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國有些不耐煩的大手一揮,直接略過細節道:“那個小女孩兒叫齊思雨,咱們兩家關系其實很好,好到她本應該是你的媳婦。”
此言一出,周天眼睛都瞪大了,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門娃娃親。
一旁的周相國仍舊自顧自說著:“不過可惜啊,你齊叔叔在那之后不久就離開海城來一號城發展了,現在已經混成了小有名氣的大老板,專接財團的生意,
爸知道你不喜歡束縛,我也沒指望你能重新接受這段婚姻,畢竟人家現在也肯定看不上你。”
周天:……
“這么跟你說吧,爸爸的一號城計劃出了一些小問題,一些合作伙伴不知道怎的突然放棄合作了,但是手里的東西卻壓著,所以我就尋思找這位老朋友幫幫忙,等到了他家,你就帶著齊思雨那丫頭出去溜達溜達,其他的事兒交給我就行了。”周相國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周天的肩膀,一副就靠你了的模樣。
倏地,周天感覺壓力重大。
這是……奉旨泡妞嗎?
他再次哭笑不得起來。
……
很快,車子駛入了經濟區,這里是整座城最核心的地帶之一,高樓大廈遮天蔽日,充斥著一種壓迫感。
這兒才是真正的寸土寸金之地,在這里,一套小小的三居室都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上億。
由此可見,真正掌控這些房產的財團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車子在經濟區中心區域緩緩停下,在這里有著一座寬大的超級大廈,大廈很高,看樣子有兩百多層,入口處有著簡簡單單的兩個大字——頂端。
頂端大廈,是經濟區的地標建筑,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樓,經常被人戲稱為“板磚”。
這是一家擁有著極為特殊含義的大廈,底層是商廈,中層有著一個電車軌道橫穿而過,而高層則有著一處龐大的空中花園。
有人說,如果在頂端居住的話,那么一輩子都不需要離開這里了,因為里面應有盡有。
站在這棟樓前,周天抬頭看時,都隱約覺得它似乎正在朝著自己傾斜。
“走吧走吧,齊老板的時間可不多,我好不容易才約在今天的。”周相國拍了拍周天的肩膀,便拉著他直接走進了大廈里。
在這里,父子二人就像是異類。
人們都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絕對在臉上有著一或兩道植入體。
整棟樓很干凈,不見一絲污垢,無人機無時無刻的都在打掃著。
在一樓大廳的正中央,還有著一個圓形的巨大全息投影,上面正在播放著商廈里的廣告。
周相國沒心思帶兒子欣賞這些東西,他趕忙拉著周天就上了電梯,去往高層。
當電梯門打開的剎那,一切都不同了。
這里沒有底層商廈的喧嘩,反而十分安靜,樓道里還播放著一首輕柔的歌曲,讓人的心能夠迅速平靜下來。
二人來到一扇門前,深吸一口氣后便摁下了門鈴。
很快,門就打開了。
一位奴仆打開門,微微躬身站在了一旁。
二人進門,入眼的便是一個巨大的鏤空吊頂客廳,墻邊還有著一處火爐,墻壁上盡是高貴的紋路。
單單只是看著,就讓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典雅的氣息。
在客廳的角落,擺放著一架鋼琴,此刻正有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睡袍正在彈奏著。
周相國二人沒有打擾,就這么靜靜地等待著,就像鋼琴旁那個卑躬屈膝端著托盤的奴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男人才終于從那自我陶醉之中回過神來,他站起身,從托盤里拿了一杯酒端在手中,微笑著轉身看著周相國父子,道:“老周,我這里怎么樣?歐式裝修,我當時可是找了好久才終于找到的精通這個的設計師。”
周相國欣賞了一番,點了點頭道:“的確典雅,我曾經在書中看到過這種裝修風格,倒的確沒想到老哥哥你能讓我親眼見證,簡直三生有幸啊……”
齊廣友哈哈笑了笑,連忙讓奴仆遞給了周相國一杯酒,然后看著周天,道:“這就是小天了吧?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周天默默的笑了笑,好似靦腆一般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越長越帥,倒的確有老周你年輕時的風采啊,哈哈哈……”齊廣友又打量了周天一番,這才評價道。
“哪有,這臭小子煩人的緊,隔三差五非得給我上點兒臉。”周相國坐在了齊廣友身邊。
齊廣友認真的看著周天,點了點頭后,扭頭看向二樓,喊道:“思雨?思雨!”
很快,二樓便傳來了一聲不情不愿的回應,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樓梯口,撅著小嘴道:“干嘛呀?”
齊廣友連忙招了招手,道:“還不趕緊下來見見你周天哥哥。”
齊思雨明顯皺了皺眉,和正在打量她的周天對視了一眼后,這才慢悠悠磨磨蹭蹭的下了樓來。
隨后一聲不吭的坐在齊廣友身邊翹著腿玩兒手機。
離得近了,周天才終于對這個女孩兒似乎有了那么一絲的印象。
對方的樣貌很漂亮,但還遠遠沒有達到江萊和莉奈的地步,甚至就連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局長都有所不如。
不過這種真正富貴家的女孩子身上都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哪怕她現在表現的活像一個不知禮儀的小太妹。
總之,周天在對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對自己的一種輕蔑,這也讓他對這個女孩兒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極致。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
齊廣友拍了拍女兒的后背,看著周相國哈哈笑道:“小女孩兒家家的,這不剛剛參加完高考嗎,不愿意動彈。”
“的確,現在的高考壓力實在太大了,換咱們那時候倒還行。”周相國附和著。
“唉,那怎么行?”齊廣友搖了搖頭,糾正道:“現在高考最值錢的就是一號城戶口,壓力能不大嗎?全華省那么多人都想過來,壓力大才能真正的篩選精英。”
聽著這句話,周相國頗有些尷尬,總感覺這一番話似乎另有所指。
“對了,思雨!”齊廣友突然看向女兒,道:“先別看你的手機了,你周天哥哥第一次來一號城,你……帶著他出去轉轉,到處玩玩兒。”
齊思雨不情愿的撅起了小嘴,道:“我今天不想動,昨天才考完試呢……”
齊廣友溺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哭笑不得道:“爸爸給你加零花錢,怎么樣?”
聞言,齊思雨又看了一眼周天,這才終于勉強同意了下來,隨后就上樓開始換衣服化妝。
一直到半個小時后,她才終于下樓。
化完妝后多少能給她加點兒分,但也就那樣。
此刻她站在周天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后,才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道:“走吧,帶你逛逛。”
周天默默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離開了公寓,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一離開家,齊思雨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打著電話,時不時哈哈大笑著,還偶爾會罵兩句街,絲毫不介意身后跟著的周天。
她似乎和什么人約定了見面,于是便帶著周天來到了一輛車旁。
這是一輛中高端的跑車,通體流線型,看起來十分引人矚目。
“會開車嗎?”齊思雨瞥了周天一眼問道。
周天點了點頭。
然而齊思雨似乎又猶豫了,她嘆道:“算了,還是我自己開吧,免得你不知道功能,再給我蹭了。”說罷就先一步上了車。
周天愣了一下,頗有些無語。
這輛跑車并不算特別高檔的存在,充其量也就兩百多萬,周天甚至還開過價值三千萬的超級跑車,這姑娘的眼界,未免也太狹隘了些。
不過他也沒在意,坐在了副駕駛上。
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個七七八八,齊家在一號城雖然說混得還不錯,但也只是還不錯,估計就和周天家在海城的地位差不多,屬于中層偏上的地步。
當然,兩座城本身所代表的意義就不同,不論如何,齊家的確比他周家有錢,但也并沒有大到足以拉開一個階層。
而這個齊思雨,明顯也是被媒體洗腦成功的。
他們會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身為一號城的人高人一等。
……
車上,齊思雨又撥通了幾個電話,看樣子她的朋友圈不小,看著她嫻熟的在經濟區街道上駕駛,周天將目光轉向了車窗外。
靜靜地看著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與霓虹,有些微微失神。
這時,駕駛位上的齊思雨不知何時打完了電話,看著周天淡淡笑道:“怎么樣?是不是感覺一號城特別繁華?以前沒見過吧”
周天嘴角一抽,回過神來看著她問道:“你……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齊思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瞥了過來,道:“一號城包羅萬象,這兒就像全聯邦的縮影,我直接在這兒就能看到一切了,還跑出去干嘛?”
搖了搖頭,周天不做回答。
看樣子,有很多擁有知識的人,也同樣被眼界束縛著。
最起碼,齊思雨理所應當的認為,海城就一定比一號城落后這一點,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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