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童童沉默了好一會,才終于忽略了“完蛋玩意”那幾個字。
雖然她心底有些害怕,畢竟林南衾說的話做的事都太瘋狂了,完全跟她從小學習的規矩理念是相違背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許童童卻覺得這樣很刺激。
人生就該如此瀟灑一次。
反正她如果妥協,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她既不愿意嫁給李家那個好色的癱子,又不愿意嫁給跟自己父親一般大的父親好友,她只能賭一把。
若是贏了,此后她只為了自己以及南衾姐姐而活!
林南衾一邊調色一邊笑嘻嘻地跟許童童解釋自己做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用。
許童童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東西,臉上浮現出新奇。
那雙小鹿一般的眸子里寫滿了好奇。
林南衾咧嘴一笑,手上快速準備著東西,心里卻在快速盤算著。
林南衾前世畢竟已經死過一次,這一世就沒那么循規蹈矩。
尤其是前世自己循規蹈矩,委屈自己的結果只是被墨云佑利用了個徹底,榨干了最后一絲剩余價值然后凄慘而死。
這一世她自然就不愿意按照那個來了。
而且她如今背后還有玄王以及相府做后盾,那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她可以肆意妄為,不過許童童到底還是膽子小了一些,她雖然決意要幫助她,但也得慢慢讓她適應起來。
人不能一輩子只靠別人的幫助的,得靠自己才行。
只要許童童能醒悟,不再愚孝,一切就都好辦。
林南衾快速搜尋了一遍自己記憶里的各種話本子,最后定下了一個。
她將院子里的人都喊了過來,告訴她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柳茹娘原本還想來找女兒說說話,也想著開導開導許童童,畢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她愛屋及烏,也有些心疼她。
卻沒想到女兒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一群人神神秘秘地關起門來,也不知道在里面到底商量什么事。
“你盯著小姐院子里的動靜,一會有什么事就來喊我。”
柳茹娘是當家主母,相府里也有好些事要她處理,自然不能在這里守著。
囑咐完一個小丫頭就急匆匆離開了。
她卻不知道這人早就被林姒兒收買了,轉個頭就把消息送到林姒兒那邊去了。
林姒兒才被云王滋潤過,如今饜足又懶得動彈,今日原本是想著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下的。
而且之前云王實在是纏人得緊,在她身上還留下了一些痕跡,有一個很顯眼,就在脖子下面一點點,衣服都有些蓋不住,林姒兒生怕出去被其他人看出來,所以今日都縮在被子里,也不敢出去。
聽了丫頭回報的消息林姒兒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林南衾這是又要做什么。
“你就好好盯著,有什么消息來回稟我一句就行。”
“是。”
林姒兒在床上翻了個身,露出了半邊瑩潤的身子,上面云王留下的痕跡極為明顯。
林姒兒想著想著就想到跟云王的那些事上去了,又有些心癢難耐。
想到云王要先跟林南衾那賤人成親,為了假戲真做,讓林南衾更加相信云王,她日后必定也會被云王如此對待,林姒兒心底就嫉妒的發瘋。
“賤人賤人賤人!你怎么還不去死!”
林姒兒發瘋似地撕扯著輩子,陰沉的眉眼簡直比從地府爬上來的厲鬼還要難看。
外頭的丫頭聽見里面的聲音早就見怪不怪。
過了好一會,那丫頭去而復返,說大小姐帶著人出門了。
林姒兒呲溜從床上坐了起來:“去找大少爺,告訴大少爺我今日想出門轉轉。”
立刻就有人去報信了。
同時一封密信也從林相府出發,先被送到了云王府,后來又被云王府的人一路送到了永昌侯府。
林南衾根本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個舉動鬧得好些人不得安寧。
她帶著許童童來到了南淵閣。
“縣主,稀客呀!”
連杰看見主子來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瞇瞇地問:“縣主還是要去老房間嗎?我都給你留著吶,別人開高價我也沒讓人家進去的!”
林南衾被連杰這幅耍寶模樣給逗笑了,擺擺手說道:“今天不去包廂了,你給我找個寬敞的,能讓所有人看見的位置,我今日啊,要給大家伙表演個節目。”
連杰眼睛一亮:“縣主在我們南淵閣表演節目那可是極為光榮的事啊!我這就讓人給你騰出位置來!今日縣主在南淵閣的消費全免!”
林南衾哭笑不得,狠狠瞪了連杰一眼。
你小子倒是挺會來事啊!難道你還敢收我的銀子嗎?
連杰嘿嘿一笑,挑眉無聲說道:“主子你的不收,但我可以去玄王府要賬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看清楚他口型的林南衾差點沒被他的話給笑死。
她毫不懷疑要是連杰敢去找墨玄淵要錢,墨玄淵必然會給,而且只會多給不會少給。
連杰嘖嘖兩聲,說道:“主子你可真是虧了。”
林南衾呸了他一聲,擺手趕蒼蠅似的把人趕走了。
他懂個什么東西!
墨玄淵的以后就是她的,何必計較呢!
他去找墨玄淵要錢不也是要的她的錢啊!真當她不會算賬呢!
許童童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南淵閣,但上次因為心底藏著事,所以也沒來得及好好看這里面的情況,如今發現這里環境清雅,而且來往的小廝樂手都極為的開心,顯然他們很喜歡這里。
而且雖然這里的客人很多,卻都沒有人鬧事,大家各玩各的,氣氛十分和諧。
許童童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她拉了拉林南衾的袖子,開心地說:“我原本還以為這個地方肯定會特別吵鬧呢,沒想到居然如此清雅,林姐姐,你可真會找地方,以后我們可以經常來嗎?”
林南衾點頭:“當然,你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許童童感動得快哭了:“謝謝林姐姐。”
林南衾笑瞇瞇地摸了摸許童童的腦袋。
心說這才哪到哪。
這要是她知道她一會要做什么,不得高興得要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