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開口。

    可是一身清貴冷峻的他就是這樣站著,就讓沖過來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誰都不敢動他。

    那些人不敢動墨靖堯,但卻與蘇木溪帶來的人動了手,一時間現場有些混亂起來。

    然后,人群中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喻色的目光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身子輕顫了起來。

    對上一身煞氣的來人,墨靖堯冷冷開口,“誰動喻色,先過了我這關。”

    “墨靖堯,她害死了我妹妹,殺人償命,你若讓開,我給你面子,你若不讓開,別怪我直接動手了,我祝剛一定要為我妹報仇。”

    “不讓。”不想,墨靖堯冷冷兩個字,依然淡定的站在喻色的身前,仿佛他是她的保護神。

    人越來越多,而喻色這邊她和墨靖堯,還有蘇木溪與她帶來的幾個人很快就被圍在了角落里。

    眼看著祝剛漲紅了臉的已經在摩拳擦掌了,喻色回握了一下墨靖堯的手,輕聲道:“我來跟他說。”

    “不行。”墨靖堯目光冷峻的都在祝剛的身上,從祝剛報出身份,他就知道這個人對于喻色來說有多危險了。

    喻色無語了。

    眼看著祝剛一拳揮向護著他的墨靖堯,她慌的閉上了眼睛,大喝一聲,“不要。”

    這一嗓子喊出去,連她自己都驚住了。

    宛如大喇叭一樣,也神奇的喝住了眼前的混亂。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她只是露出了半個小腦袋瓜,但還是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是喻色,事情因我而起,你們有事也是沖著我來,不要打架。”

    “喻色,你這是承認是你害死阿紅了?”祝剛紅著眼圈,手指著喻色,如果不是墨靖堯擋在面前,他可能直接上前掐死喻色了。

    “我只說事情因我而起,但祝紅的死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你最好一次性說清楚,否則,就算你有個強大的姐夫護著你,我祝剛早早晚晚也要弄死你的。”

    又來了。

    所有人都認定墨靖堯是她姐夫。

    喻色懶著解釋。

    也是這個時候,她忽而發現,每次有人說墨靖堯是她姐夫的時候,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反駁過。

    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與那個明顯不喜歡喻沫的墨靖堯仿佛是兩個人似的。

    不過喻色來不及去理清她跟墨靖堯的關系,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祝紅的事情。

    “她的死不是因為我開的藥方,不對,也是因為我開的藥方。”想起身后太平間里死了的祝紅,喻色又亂了。

    “別慌,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墨靖堯又是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輕聲說到。

    喻色深吸了一口氣,惦起腳尖才能透過墨靖堯的肩膀看到祝剛。

    “紅姐的確是用了我開的藥方,也是按照我開的藥方抓的藥,但是,她的死因不是因為我的藥方,而是中毒了。”

    “中毒了?那還不是吃了你的藥才中的毒,喻色,你不要偷換概念,你是手機發給阿紅藥方的,她的手機在我的手里,你抵賴不掉的。”祝剛一說起祝紅,眼圈都紅了。

    那是真正的為妹子的死而心傷的。

    哪怕他是一個小混混,但他也是祝紅的親哥哥。

    血濃于水的親情,是割舍不斷的。

    “我不會抵賴,我開的藥里有炒蒲黃,血余炭,藕節……,不過炒蒲黃被人偷換了,所以紅姐中毒而亡。”

    祝剛低頭看手機,“你的確開了炒蒲黃,你確定你藥方里的炒蒲黃被人偷換了?你有什么證據?”

    喻色回頭看向太平間,“我看了祝紅的尸體,她的尸體就可以證明。”

    “呃,喻色你這還是想抵賴,不想承認是你的藥方有問題,祝紅的尸體只能證明她是被你的藥毒死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擠到了祝剛身邊,指責起了喻色。

    喻色咬了咬唇,這個時候如果拿到祝紅煎過藥的藥渣就好了,她就可以證明自己的無辜了。

    可惜,她這才到了太平間,就被人發現她和墨靖堯的蹤跡了,這是有人就在等著她到這里,然后直接抓住她。

    可她卻不能不來。

    祝紅的死,她必須弄清楚死因。

    為自己,也是為祝紅。

    她無辜,祝紅何嘗不無辜呢。

    而且還是受害者。

    “對,就是她毒死了祝紅,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把喻色帶走,帶走。”

    “帶走……帶走……”

    現場的人群喊著一樣的口號,一聲高過一聲,全都是祝剛帶來聲討喻色的人。

    而且,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這一刻,那些便衣就算是想要阻止這些激進的人,也沒有可能了。

    他們群情激昂,就想給祝紅報仇,就想把喻色送進局子里。

    喻色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真沒想到她好心要救治一個人,結果最后被推到這樣的風口浪尖上。

    還連累上了墨靖堯。

    “閉嘴,你們都閉嘴,喻色是好孩子,她不會害人的。”人群中,只有蘇木溪替她說話。

    然,只有一個人的聲音,根本壓不住那么多人的聲音。

    可哪怕壓不過,蘇木溪也是一直在為喻色澄清,堅持不相信喻色是兇手。

    絕對無條件的信任。

    但是,他們人少對人多,場面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而倘若失控,最先受到傷害的一定是喻色。

    “喻色,就是你害死了祝紅,這么多人都認定了你,你還是伏法吧。”祝剛緊攥著拳頭,如果不是他身旁的人拉住了他,他直接對墨靖堯出手了。

    “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

    群情越來越激昂了,喊聲也越來越大。

    喻色知道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的,于是,她低聲對墨靖堯道:“讓我跟便衣走吧,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后續你也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不許。”墨靖堯堅定的站在喻色身前,就是不同意。

    “他們人多,打不過的。”

    “等。”

    墨靖堯這一個字,喻色懵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她根本沒機會追問墨靖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