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如何?”
皇甫風和白修然騎在馬背上遠遠看著。
看著自家徒兒不舍的眼神,皇甫風撇了撇嘴。
情字易寫,卻難懂。
他的徒兒向來意氣風發,何時有這樣低落的樣子過?
“想跟去就跟唄,師父不笑話你。”
“當年,師父追你師娘的時候,就是用的纏字訣,效果還不錯。”
陷入回憶中,老人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笑容。
只是...造化弄人啊。
“師父,我還能擠進去嗎?”
墨澈不在場,可白修然見過的比他還要更多。
江月兒失憶時,只記得墨澈。
兩人之間的眼神,仿佛盛進了世間萬物,融不入一粒沙子。
就連墨澈的隨身戰寵颶風,對江月兒也是一副熱絡的樣子。
“擠不擠得進去,不是師父說的,問你的心。”
皇甫風一夾馬肚,率先走出。
“師父,您去哪兒?”
“老夫累了,回靈巖山。你小子自己決定,有空回來給我煉丹!”
皇甫風灑脫地朝后揮了揮手,隨意地告別了白修然。
男子看著眼前的兩條岔路。
左,是往清泉鎮的方向。
右,師父的身影逐漸模糊。
活了二十三年,他還是第一次感到迷茫。
思索片刻后,那雙透亮的眸子重現光彩。
江月兒和江承宇走在小道上,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響起。
她好奇地回頭張望,只見一襲白衣在風中飄揚。
“江姑娘,在下空閑,與你同行,到清泉鎮走走!”
白修然的臉上是坦然的笑意,發絲飛揚如同謫仙降臨。
這次見面,她總覺得白修然有些悶悶不樂。
也許這男人在漠北里經歷了不少驚心動魄的事,身為好友,她有意疏導,便應了下來。
“白神醫給小女子資助的清靈木已建好了房子,不妨到咱家住幾天?”
“對!白神醫,你是我們的貴客,住多久都沒問題!”
江承宇對白修然的印象極好,樂于結交這個好友。
只要是真心對待妹妹的,他沒任何異議。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人有說有笑,回到了清泉鎮。
江月兒帶著白修然來到百嶺村,站在自家的屋子外。
鄉親們全都好奇地張望著,竊竊私語。
“月妹兒不輕易回來,一回來,帶的客人非富即貴。這公子看著是個上等人,也不知是什么來頭。”
“小月兒自從不傻了,真是走好運了!財源滾滾的來,結識的公子個個看著都是人中龍鳳,羨煞旁人啊!”
“跟著小月兒掙錢果真沒錯!我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孩子都變胖了不少!”
“哎,以前在百嶺村靠山吃山,能吃頓紅薯野菜就了不起了。現在,我家頓頓都能吃上肉,還是多虧了江家呀!”
村民們對江月兒的敬佩日益增長,不認同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眼見她正忙著,大家不敢打擾,只是在自己的地里忙著種地。
遠遠望去,江月兒與白修然站在一起,說話時滿面笑容,關系看著十分熟絡,不認識的還以為是一對壁人。
“白神醫,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有事情喊我哥?”
她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得出門一趟。
“無妨,白某無事,陪著江姑娘如何?”
白修然發揮纏字訣,一臉笑容地跟了上來。
以往,他的生活不是為人治病,就是在采藥的路上。
現在毫無負擔地跟江月兒走在鄉村小道上,自有一番樂趣。
兩人并肩走著,男子不時朝身旁的女子瞥上一眼。
她美好的側顏就這么展現在他的眼睛里,世間仿佛只剩下兩人。
從白修然出現的一刻起,時安就隱在暗處,隨時保護著江月兒。
這男人表面上雖看著溫和儒雅,可周身散發的氣勢卻讓人不可小覷。
看他的反應,像是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白修然不知與江月兒說了幾句什么,將她逗得嬌笑連連。
接著,挑釁般朝暗處的草叢里攤了攤手,欠扁的模樣哪還有神醫的樣子?
紫色的眸子暗了暗,時安努力忽略心頭的不悅。
這男人很可能是個雙面人,小姐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來到一棟小木屋前。
那木屋有些破舊,可主人卻整理得井井有條,能看出是個享受生活的人。
江月兒推開柵欄,輕輕敲了敲門,安靜地等候在側。
沉穩的腳步聲走來,一名中年男子打開門,錯愕地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女。
“江姑娘...”
江月兒揚起一個友善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麥大廚,好久不見。”
原來,她尋找的正是許久不見的麥榮光。
自從麥榮光知道心上人的苦衷后,便解開了心結。
他變得無欲無求,在偏僻的山腳下過著種地養雞的生活,步調越來越慢。
與前半生的高壓力相比,才懂得平淡的珍貴。
江月兒和白修然被麥榮光請入屋子。
喝下一口熱茶,江月兒單刀直入:“麥大廚,小女子會在清泉鎮東平樓的舊址上重建一家酒樓,不知您有無興趣,助我一臂之力?”
端茶的動作一頓,麥榮光眨了眨眼:“江姑娘,你要開新酒樓?”
“正是。”
“姑娘,不是我潑你冷水。在清泉鎮做廚子這么多年,我很明白怎么也不會有人比得過望月樓,要不你還是...”
“沒錯,所以才需要麥大廚您幫忙參謀參謀。”
江月兒點點頭,眼神真誠。
“能做的產業這么多,為何偏要與望月樓對著干?螻蟻之力豈可撼動巨獸?”
“不試試,怎會知道自己是螻蟻還是猛虎?”
剛聽到江月兒要在望月樓的地段附近建一棟酒樓時,不少人都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就連江海也不例外。
可她憑著一股沖勁還有萬靈之境的加持,很有預感能殺出一片血路。
成立新酒樓,第一個想到的人選便是麥榮光。
不管他怎么勸說,江月兒還是維持原判,不輕易改變。
“江姑娘,你確定一定要做新酒樓?”
“沒錯,就差麥大廚您了。”
她的眼里是自信的神采,亮晶晶地注視著他。
麥榮光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
他一直覺得虧欠江月兒一個人情,現在終于有償還的時候。
“好,既然江姑娘堅持,那在下就盡點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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