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小說姜綿沈翊舟 > 第239章 人心
  嗯?

  姓胡的目光飄了過來,我也回頭看了眼許諾。

  就聽見許諾說:“我聽明白了,顧言,還有那男的,你倆好像有那個大病!

  誰告訴你們我是把自己名字寫在那個木偶後麵的?那頭發也不是我的啊?

  那是我前男友的名字和頭發好麼?我前幾天特意去找他,趁他不注意薅下來的,要死死的也是他,跟我有啥關係啊?

  他誰啊顧言?怪煩人的,咱倆走吧別跟他墨跡了。”

  我他嗎眼睛差點沒瞪出來,因為她幹的這事兒簡直讓我三觀盡碎好麼?

  開始我還以為她在撒謊,但轉念一想,以許諾的性格還有對她前男友的怨恨,這事兒她還真能幹得出來!

  於是我又轉過頭看了眼姓胡的,而姓胡的也是一臉懵逼。

  他愣了半晌,緊接著眼裏發出一道綠光正落在許諾身上,我下意識的想要幫她去擋,可還沒等動呢,那道綠光又被他收了回去。

  然後我看見姓胡的嘴唇都在哆嗦,他伸手指著許諾:“你這小丫頭,你怎麼能這麼幹呢?拿著我的東西害人你就不怕遭天譴?”

  許諾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草,他當年背著我跟那女的睡,老天怎麼不知道譴譴他呢?我這是在報仇,天經地義的事他憑什麼譴我啊?

  再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前幾天我約他出來,他特麼還想給我下藥呢。

  就他這樣的,都不知道禍害過多少人了,我替天行道怎麼了?老天爺不但不應該譴我,還應該感謝我呢!

  ……”

  我徹底懵逼,姓胡的也被她這番話給整破防了。

  從沒見過他這副表情,以往的他眼神時刻都是陰冷的,嘴角也一直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反正看上去就像個老陰比。

  但現在的他,眼裏的怒火就不用說了,嘴角也一直在哆嗦,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許諾,你、你、你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後來姓胡的幹脆長歎一口氣,指著許諾問我:“她一直這樣?”

  我點點頭:“差不多吧,反正這娘們挺虎的,要是那天抱著原子彈給白宮炸了我都不覺得稀奇。”

  ……

  “行吧顧言,既然如此我也不妨把話跟你說清楚。”

  他又歎了口氣,語氣也沒那麼尖銳了。

  “其實我對你沒什麼惡意,你是好苗子,庸庸碌碌過一輩子著實有些可惜。

  我承認自己有些私心,那是因為我想完成一件事,隻差這臨門一腳,要是你肯幫我,事成之後你也會得到不少好處。

  還有,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就像我剛才說的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你,而且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那條小蛇不會再幫你,她小叔的師父想害你,沒有我的幫助,你認為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我心裏有些好奇,想知道他要做的那件事是什麼。

  剛想開口套套他的話,姓胡的又用那種特無奈的語氣感歎了一句:“哎,玩了一輩子鷹,沒想到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翻了跟頭。

  這年紀越大,越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人心不古啊……”

  青青飄忽不定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所以說嘛,人就得多走動走動,像你這樣整天窩在太平間裏,跟一群死去的女鬼打交道有什麼前途啊?這樣下去早晚會被社會淘汰掉的。”

  她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並沒有看見人影,不過這句話說完,她已然站在我麵前了。

  不單是她,柳長生也站在她身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姓胡的。

  姓胡的瞳孔一凝,但青青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不光是許諾自己,就連顧言也讓你栽了個跟頭呢,你的設計他早就識破了,之所以讓我演那出戲,無非是想要把你引出來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我身邊站定:“所以說啊,人還是不能太狂妄,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你說是吧,胡先生?”

  “我覺得大侄女說這話特別對!”

  五道黑影從黑暗中忽然顯現,領頭的錢守三臉上是一副諂媚的表情。

  他嬉皮笑臉的看著柳長生:“柳大哥過年好,好久不見啊,哥幾個正想給你拜年呢,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說這不是巧了嘛!”

  柳長生瞥了他一眼:“哦,是挺巧,你來幹什麼?”

  “嗨,我不是在顧老弟身上留了個印記,剛才顧老弟可能覺得有危險,就觸碰了一下那個印記,我們哥幾個不就馬上趕過來了麼?”

  他連看都沒看我,對著柳長生一頓溜須:“柳大哥,我大侄女跟我顧老弟,那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您可真有福氣,能找到這麼好的女婿,誒,我都羨慕你。”

  柳長生沒搭理他。

  可我總覺得他這話有點別扭,又老弟大哥,又侄女又女婿的,這不他娘的差了輩了嗎?

  眼見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錢守三可能有些尷尬,就衝我試了個顏色。

  我欠了欠身子,接著錢守三目光一轉,看向姓胡的:“呦,這不是個巫嗎?你們巫族還沒被滅門呢?”

  這句話給姓胡的臉都說綠了。

  他剛想開口罵人,一個有些陰沉沙啞的聲音又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果然被我猜中,顧言拿回來那個人偶還真是巫的手筆。”

  一群人的目光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殷大師麵無表情的背手走來,而許名揚就跟在他身後,雙眼直勾勾盯著許諾,一副恨不得要揍她一頓的表情。

  許諾不敢看她小叔的目光,低下了頭。

  而我人都傻了,這怎麼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

  怕對付不了姓胡的,錢守三確實是我喊來的,但我沒想到這哥五個都來了啊。

  青青也是,她爸為啥也在身邊?難不成她一直跟她爸在家等著我?

  還有許名揚,他已經知道自己師父沒死的事了?

  更讓我驚訝的是,這群人就跟商量好似的一齊出現,甚至許名揚師徒倆走過來的時候,吳昊的車也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他把車停在一旁,走下來之後多少有點懵逼,看了眼場內情況,識趣的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站在了我的身後。

  現在最尷尬的就是姓胡的,他正一臉鐵青的站在所有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