秘境，找到殺死汪甲等人的陷阱，分分鐘就能尋找到自己遺留下來的氣味。
到時候自己若是沒有能夠掩蓋自身氣味的物品，恐怕根本逃不出汪褚的追蹤。
掌柜的看也沒看桌上的靈石，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張平的臉上。
“先生，老朽這次不想收靈石。只希望先生能答應八號當鋪一個條件。”
張平臉色一僵。
什么意思？
不收靈石，難道是想乘火打劫，收自己繳獲的沙晶？
可自己已經全給吸收了啊，半點渣滓都沒剩下。
仔細思考了一番，張平也沒想到八號當鋪除了沙晶之外還需要什么，于是開口說道。
“掌柜的請說，若是條件合理，我肯定答應。”言下之意是不合適就算了。
掌柜的羞澀一笑，大方開口說著。
“肯定不會讓先生為難。其實如先生所見，最近這些日子，在秘境首日開啟之后，除了先生之外，八號當鋪并沒有多少的客人。即便是有，所交易的金額也不大。”
張平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這幾天不斷和八號當鋪打交道，除了自己之外，店面的伙計幾乎是天天無所事事，只能在窗口摸魚。
可是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或者說，自己又能幫上什么忙呢？
掌柜的看出了張平的疑惑，也沒有吊張平胃口的意思，主動解釋。
“老朽希望先生，在加入官方勢力后，可以稍微放寬一下黑市的物品交易范疇。就比如說，靈石和靈食。”
掌柜的終于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
可張平卻有些不解。
“掌柜的就這么相信我能加入官方勢力？我現在都還沒什么把握，掌柜的難道有內部招人渠道？”
不怪張平這么想。
聽掌柜的意思，是肯定自己可以加入官方的。而且職位還不低。
不然憑什么可以對余平縣黑市的經營范圍進行改革和放寬，而且放寬的還不是普通市民的日用品，而是靈石和靈食這一類武者才能用到的戰略物資。
這其中涉及到的權力和政策可不小。
最起碼，按照張平的了解看來，一個小小的余平縣首長都沒辦法決定，最次都要再升上兩級才行。
所以張平才如此疑惑。
就算自己能加入官方，就算自己加入官方之后能升個一兩級，可還是離決策層有很遠的距離。
掌柜的憑什么認為自己有權力可以改變這一條規則？
掌柜的看出了張平的疑慮之處，于是從懷里掏出了一紙文書。是手抄件，沒有署名，也沒有排頭。
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雛鷹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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