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栩若雪翻看著拜帖上面的名字,也漸漸明白沈縱為何如此為難。
若是她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也是焦頭爛額。
鎮國將軍府手握重兵,這兵權一事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支撐,這么重要的事情掌握在沈縱的手里,可見皇上有多么重視沈家。
因此眾人趁著鎮國將軍府老夫人的壽辰之時,送上拜帖,想要與沈縱打好關系。
沈縱一直以來做的是孤臣,只效忠于皇帝,從來沒有拉幫結派,這也讓皇上十分放心。
歷朝歷代,兵權掌握在臣子手中都會惹得皇家不滿。
但是沈縱作為臣子向來安分守己,一點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栩若雪也十分清楚沈縱在想什么,看著眼前的拜帖,她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這時,沈楚寒也來到了鎮國將軍府的書房。
“這些都是什么?”因為沈楚寒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耽擱了一些時間,便落后了栩若雪一步。
他剛一進門便看到了桌子上摞的高高的,不知道是些什么。
沈縱十分頭疼地說道:“哎,你自己看吧。”
栩若雪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拜帖,順手遞給沈楚寒道:“這些都是個府中送來的拜帖。”
“這些都是?”沈楚寒接過拜帖大致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隨后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好奇地問道。
“正是。”沈縱點點頭應道,“這次壽宴本不想大辦,現在竟然出現這樣的情況,真是讓人頭痛不已。”
沈楚寒一下子就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年因為栩若雪的緣故,皇上對沈家更是器重了幾分,如今怕是大家都起了巴結之心。
沈楚寒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像往年一樣便可,皇上應當也不會猜忌什么。”
“也只能這樣了。”沈縱得到沈楚寒的首肯,便開始著手安排沈老夫人的壽宴。
隨后,沈縱才驚覺:“若雪,你來找我什么事情?”
栩若雪看了一眼沈楚寒。
沈楚寒上前:“父親,我今日在街上打了國公府的大公子。”
沈縱一聽,頓時有些驚訝。
他十分了解沈楚寒,輕易不會這么沖動,更不會沖動到在大街上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縱皺著眉頭問道。
沈楚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栩若雪也附和道:“這件事情和六哥沒關系,都是因為我才讓六哥和栩耀發生沖突。”
沈縱聽懂了事情的經過,大手一揮:“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交給我便是。”
“干爹……”栩若雪有些羞愧。
畢竟是自己惹來的栩耀,還連累沈楚寒。
“若是在國公府受了欺負可千萬不要忍著,別忘了還有我們呢。”沈縱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栩若雪重重地點了下頭。
“好了既然來了就去看看你祖母和干娘,無需為這些小事煩心。”沈縱笑呵呵地說道。
沈楚寒見栩若雪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直接將人帶走。
“別擔心,事情很快就解決了。”沈楚寒輕聲安慰道。
“我們去看祖母吧。”
栩若雪心情已經緩和里不少,在沈家她一直都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
沈家更像是一個港灣,看來得快點解決好母親的事情。
另一邊,沈老夫人得知自己的壽宴要大辦。
此時正皺眉頭,一臉不樂意地道:“怎么又要大辦?”
徐嫣正陪著沈老夫人聊天。
徐嫣笑著說道:“畢竟您老生辰,熱鬧些也好。”
沈楚南弄了新的吃食送到沈老夫人這里,便留在這里聽著兩位長輩說話。
沈老夫人搖了搖頭道:“沈家本就在朝中備受爭議,萬一被人在背后詆毀鋪張浪費該如何是好?”
徐嫣笑著說道:“倒也不是大辦,不過是像往年一樣罷了。”
沈楚南也笑著勸道:“是啊,祖母,您就放寬心,到時候做壽星好了。”
沈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一個個的,慣會哄我!”
栩若雪匆匆趕來,聽到滿屋子的笑聲,忍不住出聲道:“奶奶,你們在說什么,為何如此開心。”
沈老夫人見栩若雪來了,連忙招手讓她坐到身邊道:“你這丫頭,倒是愛湊熱鬧!”
“關鍵是奶奶的熱鬧,別人的我都不去的。”栩若雪笑著說道。
“就你嘴甜。”沈老夫人笑瞇瞇地說道。
沈楚南解釋道:“祖母有些覺得壽宴大辦會有些浪費,正擔心這件事情呢。”
沈老夫人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放眼整個京城,像沈老夫人這般身份尊貴年已八旬的女眷幾乎找不到第二個。
沈縱深得當今天子的信任,在朝野也極有威望。
這也是沈老夫人的壽辰雖還未至,卻早已眾人矚目。
眾人知道栩若雪和沈楚寒的事情,紛紛安慰她。
最后決定讓沈楚寒和沈楚南一起將栩若雪給送回國公府。
如今國公府中正亂作一團。
栩國公也正在氣頭上,看到栩若雪回來后怒喝道:“逆女!”
“父親。”栩若雪緩緩上前。
“還不跪下!”栩國公一臉怒容。
沈楚寒立刻上前:“國公大人息怒。”
“是你!”栩國公看向沈楚寒,“我還沒去找沈家那個老匹夫算賬,你自己倒是先跑來了!”
沈楚南聞言,也上前質問:“栩國公,為何一進門連緣由都不問一聲,就讓雪兒妹妹跪下?”
栩國公看著栩若雪身前的兩個男子,心中更為惱火。
“這是我栩國公府的家事,與你們何干?”栩國公冷著臉說道。
沈楚寒不緊不慢地說道:“國公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定罪,想必您做事向來糊涂!”
“胡說!”栩國公自然聽出沈楚寒的意思。
“老夫為官數十載,為朝廷辦事自然兢兢業業,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三言兩語就能否認的?”栩國公大喝,恨不得將沈楚寒抓起來狠狠地教訓。
沈楚寒并不在乎栩國公的態度反問道:“不知今日的事情,國公大人了解多少?”
栩國公看到被抬進家門的長子,心里在就將施暴人大卸八塊了。
聽到是沈楚寒當街打人,還與栩若雪有關,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當街傷人,你還有理?”栩國公虎著臉,擺出長輩的架勢。
沈楚南在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見栩國公這般冤枉自己的弟弟,心中早就不忿了。
“栩國公。”沈楚南聲音帶著一絲疑問,“請問你知道這沖突因何而起嗎?”
栩國公眼眸微垂,顯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沈楚南也看出栩國公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解釋道:“令公子先動手要打雪兒妹妹,我六弟不過是為了保護妹妹才不得不阻攔令公子。”
栩國公聽了這話,看著早就已經紅了眼眶的栩若雪,心中有些拿不準主意。
沈楚寒眉眼間一片冰涼:“栩耀出言不遜,口出狂言,詆毀將軍府,污沈家清名,這有該當如何?”
栩國公看著栩若雪,有皺著眉頭:“此事當真?”
栩若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點頭:“父親,兩位哥哥說的都是實情。”
說著語氣頓了頓,看了一眼栩國公的神色。
于是接著往下說:“栩耀弟弟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當街就要對女兒動手,要不是六哥在一旁……”
話還沒說完,栩若雪便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沈楚寒輕輕撫了撫她的后背:“我帶你回沈家。”
眼看著栩若雪要被沈楚寒給勸走,栩國公立刻著急道:“站住!”
“父親……今日街上的商販和過往之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栩若雪一臉蕭瑟,“父親不相信女兒是嗎?”
栩國公生氣地說道:“我何時說過不相信了?”
“父親,我六哥動手也是因為救我,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栩若雪一臉柔弱。
她知道今日一進門就被栩國公堵在大門處,定是大夫人等人告狀,顛倒黑白。
栩國公向來愛心軟,應當是信了大夫人等人的挑唆。
“明明是你差點被栩耀那個混蛋欺負,怎么能懲罰你呢?”沈楚南是在看不下去,急切地說道。
“國公大人,晚輩要將小雪帶回去。”沈楚寒也抬眼看著栩國公。
“放肆!”栩國公也不客氣。
“若雪是我的女兒,這里就是她的家,你憑什么將人帶走!”
栩若雪是他親自在皇上面前求回來的,若是讓朝中的那些言官知道,栩若雪剛一回家沒多久,就跑回將軍府,他的顏面往哪放!
說什么都不會讓人把栩若雪帶走。
“父親,女兒并不想走,只是您……”栩若雪低聲說道,一臉委屈。
栩國公的氣已經消了不少。
現在也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日這件事情就算是鬧到皇帝面前,也是自己的兒子吃虧。
栩國公越想,越覺得栩耀愚蠢。
當街動手這不是白白給人送把柄?
栩國公看著被兩人護在當中的栩若雪,嘆了口氣。
隨即輕聲道:“是為父太過沖動了,若雪你先回房間吧。”
栩若雪抬頭看了一眼栩國公:“父親不罰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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