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淺頂著老母親的嘮叨,終于熬過了午飯時間。
本打算去縣城一趟,找個理由給家里弄些吃的回來。
奈何。
我心向明月,明月非要照溝渠。
腦子告訴她趕緊去想辦法給家里改善生活,眼皮子告訴她趕緊睡覺去。
腦子終是沒干過眼睛,云清淺只好乖乖回房補覺。
睡覺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再次睜眼,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萬幸,晚上是奶奶回來做,云清淺免去了來自老娘的一頓罵。
頂著一雙熊貓眼,云清淺把自己從被窩里面拔出來。
看著窗外抽芽兒的楊樹,云清淺嘆口氣。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嗡嗡聲,不知死多少。”
云清淺撓撓手上咬出來的疙瘩,后悔睡覺的時候沒用滅蚊器。
穿上鞋子,無精打采地走進廚房。
“奶,做飯吶!”
“哎喲,你這丫頭醒啦?最近咋那么多瞌睡啊?
不會是有了吧?”奶奶說著,目光移到云清淺肚子上。
一聽這話,云清淺困勁兒瞬間沒了。
“啥?奶,有啥啦?”
奶奶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還能有啥?!要不是懷孕了,怎么那么多瞌睡,一天睡到晚。”奶奶沒好氣道。
云清淺:…!
無語地朝天翻個白眼,連忙解釋。
“奶啊,我這不是懷孕,我連洞房都沒入呢!”
“啥玩意兒?!哎喲,我滴親娘她七舅姥爺哎!
沈江淮這不是玩意兒的東西,結婚了咋不碰自己媳婦兒呢!”
奶奶驚地猛拍大腿,隔空罵起沈江淮來。
“阿嚏~”
沈江淮皺皺眉,驚訝怎么莫名其妙打噴嚏。
難道是那丫頭又開始罵他了?
嗐!記仇的小丫頭,還沒消氣呢…
“奶,您消消氣,消消氣!”
云清淺表情糾結,懊惱怎么就說禿嚕嘴了。
她本就不想讓云家人,多關心她夫妻生活的。
小夫妻倆的事兒,還是自己關起門來解決的好。
“咦,是得沒啥可氣的!那男人都死了,不
沒碰你,這不是正好!
哎喲,這下好了,奶更能給你重新找個好人家了。
嗐,你爺爺也是沒眼力見的,怎么就給你找沈江淮那個不中用的呢!
坑的我好好的孫女,年年輕輕得個寡婦名聲。
哎呦喂,想起來就氣得我心口疼。
哎呀我滴親娘她七舅姥爺哎,你爺爺個沒用的老東西,盡坑孫女!”
奶奶越說越上頭,又把火氣撒到還在地里干活的老伴身上。
云清淺嘴角狠狠抽了兩下,無辜地摸摸鼻尖。
還偷偷往院子瞄了一眼,擔心爺爺這會兒回來撞奶奶氣頭上。
“奶,我一點都不在意,您老可別氣壞了。”云清淺連忙安撫。
“嗯,奶身體棒著呢,哪能那么容易氣壞,就是你這丫頭喲…嗐!”
奶奶說著看了看云清淺,表情一言難盡。
沒心沒肺的丫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男人沒了,半滴眼淚都沒掉。
這么一想,奶奶又有點同情起沈江淮了。
沈江淮沒犧牲的消息,云清淺還沒告訴家里人。
畢竟,她是溜達到國外找到的人,沒法跟家里人細說。
連官方和沈家都沒來通知,她總不能提前知道消息吧?
以至于,現在全家還以為沈江淮沒了。
“奶,你干啥那么看著我?我臉沒洗干凈嗎?”
看奶奶一臉糾結又眉眼看的表情,云清淺納悶。
這表情有點復雜,她猜不出什么意思。
“沒啥。”奶奶移開視線,“既然不是懷孕,你你這兩天怎么好像睡不夠的樣子?”
話題又回到了,云清淺睡一整天的原因上。
“奶,你沒聽過,春困秋乏夏無力,冬日正好眠嘛。
我這是春困,覺多了點。”云清淺笑笑回答。
“啥?春困秋乏夏無力冬日正好眠?!這合著一年四季都是睡覺的好時候唄!”
奶奶臉皮抽動幾下,覺得有點頭疼。
這丫頭,難道還算是一年四季,都躺床上睡著?
奶奶第一次感覺,太縱容孫女兒好像不太好。
這么一天到晚睡下去,頭不得睡大幾圈。
“嗯吶!那啥,這話是書上說的!”
云清淺點點頭,還給這話找個出處。
“書…書上說的?”
奶奶眼角抽動,扭臉不想跟孫女說下去了。
這丫頭難道忘了,她上學的時候,年年全班倒數第一。
考幾個鴨蛋是常有的事兒。
哪天鴨蛋前面多個一,那指定是老師改試卷打瞌睡了。
這丫頭說瞎聽來的,都比說從書上看的可信度高。
奶奶突然間有點心塞。
乖孫女兒祖上可是能人,怎么一點聰明勁兒都沒遺傳給這丫頭。
莫不是早產兒的原因?
奶奶這會兒功夫,心思已經轉了幾轉。
“奶,你已經放了兩勺鹽了,您老是打算腌咸菜嗎?”
看到奶奶一勺又一勺鹽往鍋里放,云清淺忍不住提醒。
“哎喲我的親娘她七舅姥爺哎!一走神,咋挖了那么多鹽!”
奶奶急忙拿起勺子,把沒化掉的鹽又挖了出來。
“乖女兒啊,要不,你還是繼續睡覺吧?飯熟了,奶叫你。”
奶奶看向云清淺,話里話外想把人支走。
“奶,那你要我幫忙的時候大聲喊我。”
云清淺瞥了一眼炒菜的大鍋,咽咽口水離開廚房。
那鍋菜,看著就咸的她想流口水。
看到云清淺離開,奶奶松了一口氣。
挖了一大瓢水倒進鍋里,炒菜變成了燉菜。
奶奶攪拌完舔下筷子,又老臉一皺,往鍋里加了兩瓢水。
最后晚飯做成什么樣了,只有云家人知道。
反正云清淺沒敢對那道菜下筷子。
全家干活回來后,高興地發現今天多了一道菜。
暗暗高興,感嘆奶奶今天舍得。
竟然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大碗燉菜。
直到嘗一口后,眾人齊齊抿嘴沉默了。
云清淺發現,大家晚飯沒吃多少。
飯后,家里燒的一壺水,沒一會兒就被家里人喝完了。
唯一沒吃那道菜的云清淺,飯后迎來幾個哥哥無比怨念的眼神。
云清淺能讀懂那眼神中的含義。
哥哥們是在幽怨,她沒有提醒他們。
因為奶奶發話,燉菜想吃多少,盛多少。
于是,每天吃半飽的云家老少們,抄起大飯勺,齊齊把碗給盛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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