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后,墨澈坐到椅上,為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而一直留在房里的颶風則是煩躁不安,撲騰著翅膀飛到了窗戶邊上。
“怎么了?”
墨澈打開窗,颶風便飛了出去。
只見颶風飛到了遠處的一個房頂上盤旋幾圈,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上。
將颶風安頓好,墨澈走到窗前,眺望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
一夜安睡。
江月兒伸了個懶腰,精神飽滿。
“今天是最后一次擺攤,江月兒,加油!”
她拍了拍臉頰,給自己打氣。
剛下樓,便見到墨澈與白修然正在用餐。
而江承宇則是坐在了角落上,遠離眾人,靜靜地吃著粥。
“江姑娘。”
白修然首先看到了她,友善地打了聲招呼。
他白衣勝雪,那出塵的模樣,引得過往住客側目偷看。
在外人看來,白修然真不愧是醫圣之徒,氣質縹緲如煙,俊逸不凡,一舉一動間仿佛做著最高雅之事。
面前只簡單地擺著清粥小菜,卻勝似豪宴佳肴。
“白神醫。”
她禮貌性地笑了笑,看著墨澈那沉默的樣子。
“三皇子,早。”
“早。”
男子只是隨意地應了聲,吃了幾口早膳便領人走了。
“什么嘛...”
江月兒郁悶地來到江承宇邊上坐著,吃著哥哥為自己夾好的早膳。
“月月,快吃吧,待會兒還得去攤上呢。”
江承宇像是無事人一樣,只是催促著妹妹趕緊吃。
“哦...”
她食不知味地夾了一口面,心思早就隨某人出了門。
江承宇觀察著她的表情,柔聲道:“月月,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想的。”
被忽然點名,江月兒愕然地看著哥哥。
“啊???”
“明月與炙陽,仿佛那么相似,一聲追趕著,卻又永遠觸碰不到。有些事情,在一開始就早已注定,永不可能。”
不忍看妹妹越陷越深,江承宇只能直言,企圖能點醒她。
已經猜想到大哥在說些什么,江月兒臉上發紅。
“哥,你說得對,世上有些事,看似不可能,可不努力試試怎么知道?”
“我本是傻女,你們不也是沒想過我會康復嗎?”
“你們又可曾想過,我能靠自己雙手,去掙取原本十輩子也掙不到的財富?”
“我們生在貧困的小村莊里,誰又會想到,我們竟能認識到漠北的皇子,富可敵國的游少主,還有來去無蹤的白鶴神醫?”
“可你與那人之間,身份懸殊,哥哥不想你陷進去啊...”
眼看妹妹油鹽不進,江承宇心下著急,只能直說。
沒想到江月兒卻是莞爾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結果我不管,只求當下。”
她只是一個小小農女,與墨澈的差別怎會不知?
可她從現代穿越到古代這事兒已經夠魔幻了,愛上墨澈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身為現代人,敢愛敢恨,才符合她的人生觀。
既然墨澈是真心的,她努力向他靠近,又有何難?
縱使結果不如人愿,也無憾了。
“月月...”
江承宇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江月兒抬手止住。
“哥,別說了,我已經長大了,人生上的事情,就由我自己決定吧。”
她說話時自信昂揚,眼里是飛揚的神采,像是一個發光體,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見此,江承宇這是嘆了口氣,半放棄道:“月月,你知道的,大哥最是寵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在這件事上,你再好好想想,大哥想管也管不動了。”
看著江承宇那落寞的樣子,江月兒心下不忍,連忙拉著哥哥的手臂晃了晃,撒嬌道:“哥,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好吧,哥哥相信你。”
“喲,這小商人怎么還不去擺攤~”
從樓上傳來一聲討厭的女聲。
小環攙扶著洛云裳下樓,嘴角嫌棄地撇向一邊,揶揄著倆人。
待洛云裳下到一層時,眾人全都站起,朝她行了個禮。
江月兒和江承宇也不例外。
“公主,早知道我們晚點兒再下來,這窮酸味聞著都吃不下早飯了。”
小環拿著扇子,輕輕給洛云裳扇風,像是要扇走什么臟東西。
洛云裳微瞇著眼,享受著清風拂面。
這位云杉國第一美人,杏臉桃腮,眉目瀲滟著秋水,在精美的華服和首飾下,更是襯得出落動人。
每走一步,仿佛帶著香風。
身邊的奴婢們呵斥著周圍不長眼的商會伙計,眼睛不要侮辱了自家公主。
“江姑娘,原來你還在,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去擺攤?晚去一會兒,可是少掙許多呢。”
她拿出一塊手帕,輕柔地按壓著臉。
那帕子帶著柔光,顏色明艷奪人,上面的繡荷花巧奪天工,光是看著,便知質地上乘。
吹來一陣風,帕子從手上滑落,洛云裳“哎呀”了一聲。
“公主,帕子掉了。”
小環連忙為她撿起。
洛云裳卻蹙起柳眉,嫌棄地道:“誰要你撿起?扔了!”
“可公主,這帕子可是云杉皇宮的繡官做的,若是在民間賣了,至少得值兩百兩呢。”
小環驚訝地望向洛云裳,眼里帶著不舍地看著帕子。
“這低賤的東西,到了地上,本公主連踩也懶得踩,別污了我的眼,拿走!”
“公主果真是大氣。不過這帕子也是可惜了,若是江姑娘擺攤,恐怕得幾個時辰才能掙到吧?”
小環遺憾地看著帕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既然您不想要了,能賞給小環嗎?”
這一唱一和的,顯然哄得洛云裳很是高興,她隨意地朝小環瞥去一眼,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可。”
接著,她才看著江月兒笑道:“這地上的垃圾呀,還是粗賤之人拿著為好。若是本公主要的,誰也搶不走。”
主仆兩人的一番話夾著骨頭,暗暗諷刺著江月兒。
可在她眼里,卻只是最幼稚的戲碼。
“哥,果然還是人上人好啊。”
“一條擦過臭汗的帕子,也能有人搶著要。那吃香程度就像昨天在巷子里看到的肉骨頭一樣,一群流浪狗在爭呢!”
江月兒冷眼看著來人,嘴里卻不饒人。
一旁沉默著看好戲的白修然愜意地拿起扇子,欣賞著她那潑辣的樣子。
真是一只小炮仗,一點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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