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66章 抓回
  “是我。”其中一個將士出聲。

  沈清棠過去,解了他的繩索,將懷里的血書交給他。

  孟紹匆匆看完,氣得恨恨咬牙,“無恥陳國,竟是存著這個心思!姑娘放心,我一定遵從公主之令,拼死將這血書帶回大梁,交給陛下。”

  他不知沈清棠是誰,只當她是跟著昭和送嫁的宮人。

  “孟紹將軍。”

  沈清棠看著他,開口道:“我得隨將軍一同回大梁。”

  ——她不能留在陳國。

  沈清棠有公主令牌,孟邵不能推辭,只是道:“那姑娘一會兒可要緊跟著我。”

  事態緊急,為防打草驚蛇,其他人仍舊待在營帳里,只有孟邵一人帶著沈清棠離開。

  按照計劃,沈清棠先出營帳,和外面的守衛說話。

  她生得好看,又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只說自己頭一次跟著宮里的姑姑出遠門來,有些膽怯,方才不留神打翻了里頭的吃食,收拾到現下才出來,耽擱了好些時辰。擔心會被姑姑罵,不敢回去。

  她哭得當真可憐,咬著唇,淚珠就滾滾而下。

  襯著那張欺霜賽雪的小臉,嬌弱得可人兒疼。

  兩個守衛都是行伍之人,平日里連姑娘都少見,更何況是這樣嬌滴滴的美人。

  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蠱惑,心都俱叫她哭化了,忙忙都來寬慰她。

  趁著這個機會,孟紹偷偷從營帳內潛了出來。

  眼見得他脫身,沈清棠這才抽抽噎噎地止了淚,哽咽道:“兩位軍爺真好,不像姑姑,每日不是打我便是罵我。”

  又跺跺腳,急得不行的模樣,“不行!我不能說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姑姑可當真要罰死我了。”

  她提著裙,急沖沖離開,繞過營帳轉角,孟紹在這里等著她。

  兩人在暗夜里潛行,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在夜色里奔逃。

  白日才落的雪,積雪鋪地,馬蹄起落無聲,唯有雪泥四濺,正是逃亡的好時辰。

  漏夜趕路,出了林子,前面便是木橋。

  底下是滾滾的江水。

  這時節,江面上凝結了不少冰,翻騰的江水裹挾著冰,撞擊破碎,聲響浩大。

  飛奔上橋,卻聽得喀哧幾聲,是木頭接連斷裂的聲音。

  這是他們逃離的必經之路,有人在這木橋上動了手腳。看著完好無損,實則踩踏的木板都鋸斷了。

  只消人駕著馬一上橋,木板齊齊斷裂。

  只聽暗夜里“咚”的一聲,濺起巨大水花,人馬盡皆落了水中,跟著翻滾的江水往前涌。

  藏在暗處的人即刻出來,火把齊齊燃起,借著火光照過去。

  ——哪有什么人。

  滔滔江水里只有一匹馬在起伏翻騰。

  “殿下,我們中計了!”

  那人立馬去慕容值面前回稟,他上前,拿過士兵手里的火把往前一照。

  江面浩浩蕩蕩,一覽無余。

  他氣極反笑,咬牙道:“好個沈清棠!竟與孤耍這些詭計。”

  沈清棠和孟紹實則還在這陳國大營里。

  眼見得一批陳兵隨著慕容值駕馬離營,兩人才牽了兩匹快馬,跟在后頭去。

  必經之路是不能行了,他們只能兵行險著,從山腳下的峽谷穿越過去。

  夜里天涼,峽谷里更是風大,人騎著馬也只能艱難前行。

  “姑娘,可撐得住嗎?”孟紹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憂。

  沈清棠搖搖頭,“無妨,我撐得住。”

  她當真頑強,咬著牙,后面的路一聲也未吭。

  好在到底是在慕容值下令搜山之前跑了出來。

  不敢逗留,繼續漏夜兼程的趕路。

  天光微亮,才遙遙見到一座城池。此時他們已整整奔馳了一夜,人和馬都俱疲了。

  孟紹看著沈清棠搖頭,“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馬受不住,得找個地方歇息一會。”

  人也得養精蓄銳,補充體力。

  他們去的是茶館,人多混雜,反倒好遮掩,臨窗的位置,也能隨時提防來人。

  三教九流的人,一壺酒喝下去,就能胡天胡地地侃大山,說起國事來頭頭是道。

  “你們可知,這陳梁兩國和親,是何用意?”

  “和親能有何用意?當然是永修兩國之好。”

  那人卻連連搖頭,“愚人之見。我說這是為了兩國起兵做準備。陳梁兩國如今兵力皆強盛,邊境蠢蠢欲動已久,想來這次和親不過是掩人耳目,實則是為探查對方國力虛實。”

  他搖頭晃腦,卻是誤打誤撞說出了真相,只是在場眾人無不當他是醉酒胡話,盡皆發笑。

  有人拍著他肩好心勸,“你這癡人!還是喝你的酒吧!再胡言亂語,小心叫尋城的官兵把你擒了,當細作打死。”

  那人不過頑笑話。

  豈料話音剛落,茶館門口當即齊刷刷跑過一群披甲執械的尋城兵,把那方才喝酒胡話的人嚇了一跳,直鉆進桌子底下去了。

  好半天,才畏首畏尾地鉆出來。

  眾人無不大笑,說他又癡又傻,當真蠢貨。

  那人不服氣,指著窗旁一桌。

  那桌上飯菜完好,熱氣騰騰,顯然是剛上的,只是客人卻不知那兒去了。

  他悶著聲嘟囔,“笑我做甚么?又不止我一人怕。方才那桌上的兩個人見了官兵直接跳窗逃了,比我膽子小多了。”

  那兩人便是孟紹和沈清棠。

  孟紹善武,洞察敏銳,方才那群巡城兵還在老遠,他便覺察出來,帶著沈清棠跳窗離開。

  巡城兵不會無緣無故大肆搜查。

  想來是慕容值的人追了上來,此處不能再待。

  孟紹買了些干糧胡餅路上充饑,不敢再耽擱,帶著沈清棠沿著山野僻路直往邊境去。

  單人單騎,日夜兼程,仍是幾度叫慕容值的人跟上來。

  好在孟紹久經沙場,慣會使迷惑人的計策,武功也好,帶著沈清棠數次都驚險逃脫。這般坎坎坷坷,好歹是在一個黃昏天到了邊境城。

  面前就是紫荊關了。

  城門巍峨,浩浩壯麗。沈清棠隱匿在山林間,鴉雀撲棱盤旋而起,她靜坐馬上,攥緊了手里的韁繩。

  她還記得那一日。

  滂沱大雨中,他胸口中箭,在她面前,直挺挺栽下馬去。

  那一刻,天地安靜。

  蕭條的風從沈清棠心間掠過,縈繞盤旋,悠悠蕩蕩,再吹過她荒蕪寂寥的眉眼。

  曾經那些厚重的愛與恨,好似在這一瞬間盡皆隨風散去。

  和著她腹里的那個孩子。

  一同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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