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看可出手大方,嘴巴便大了起來,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酒樓的事情。
原來,食客樓也算得上是一家老字號。
不過,令人惋惜的是,少東家在之前那場天花中丟了性命,老東家更是一病不起。
栩若雪聽罷,也有些唏噓:“若你們老東家不想再干這營生了,也可以把鋪子盤出去呀,總比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強。你瞧瞧,這原本是正上人的時辰,可整間酒樓里卻沒幾桌客人。”
小二搖著頭說道:“不瞞姑娘說,我們老東家也想將這鋪子盤出去算了,可聽說價錢一直談不攏。后來有兩撥客人在我們這里吃酒,起了沖突,一位客人受了點兒傷,不知怎的就有人瞎傳,說我們食客樓的風水不好。”
正說著,小二便被喚去傳菜。
菜陸陸續續上齊后,栩若雪逐個兒嘗了嘗。
栩若雪嘗了嘗這里的菜,水平雖然不及天香居,但是也不算差。
主仆兩人吃完飯,栩若雪問道:“凌霜,你瞧著這食客樓如何”
凌霜回頭遠望了一眼食客樓,答道:“小姐既然想做酒樓生意,奴婢覺得兩層鋪面還算寬敞,不在商街上,倒也少了幾分嘈雜。雖說稍偏了點兒,但是如果來吃飯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也不差那點子距離。。”
栩若雪也正是有此想法,對于這個清凈又便利的地方,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接著,幾人又察看了其它幾處地方,都沒有食客樓合適。
“小姐,您說今天那小二說的食客樓的風水不好,是怎么回事?”凌霜突然那問道。
栩若雪輕笑一聲道:“應當是買家為了壓價錢使的手段。”
接下來的幾日,凌霜便拿出了刺探情報的本事,打聽到了不少關于食客樓的重要消息。
“小姐,凌霜打聽到那食客樓原本確是一家風風光光的酒樓。出事后,有幾戶商家也想將它盤下來,可后來都打了退堂鼓。現在,就只有周家=還在堅持。不過周家出的價錢太低,食客樓的老東家一直沒有同意。”
栩若雪一聽是周家,心里有了底兒。
“那周家肯出多少銀子”栩若雪問道。
凌霜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一下,有些不平地說道:“一千兩銀子,這個數就連奴婢這個外行看了都覺得低了,這周家明擺著就是趁人之危么。”
栩若雪看了看凌霜比劃的錢數,也搖了搖頭:“嗯,給這個數,是不怎么合理,依我估算,連食客樓一半的價錢都沒有。”
“小姐,奴婢還打聽到一件事,現在那老東家正為銀子發愁呢。”
栩若雪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問道:“哦,怎么回事你給我細說說。”
“奴婢打聽到,那位食客樓的少東家以前在外做生意,欠了些銀子。后來,為了給他置辦喪事,老東家又花了不少銀子,要錢的人都已經找上門了。”
“哦,竟然是這樣的。”栩若雪自言自語地說道。
“小姐,您看我們要不要……”
栩若雪想了想:“明天,咱們再去一趟食客樓。”
“是。”凌霜立刻應下。
次日,栩若雪帶著凌霜又在吃飯的時候來到了食客樓。
小二還清楚的記得出手大方的小姐,徑直把她們引入了雅間。
栩若雪依舊點了食客樓的幾道招牌菜。
菜式上齊后,栩若雪嘗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對小二說道:“小二,去把你們掌柜的請來。”
小二聽罷一愣,有些不安地問道:“小姐,是這菜品不合小姐的胃口?還是小的沒有伺候好?若是小的不是,您盡管打罵便是,千萬別……”
栩若雪擺擺手:“與你無關,有些事想找你們掌柜聊聊。”
“好好好!小姐您稍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柜的。”小二說著便快步走了出去。
“小姐,您決定盤下這鋪面了?”凌霜貼在栩若雪耳邊小聲問道。
栩若雪點點頭道:“嗯,京都里找間合適的鋪面不容易,這里還算中意,就看價錢談的如何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人便隨著小二走進了雅間。
掌柜的一進門,就十分客氣地和栩若雪打著招呼:“小姐,小人便是這食客樓的掌柜。這菜品可還合小姐的胃口?小姐還需要些什么?”
“掌柜的。”栩若雪喚了一聲,隨后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品,淡淡地說道:“這些都是食客樓的招牌菜,可是這煸炒肉片的火候大了些,肉片有些老,你再看這湯,高湯更是注重火候,可是你這完全是沒到時辰就端上了桌子……”
聽了栩若雪的一番品評,又看了看凌霜隨手放在一邊的佩劍,掌柜的額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心道:這回是遇上行家了,可千萬不要是來找茬的就行。
他趕忙朝著栩若雪等人拱了拱手,回道:“小姐可真是一位行家,小人也不想說假話,這幾道菜原本都是食客樓的招牌菜,在這京都里也是有名的。不瞞小姐您說,最近小店剛換了廚子,還有些不熟悉我們的招牌菜。”
“這可不是食客樓這等老字號做不出拿手菜的理由。”栩若雪慢悠悠地說道:“走了舊廚子,還可以請來手藝好的新廚子嘛。”
聽了栩若雪的話,掌柜的苦著一張臉說道:“小姐,您說的輕巧,如今老東家病在床上,酒樓里的買賣又是這般光景,周家的人還在外面盯著,想請手藝好的廚子真是太難了!”
隨即,掌柜的覺得和栩若雪說這些沒用,只得扯出笑臉:“小姐,小店的菜品不能讓小姐滿意,實在是對不住了。小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掌柜,做不得太大的主。您看,要不這樣吧,今天這菜就給小姐少算些銀兩。等以后我們聘請到了手藝好的廚子,再請小姐來品評。”
栩若雪輕輕搖了搖頭,并不同意掌柜的提議,反而問道:“掌柜的,這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若是每桌客人來了,掌柜的都少算些銀兩,長此以往,還賺什么錢?”
“這……”掌柜的一時語塞。
栩若雪抬眼環顧了一下雅間:“掌柜的,看這食客樓的裝飾,也是一家體面的酒樓。能上這里吃飯的客人應該不會太在意多花幾個銀子,而是更在乎菜品的好壞。要想留住食客,把買賣做紅火了,還需得在菜品上下功夫。”
“小姐說的是,小姐說的是。”掌柜的連連附和。
說到這里,栩若雪話鋒一轉:“掌柜的,我也是聽說了你們老東家的遭遇。哎,世事無常,還請老東家節哀吧。”
掌柜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說道:“小人代我們老東家謝小姐了。請恕小人眼拙,請問小姐府上是?”
掌柜在食客樓干了多年,以前也接待過不少高門大戶的小姐。
但是今天看著這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卻實在是眼生。
栩若雪此時還不想點破自己的身份,便答道:“我也才到京都的,本是奔著食客樓的老字號而來,卻不想竟是這般。”
聽了這話,掌柜的臉上也是一片黯然。
栩若雪看了一眼掌柜的神色,輕輕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瞞掌柜的,我初入京都,對食客樓也有些興趣,若是老東家有意出售,可以到這里來找凌霜姑娘。”
凌霜聽栩若雪這么說完,便留下了一個地址。
隨后,兩人便離開了食客樓。
掌柜的拿著地址,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找老東家商議。
食客樓的里屋充斥了草藥的苦澀味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端著藥碗喝藥。
見自家酒樓掌柜的進來,放下藥碗,嘆了口氣:“有事兒?是不是他們又來催債了?”
“東家,您就安心養病吧,沒人來催債。”掌柜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東家,今日有一位剛來京都的小姐,對咱們酒樓特別感興趣,卻因為咱們的換了新的廚子,對菜品有些不滿意。不過,臨走時留下了地址,說若是東家有意出售,兩邊可以談談。”
聽了這話,老東家的眼中有了一絲亮光。
他再次確定道:“你是說那位小姐剛進京都,還不了解這里的事情。”
“嗯,那位小姐是這么說的,說她剛進京。”掌柜的復述道。
隨即東家一臉憤懣,嘆了口氣道:“若是被周家惦記上怕是又不成了。”
掌柜臉上也是一片忿懣之色,“可不是,他們還放出風聲,原先那幾家對食客樓感興趣的人家都怕那周家,再不敢提盤鋪子的事情。前幾日,那催債的天天來鬧,怕也是周家在背后使壞。”
老東家越聽越來氣:“哼,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能把食客樓就這么便宜了周家。”
“東家,您看這位小姐的事情怎么辦?”掌柜的拿著手里的地址問道。
“先緩上兩天,打聽打聽那戶人家的情況。過兩天你再去探探他們的口風,有一件事一定要咬死了,這盤鋪子的銀子要一次付清。”
“東家放心,這事我會按照您的意思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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