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個男人的認知。
而喻色此時的腦子里根本沒有這些省力不省力的信息。
她滿腦子的全都是墨靖堯。
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全都是墨靖堯。
明明前面黑漆漆的只能看清楚不到兩米遠的距離,可她就是覺得她指引陳凡前行的方向就是墨靖堯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種無比神奇的力量在指引著她。
雖然說不清楚,也講不明白,但是她就是覺得墨靖堯就在那個方向。
他在等她去找到他。
但是走著走著,幾個男人包括陸江和陳凡都發現,喻色指引的路雖然陡,但是很好走。
相對于之前下去過的路,竟然是看起來更難,但是走起來相反的居然更容易。
很神奇。
連夜下山谷,沒有做任何的停留。
山野間只有幾個人撥開草叢的聲音,窸窸窣窣,蜿蜒前行。
除了喻色偶爾指路以外,沒有人說話。
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錯的。
所以還是留著力氣下山谷好了。
就算是陳凡,明知道喻色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搭個帳篷睡一覺,然后等醒來后再下山谷。
可他也知道這樣建議了也沒用,喻色是不會采納的。
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給她開路。
至少讓她前行下山谷的路不至于滿是荊棘。
山谷很長。
又加上天色很黑。
沒有月色的夜,就算是有星星,也很暗。
星星照不亮他們前方的路。
一切都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前行。
喻色時不時的偶爾小歇一下。
她不逞能。
她懷著寶寶呢。
她肚子里的兩個寶寶,是她與墨靖堯一起的生命的延續。
他們有寶寶了,所以墨靖堯不可以出事,他要好好的,否則,等她百年后到了下面,她也不會饒過他的。
連夜而行,居然半點睡意都無。
越走越精神。
就算是在飛機上沒有睡好也不影響喻色現在精神抖擻。
她雖然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人,但是行進的速度并不比別人慢多少。
很枯燥的夜行。
如果不是想到墨靖堯就在前方的某一點上等著她,她絕對堅持不下去的。
就是墨靖堯的存在,一直頂著她心口的那口氣,支持她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時間到了凌晨。
時間到了黎明前的那一刻。
那一刻也是一整天里最黑暗的一刻。
然后就是破曉而出的時間點。
天要亮了。
眼前的視野開始開闊了起來。
所望的方向從兩米到幾米再到十幾米再到現在的只要沒有遮擋物,前面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而這個時候,原本的陡坡已經不復存在了,沒有了,腳下是一個很輕微的幾乎感覺不到坡度的小坡。
但比起之前,可以用如履平地來形容。
不過因為走了一夜,所以,已經快要耗盡力氣的喻色還是到了一個臨界點。
她真的快要走不動了。
只能是不住的看著前方,然后一直的告訴自己前方有墨靖堯在等自己,然后一直在堅持著。
忽而,走在最前面的陳凡停了下來,“停一下,這里好象有人跡。”
他這一聲,讓喻色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停下腳步觀察著陳凡所指的位置,果然看到了草叢被分開到兩邊的輕微痕跡。
很顯然的,不久前,這里有人經過。
其實這一路上,也有可能哪里被人走過的。
只是因為天黑,他們又不方便照亮,所以才沒有發現而已。
“對方也下來過人找過墨少?”原本墊后的陸江沖過來,觀察著面前草叢被人為撥開的痕跡。
因為,他的人都是被墨靖堯訓練過的,就算是下山來找人,也不會留下這么重的痕跡的。
就在這時,陳凡蹲了下去。
他在低頭察看草地上的痕跡。
隨著陳凡的視線,其它人也都看了下去。
然后,臉色都是大驚。
“這里好象不止是一兩個人走過去的樣子,好象是很……很多人從這里走過去。”
‘很多人’這三個字,陳凡越說越低聲。
因為,這樣的可以說是渺無人煙的深山中,又是在山谷的谷底,有幾個人下來探險是很有可能的,很多人不可能吧。
不現實。
他這樣說完,陸江越過了陳凡又往前走過去,然后指著十幾米外的一個被踏平了的位置,“那里是不是停過直升飛機?”
不大的位置,但是停一架直升飛機綽綽有余。
看那些倒地的草叢的方向,真的象是被什么龐然大物壓/倒過。
但又不是直接壓/倒。
而是被壓一下后又移開了。
那就應該是直升飛機。
因為飛機降落的時候會壓到草叢。
但是因為降落時是有輪子著地的。
所以,除了輪子以外,其它的機身是不會直接把草叢壓/倒在緊/貼在地皮上的,只會是朝著一個方向傾斜而已。
畢竟,飛機的機腹與地皮間是有空隙的。
所以,陸江大膽的猜測這里曾經有飛機停過。
陳凡也跟了上去,“這里曾經有直升飛機來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直升飛機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后面慢吞吞起身的喻色也看了過來,“好象是有很多人來過之里,這些被踩踏過的痕跡不象是這兩天才有的,應該有一陣子了,而且是疊加上去的痕跡。”
也就是說,不止是一撥人來過這里,而是分幾撥人都來過這里。
那目的呢?
喻色也被這個認知震驚到了。
這么深的山谷,還能有人有事沒事的進來逛逛?
這可不比逛商場逛菜市場,除了漫山遍野的山谷以外,真沒什么可逛的。
沒下來之前,喻色也并不知道這山谷底下的情形。
雖然陸江的人下來過也給了一些形容,但是與親眼看到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畢竟,陸江的人下來的位置與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有偏差的。
山谷這么大,想要走遍沒個幾天時間都不可能。
更何況之前的人只下來了一下下,也就是只到了這山谷中的一個點而已。
根本看不完這山谷下的情形。
喻色忽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靖堯一直沒有上去,不是他出了事,而是他也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