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第二日清晨
雨依舊在下著,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好似被紗幕所遮住般昏沉
楚子航站在臥室落地窗前,靜靜看著窗外紛飛的雨滴,絲絲縷縷,如連綿不絕的密網般不斷編織與墜落。
這里隱約能夠瞧見不遠處高樓之中聳立著的摩天輪,層層霧靄包裹之下,恍若一只無言的鋼鐵巨獸,占據著這座城市最高的視角,獨自眺望不知處,年復一年。
也不知他就這樣看了多久,直至門外,佟姨的聲音響起:
“子航,早餐好了。”
楚子航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向著門外走去。
門并沒有關上,所以佟姨只是側敲了敲門沿,就在那兒淡笑著站著,
“麻煩您了。”
佟姨只是捂著嘴笑,微低了低腰,示意了一下廚房的位置,然后毫不掩飾八卦口吻般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大多都是那個小姑娘做的,我倒只是在一邊幫了幫忙。”
說著她還拍了拍楚子航的手臂,低聲說悄悄話般道:
“長得真俊呢,還會做菜,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盈盈的,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她就差比個大拇指,表示出對楚子航的刮目相看了。
而楚子航聽完,卻只是臉上抽了抽,沒有言語。
沒辦法,是無法言語,他本以為佟姨是回了離此百公里外的老家去了,卻沒想今早她回來才知道,她只是去一個親戚家吃侄子的結婚酒去了,本來打算在侄子家住一晚今天就回老家的,然后又在昨晚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要她再照顧家里幾天,
然后,她一回來,便正巧看到了起床的夏彌。
再然后......她就表示自己“懂了”?
并表示會對爸媽保密。
楚子航沒能明白她所“懂的”是什么,而夏彌也只是自顧笑著,沒有言語。
因此他還是將“原因”有理有條的解釋了一遍。
直至現在,佟姨解了身前的圍裙,然后說道:
“有小姑娘在,不會愁好吃的。”
“那我就真走了?”
而楚子航只是避開眼前之人八卦氣息滿溢的視線與語調,然后回道:
“嗯,我會跟媽媽那兒說明原因的。”
這是今早就與佟姨說好的,由于“研究多樣性”的原因,不會在家住幾天。
因此,便讓她忙自己事去就行,他會跟媽媽說清楚。
當然,真實的目的,還是為了讓更少的人了解自己與夏彌以后的行蹤。
聽到這話,佟姨笑著回自己屋里收拾了下,提著袋衣服,路過廚房跟夏彌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而楚子航見此,竟是輕釋了口氣,
他以前在阿根廷執行完A級潛藏任務時,好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松了口氣過的感覺。
走到餐廳,桌上已經擺放好了一籠小包子,兩碗皮蛋瘦肉粥。
而廚房內,夏彌穿著套居家的連衣裙,外系著圍裙,腳下仍是那雙豎著兩只貓耳朵的室內鞋,只是對于她,似乎略大了一些,使得此刻踮起腳,夠高處的瓶子時,白皙的腳踝便露了出來。
此時的雨,正不焦躁,翩翩穿過窗口,落入屋內,宛若閃爍著的光點,從少女纖細標致的曲線邊上墜落。
楚子航移開視線,走了過去,伸出手,取下了她即將夠到的那個瓶子。
“師兄,你家備用的佐料擺的好高啊。”
夏彌側過頭見是楚子航,收回手活動了一下肩膀,看來是舉了挺久,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著問道:“是怕有杰瑞吃掉嗎?”
而楚子航只是將那個瓶子的瓶蓋的擰開,擺在臺上,然后認真的問道:
“杰瑞......會吃醬油嗎?”
夏彌聽到這個問題,微仰了仰頭,手背低著下巴,像是思考了片刻,隨即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會!因為好多食物配上醬油才會更好吃呀。”
說著,她便提起那個醬油瓶子,拿起個小蝶,往其中倒了約三分之二的高度,
楚子航聽到這樣的回答,突然便莫名想到,好像那只叫做湯姆的貓,每次要吃到杰瑞時,也要往其身上刷倒些調料,或許里面也有醬油?
“大功告成!”
夏彌一只手拿著那個小碟,一只手拿著個盤子,盤子里是兩個剛好炸至金黃的煎蛋,便都放到了餐桌上面。
“佟姨說她急著趕車,我就只做了我們兩個人的。”
兩人皆在餐桌上坐下了,而夏彌卻只是期待的看著楚子航那邊。
“嘗嘗我的手藝吧,師兄。”
楚子航看著桌上的三樣早餐,先是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藏在里面的肉汁立刻便溢出在了嘴里,滿口皆是鮮味,吃完后,他又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微咸的口味配著皮蛋的口感。
“很好吃。”
楚子航認真的回答道。
甚至比佟姨做的也要好吃許多。
夏彌見此,臉上立刻便是露出了驕傲的神情。
“嘿嘿,好吃吧,我可是經常做飯的。”
說著,她便微微向前湊了些許,然后斗志滿滿的問道:
“師兄明天想吃什么,盡管說。”
楚子航切了一塊煎雞蛋,沾了沾小碟里的醬油,然后吃下。
他以前沒有像這樣吃過,早餐多是一杯牛奶或是三明治就好。
“都行。”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想到什么答案,但如果都是像桌上這些食物一樣的味道,也許都行吧?
夏彌聽到這個回答,卻是輕側過了臉,嘴里喊著小半的勺子,像是微忿的樣子,然后教導般的口吻說道:
“嗯~師兄你知道嗎?在女生聽來,‘都行’可不是什么好的詞匯噢,如果什么都行的話,那豈不是沒有都行嗎?就像是否定了努力一樣。”
楚子航看著夏彌的微忿,不太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說錯了?
“都行”的意思,難道指的不是做什么都很好嗎?
他突然再次發覺自己腦內知識庫的空缺,竟找不出一點彌補的詞匯出來。
“呃,我的意思是......都很好吃。”
夏彌一聽這話,那點微忿立刻便消失了,夾起一個包子,便直接伸到楚子航的嘴前,
“正確答案的獎勵。”
楚子航看著眼前少女的淺笑,伴著雨落時的微涼,竟是那樣出塵。
他的嘴張了張,然后,還是伸出手抓住了那個包子,放進了嘴里。
出籠未多久的溫度仍使得手心有些發燙。
“說起來,我哥哥也很喜歡吃我做的東西呢。”
夏彌收回筷子,喝了口粥,然后淡淡的笑著。
“是么。”
楚子航覺得正常,因為這些真的都很好吃,即使是對早餐敷衍的他而言。
“嗯,總是嘮叨著嘮叨著要吃我做的菜,每次吃的時候都要弄的到處都是,最后還得由我來整理。”夏彌緩緩地說著,“但好在,他很聽我的話。”
“每次他鬧得家里一團糟,到處都是他撕碎的抱枕玩偶,爸媽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要我說要不喜歡他了,他就會安靜下來。”
楚子航靜靜的聽著,夏彌說得很輕松,很自然,但其里,卻是藏不住的濃重。
“你哥哥......”
夏彌扁了扁嘴,不甚在意的樣子,
“嗯,他是一個癡呆兒。”
“我家本來就很小,哥哥每次一發病,就要弄得到處都是一團糟,后來,爸媽也管的越來越少,都是我在管,所以做飯,還有縫補一些東西,也都是那時候學會的吧。”夏彌一邊說著,一邊笑道:“不像師兄家,大到都不知道該怎么搞破壞,還有佟姨幫忙。”
楚子航沉默著,他還以為,夏彌會是一個小公主般的女孩,家里的人都會像捧著花束一樣將她捧在手心,最好的雨露與微風皆向其傾斜,畢竟,那是一個笑時仿佛能沁出陽光的女孩。
“但好在,我們是雙胞胎呀,他還有我......”夏彌側著頭,透過大廳旁的大窗,看著窗外的雨落,伴隨微風吹拂,夾著幾許落葉,飄飄灑灑,似乎在出神,
“我也還有他。”
楚子航呆呆的坐著,桌前已是空空的蒸籠,與光盤子,小蝶里的醬油只剩下三分之一,他看著眼前少女眼中說不出的厚重,像是隔著幾個世紀般遙遠,孤寂。
他總覺著,自己或許該說些什么
“游樂園,今天應該去不了了......”
楚子航緩緩開口,視線亦隨之看著窗外下雨。
而對面的少女,則看不清神色,只是仍淺淺微笑著,正要說些什么。
而那個聲音卻再度傳來:
“不如,去些淋不著雨的地方吧。”
夏彌似乎一怔,回過頭來,看向亦正看著她的楚子航,燦然而笑
好似夏日久而不見的陽光般清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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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傍晚
今天沒人瞧見夕陽,卻已是月掛半空
紅發的巫女的站在雨中,不知多久了。
十字路口的車流,一輛接著一輛由視線中駛過,從帶著朝露,到拖著霓虹。
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呢?
她不太明白,只是心臟仿佛被勒住般,眼睛里總流淌出東西。
路好長,通往的地方也好多,一輛車從這邊去向那邊,很快遠到就看不見蹤跡了。
他們是要回家嗎?去有要去的地方嗎?
會不會是一個,不是只有紅色墻壁,與小黃鴨的地方呢。
可......她能去哪兒?
十字路口好寬,寬的可怕,路好長,好遠,通往哪兒?
好想知道。
可這些,卻又好像天生不屬于她般的陌生。
她微仰起頭,天空暗沉荒蕪
只有一輪圓月偶爾露出頭來,灑下點滴月光,融進雨里
天空......好遠啊。
云端上面......會有什么呢?
她想要伸出手去觸摸
但手心得一直握著,里面的東西才不會被沁濕掉
珍貴的東西
她緊緊的握著,霧蒙蒙的眼眸之中,流淌著晶瑩
約定的......
不是今天嗎?
直至——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段無比急促的腳步聲,然后又慢慢遲緩,
停在了她的身邊
伴隨著頭頂,一把白色大傘,悄然遮住了所有雨滴,烏云,以及不息嘈雜的車流。
月亮再次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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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甚至忘了自己跑了多久,總之,從他忍住將那部手機捏碎時開始
那張照片中的女孩,那段回憶。
他依舊什么也想不起。
腦海之中,似乎有著什么朦朧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可終究,也止步于此。
就像是金魚吐出的泡泡一樣,即便出現,也只是不斷上浮,直至消失于瞧不見的水面。
但,他依舊能清晰的明白......
一定是她!
直至此刻,
何亦站在十字路口的拐角,看著雨中,那個紅發女孩的背影。
他感覺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劇烈,仿佛正在應和著急促的雨滴般難以止息
明明應該不是初見,卻依舊的局促與躁動。
那一次......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但這些,于此刻,都不重要。
他緩緩放慢了腳步,打開了雨傘,走到了她的身邊。
“你還好嗎?”
何亦輕聲問道。
他察覺出了這句話的莫名其妙,但又很快釋然,因為......或許曾經在那個神社里的自己,也會是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吧?
因為,他真的很想知道,
她還好嗎?
繪梨衣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向他。
那是一雙多美的眼眸,寂靜的深紅色,仿佛葬滿玫瑰的清池,而滿池花蕊,皆鮮艷欲滴。
她看著他,像是在確認般眨了眨眼,
而何亦也靜靜的看著她,
她的眼眶已然有些發紅。
她......真的在流淚。
在這個十字路口,不知多久。
何亦再次回想起了那本書上,極為簡短的描述......
【繪梨衣平時被關在蛇岐八家總部,曾嘗試過離家出走12次,但最遠只是到達了大廈前的十字路口,而當源稚生找到時,她已經看著十字路口的車流流了幾個小時的眼淚。】
原來,就是這次嗎。
此時,繪梨衣好像確信般的,驚喜極了,眉眼微展,
她微仰著頭,然后向著何亦張開了手——
一個少了鏈條的老式復古單車模型
何亦突然感到心頭一陣絞痛,他緩緩伸手,接了過來,古銅的表皮上沒有些許雨漬,仍帶著手掌的余溫。
然后,又從風衣左側的內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鏈條,系在了上面。
再次放到了繪梨衣的手中。
這時,何亦確信,他看到了最美的景象。
她笑了。
眼眶邊滑下的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但她如看著珍寶的小孩子,嘴角微微揚起,此時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停滯了,車輛的燈光夾著著店面的霓虹被拉得老長,月亮灑下的輝光好似水銀般在半空中流淌,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只有眼前的她,眼前笑著的可愛女孩
何亦看著這一幕,甚至連自己也沒能發覺,緩緩的舉起了右手。
勾起食指,然后輕輕拂過繪梨衣的臉龐,撫走了她眼角旁那最后一行的眼淚。
然后緩緩對她說道:
“沒事了,我來了。”
溫柔至極。
說完,回過神時,何亦這才略顯慌亂的收回手來,忙糟糟的像是要解釋些什么。
而繪梨衣,則依舊安靜極了,
他看著此時眼前的行為藝術家先生,以及他收回去的手,莫名也抬起手來,摸了摸剛剛被拭去眼淚的臉龐。
熱熱的,
就跟是被泡久了的小黃鴨一樣。
她突然好想對他說些什么,于是便伸手去拿袖里的本子。
可拿出來時,卻發覺,本子早已被雨水浸濕了,下筆再輕,卻也無法寫下任何一個字。
何亦看著繪梨衣,一次又一次的嘗試。
直至那個濕漉漉的櫻紅色小本被翻了一頁又一頁,迫近最后。
她急得眼眸之中都要再次泛出了水光。
最純粹的龍語,賦予死亡的言靈嗎......
何亦看著少女眼角的淚光,胸口突然就像是有著什么東西就要迸發而出。
“那又怎樣呢?”
此刻,腦海之中那個消失了許久的巨大金色龍瞳突然再度出現了,仿佛就在眼前般碩大,四周的空氣之中都閃動著無比刺眼的金色流光。
他突然發覺,風衣的口袋之中,似乎有著什么正在轟鳴,發燙。
龍瞳之中,那道無比深邃的深淵里,正厲聲附和,高唱。
何亦見此,竟輕笑了出來。
是啊,就算說出來的話皆是“龍語”,皆是“死亡”,
但對于他而言,
最不怕的......
不就是那些龍族,以及死亡了嗎?!
那個櫻紅色的本子已然翻到了最后一頁,依舊一個字也無法寫下。
仍在紙中流淌著的雨水,毀掉了話語。
而繪梨衣只能拿著筆,不知所措。
此時,何亦緩緩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繪梨衣的頭,
“‘話語’,是你的‘自由’,沒有什么能夠將其剝奪,所以,就算只是對我一人而言......”
何亦看著繪梨衣投過來的無助的視線,微笑著,輕聲說道:
“盡情說你想說的話吧。”
繪梨衣微仰著頭,看著眼前的行為藝術家先生,為什么呢,從剛才開始,她能察覺得到,行為藝術家先生身上似乎有著什么特別的東西正在冒出。
很鋒利的,能夠斬斷一切的東西。
她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可卻又是無比的溫暖。
如果......是這樣的溫暖的話......
如果......是很厲害的行為藝術家先生的話......
繪梨衣總是霧蒙蒙的眼眸之中,似乎有著什么閃過了,
她看著眼前的行為藝術家先生,終是向他又靠近了些許,手中捧著那個模型,眼眸之中滿是祈盼,然后極小聲的問道:
“這次,也要很快離開嗎?”
伴著雨落,依舊動聽的聲音。
說完,她便立刻如受驚的小鹿般后撤了半步,然后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閉著眼,手里緊緊握著單車模型。
當一切聲韻散去,只剩下周圍滴答作響,在耳邊無比清晰
而何亦仍站在原處,只是仍微笑著看著她,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依舊輕聲回答道:
“不會的。”
“這是我們的約定。”
繪梨衣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然后抬起頭來,就那樣靜靜看著眼前的行為藝術家先生,看著他的安然無恙
一道驚雷過后,
兩行眼淚便已悄然滑過臉龐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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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