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211章 駕崩
  她分明玩笑,懷里人卻當真。

  “不許跑!”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眸光頃刻間陰沉沉落下來,里面晦澀難言的都是落寞黯然,只語氣仍舊強勢。

  “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抓回來。”

  這樣賭氣如稚語的話,沈清棠笑了笑,并沒擱在心上。

  她如今一心在府里養胎,輕易不出府門。

  裴琮之現在在朝中風頭正盛,太招人眼,自然也惹人惦記著。沈清棠曾經幾次出府,都有人明里暗里跟上來。

  她如今是裴琮之的夫人,有的是人意圖不軌,欲要擒了她去換取潑天的榮華富貴。也有人是叫裴琮之擋了平步青云的道,要拿他夫人和腹里的孩子泄憤。

  總歸是眾矢之的。

  好在硯書武功高強,她身邊暗衛也多,但有膽敢覬覦者,皆是落得個有來無回,消失于世間的下場。

  只是這樣的事來上兩次,沈清棠便再不愿出門了。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如今她有了孩子,更是不會冒險。

  只偶爾得了裴子萋的邀請去宮里陪她說說話。

  裴子萋如今是當真失寵了。

  天子數月不來棲梧宮,只去皇后的鳳鸞宮和蕭昭容那處。鳳鸞宮是正宮,蕭昭容卻是當真得圣眷恩寵。

  后宮還從未有過哪個妃子能接連數月盛寵不衰,便是皇后當年初嫁東宮時也沒有過的殊榮。

  但蕭昭容本就生得極美,傾國傾城的一張臉,如今又生了皇子,天子偏寵她些,也是正常,倒是無人起疑。

  彼時已是新皇登基的第三年,冬去春來,大梁和陳國的仗還在打。

  戰事艱辛,互有勝負,只苦了邊境百姓,顛沛流離,民不聊生。

  二月十二是花朝節,那護城河里本該流淌著互訴衷腸的花燈,自發被百姓改成了祈愿山河永安,天下無恙的祈福燈。

  又三月,蜀中暴雨,洪水橫流泛濫,漂沒二十余郡。

  此為國難。

  天子愁苦,朝堂也是爭論不休。

  戰事不止,國庫空虛,如今蜀中又起洪災,民怨沸騰,百姓中已隱隱有“天子有罪,故天降大難于梁”的流言。

  “荒唐——”

  天子驟聽得此流言,憤然拂袖起身,御桌上筆墨紙硯俱摔落一地。

  宮人們伏首跪地,皆戰戰兢兢。

  誰也不敢在這當頭觸天子霉頭。

  白日里在朝堂受了氣,夜里自要去最是溫言軟語的蕭昭容那里開解心緒。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如削蔥根的纖纖玉指上遞來一盞薔薇花所作的薔薇露酒。

  垂眸顧盼間,神韻動人,端的是嫵媚嬌柔,婀娜多姿。

  天子并不是荒淫好色之徒。

  但不可否認,蕭昭容自誕下皇子后容貌愈發出盛奪目,尤其近幾月,越發叫人挪不開眼。

  他也實在是叫朝堂之上的事攪擾得心煩意亂,甘愿沉溺在這溫柔鄉里,不可自拔。

  本是極尋常的一夜。

  未料半夜蕭昭容驚恐的一聲尖叫卻陡然撕破了這漫漫長夜。

  候在外頭的宮人頃刻間魚貫而入。

  盈盈燭火下,只瞧見蕭昭容攏著錦被,驚慌失措從榻上滾下來,形容很是狼狽。

  顫顫巍巍的手,指著被重重簾帷遮掩的臥榻。

  有膽大的宮人過去,小心翼翼撩起簾來,當即腿下一軟,跪倒在地。

  ——臥榻上的陛下睜大著眼,死不瞑目。

  大梁天子駕崩了。

  死得不甚光彩。

  太醫院的太醫連番來診,最后斷出的死因只道是氣血不足,暴斃而亡。

  皇后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陛下堪堪而立,怎會氣血不足?”

  這不過是“縱欲過度,以致身亡”的委婉說法。

  數月前,裴子萋給過蕭昭容一顆藥丸。

  “這是什么?”

  蕭昭容接過藥丸,放至鼻尖輕輕一嗅,微微清苦的香。

  “這是息肌丸。”裴子萋道:“昔年趙飛燕作掌上舞,便是以此來鞏固圣寵。”

  息肌丸由麝香仁,茯苓,桂枝等十數種珍貴藥材制成,有使人膚若凝脂,青春不老之效。

  但它也有弊處。

  里頭的麝香仁可致女子不孕。

  蕭昭容有些猶豫。

  “本宮不逼昭容,昭容自己選。”

  裴子萋漫不經心地端茶輕抿一口,緩緩道:“昭容是要現在的小皇子,還是要決絕舍棄他?”

  蕭昭容自然選小皇子。

  這是她將來的倚仗。

  她聽著裴子萋的吩咐,日日用著那息肌丸,天子果然迷得昏頭轉向,獨寵于她,連皇后的鳳鸞宮都極少去。

  直到現下,天子駕崩,她才幡然醒悟。

  “娘娘騙了嬪妾。”

  蕭昭容尋著機會,偷偷來找裴子萋,“您不是說那息肌丸只有固寵之效嗎?緣何陛下會突然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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