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驚喜,沖淡了洛婉儀和墨老太太帶給喻色的陰郁。
可是當在小姨家用過了晚餐,當回去睡著了再醒來時,喻色再也不驚喜了。
凌晨的夜色,一片凄冷。
她身邊的床上,半個人影也無。
喻色先是呆怔的看著那個位置良久,隨即‘蹭’的一下才驚醒般的起身。
然后就一間一間房間的掃過。
結果,全都沒有墨靖堯。
直到她拿過手機,看到墨靖堯發給她的消息,她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他走了。
他說他出差了。
就在她和他領證后的第三天的晚上。
他哄著她睡著了,然后就悄悄的離開了。
喻色怔怔的看著那條消息,久久不曾回神。
墨靖堯這也太狠了。
才領證三天,他就出差了。
這對工作也太認真太上心了吧。
可偏偏,卻讓她無從拒絕他。
畢竟,他是為了工作。
她沒有理由繼續把他留在身邊。
喻色真想點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慢慢消化墨靖堯突然離開這個認知。
可是她懷孕了,她不能抽煙。
身體不允許。
為了寶寶們也不能抽煙。
已經睡了一覺了,這一醒純粹是下意識醒過來的。
回想一下,她今晚的夢中還夢到過墨靖堯。
或者,她潛意識里早就覺得墨靖堯要不辭而別。
果然第六感準準的。
他果然離開了她。
喻色卻不知道,墨靖堯原本是訂了今天最早的航班,可就為了陪她三天回門回娘家,硬是讓陸江再次給他改變了行程。
他說她想要給她一次最美好的回憶。
這算一次。
以后他們正式舉行婚禮的時候,他還會再給她一次。
一個人一生只嫁一個人的話,那就為了彌補婚禮中可能出現的不完美。
就以領證和結婚儀式兩次來體檢那種美好。
這樣就足夠了。
也可以讓自己這一生無悔。
了無睡意的喻色披衣而起,走進了陽臺,躺到了藤椅上,然后拿出手機開啟了墨靖堯教她的手機定位跟蹤術。
結果,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墨靖堯的手機定位。
這讓喻色有點慌了。
只得打給了陸江。
好在陸江可以說是秒接。
他才一接起,喻色就問了過去,“靖堯去哪了?”
她居然查不到墨靖堯的信息。
“這個……”陸江遲疑了一下,同時在內心里對墨靖堯的佩服又加了一分,幸好墨靖堯離開前交待過他怎么應付喻色。
結果現在喻色就已經問過來了。
挺好的。
至少不至于讓他手忙腳亂。
“這個什么?你快說,靖堯去哪了?出差工作這種,不需要保密吧。”喻色就盯上了陸江。
反正一定要問出來。
不然她不甘心。
“墨少自己定的機票,具體去哪里我并不知情,不過他有給我留言說,他最晚一星期內必回T市。”
聽到最晚要一個星期,喻色微松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放過陸江的道:“他是出國了,還是在國內?”
莫名的,她忽而就有些擔心墨靖堯。
腦海里全都是墨靖堯兩次車禍的事情,一次是差點變成尸骨,一次是她陪著他差一點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回想一下,都覺得后怕不已。
“太太,我真不知道。”陸江一付告饒的語氣。
這也是墨靖堯教他的。
反正就是不能說出來。
“呃,身為靖堯的特助,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喻色才不相信陸江不知道墨靖堯的去向呢,這不可能。
“太太,你就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墨少那個人,他若是不想讓我知道,那我無論怎么做也查不出來的,是不是?”說完這些,陸江又補充了一句,“以他的能力,我真查不出來。”
“那你查了嗎?”喻色突然間開口。
陸江手一抖,手里的手機差點滑/落下去,深呼吸,再深呼吸,他不可能去查墨靖堯去哪里的。
畢竟,墨靖堯的飛機就是他定的。
他有什么可查的。
看來,果然要如墨靖堯要求的那般繼續撒謊了。
他太難了。
跟著個老大,居然教他撒謊。
咬了咬唇,他只得道:“查了。”
“什么時候查的?你為什么要查靖堯的下落?”給陸江打這個電話前,她可沒請陸江查墨靖堯,喻色又反問了回去。
“墨少給我留信息的時候我就查了,我好奇呀,畢竟他去哪里都要透過我訂機票的,結果這次只留了一條信息他離開了,都沒用我訂機票,你說我能不慌嗎,我懷疑他要換特助。”陸江煞有介事的按照墨靖堯事先教的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喻色默了。
陸江這話雖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牽強的意味,不過也算是合情合理。
身為一個打工仔,倘若墨靖堯一直用他訂機票,然后突然間的不用了,怎么著也會想七想八的想多了吧。
看來陸江是真的查過了。
而以墨靖堯的本事,的確是他若不想別人查到他的下落,別人還真是很難查到的。
除非是與他旗鼓相當的高手才能查到。
而她自認不可能與他旗鼓相當。
她的本事都是他教的,雖然現在也算是小有成就,應付小事隨便都可以應付得來。
但是應付墨靖堯這個老師,她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來,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等他一個星期。
然后到時候他回來了,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算一算他這不辭而別的帳。
墨靖堯,他過份了。
陸江聽著手機那端的聲音,結果就是安安靜靜。
靜的陸江就覺得手里的手機很燙。
燙的他很想丟掉。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就在陸江猜想喻色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突然間那邊傳來了喻色的聲音,“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我,還有,繼續查靖堯的下落。”
“是,我記得了,只要一有墨少的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陸江狗腿的也是快速的說到。
就恨不得喻色趕緊掛斷電話。
因為,他腿軟了。
這要是沒完成墨靖堯交待的隱瞞喻色,只是等墨靖堯回來,絕對一腳踹飛他。
喻色懶著理會陸江了。
雖然覺得陸江說的有道理,可陸江到底是墨靖堯的人。
所以她還是覺得陸江有可能隱瞞了她。
只可惜沒證據,她也只能認了。
放下手機,喻色雙臂抱胸,正想著要怎么查到墨靖堯去了哪里,公寓的門鈴突然響了。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