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申公好像有病。
自己花錢、自己選款、自己去4S店提的車，結果自己都嫌棄，啥人呢這是。
但我也懶得跟他爭辯，直接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扔了過去：“送你了，反正我也不願意開SUV，等過兩天回家取我那A5去。”
“呦，挺大方啊。”
申公陰陽怪氣的嘟囔一句，緊接著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車我要了，也別說占你便宜，這把鑰匙你拿著。
等有機會你回一趟太平間，我臥室床底下還有個暗門，那暗門下麵的東西都送你了，就權當是買車錢吧。”
我都愣了：“不是，申公老哥咱倆沒必要這樣，賬算這麼清楚幹啥？不就是一輛車麼？你送給我的巫傀儡都不止這個價了。”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
申公把鑰匙扔到我腿上：“還是那句話，親兄弟明算賬，我不欠你人情，你小子也別想占我便宜，趕緊把鑰匙收好。
不過我警告你，那暗門裏麵的東西隻能你自己用，如果被別人拿到我弄死你！”
申公語氣聽著比較生硬，可我總覺得要他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也沒多說什麼，尋思尋思還是把鑰匙收了起來，畢竟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就行，說出來就有點沒勁了。
申公也是個老司機了，他開車挺快的，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五號水庫門口，甚至還能看見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學校。
我倆一條胳膊夾一個，抱著屍體走了進去。
等到了水庫邊上，我剛把屍體甩進去，正蹲在邊上打算洗洗臉，讓自己冷靜冷靜，卻突然看見一個衣著破爛、臉色煞白，皮膚都跑浮囊了的鬼魂飄了上來。
它用那雙早已腐爛、死魚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甚至伸出手想要把我拽下去。
我當時心裏挺亂的，一股邪火正不知道從哪發泄，恰巧它出現了，我直接一嘴巴子扇了上去：“別來煩我，給老子滾！”
‘砰’的一聲響，隨著水花濺起，水鬼直接被我夾雜著太陰之力的一巴掌扇的魂飛魄散了。
“小脾氣挺暴躁啊。”
申公走過來拍拍我肩膀：“你自己說的先別瞎想，等回去問問你爸再說，這怎麼又控製不住情緒了呢？”
我沒理他，而是起身走向一隻不遠處的鬼魂。
那是個三十多歲、全身濕噠噠的鬼魂，他本來還在旁邊看熱鬧，結果看我一巴掌扇死水鬼之後直接傻眼了。
現在看我直勾勾的向他走去，這隻鬼整個都麻了，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要跑。
但他跑的速度顯然沒有我快，沒幾步我就追了上去，二話不說衝著它後心又是一拳。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這隻鬼混也跟著魂飛魄散了。
原本水庫周邊還是閃爍著幾團鬼火的，見到這個場麵之後，紛紛毫不猶豫的四散奔逃。
我本想再殺幾隻野鬼泄泄氣，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鬼火全都消失不見了。
“行，有點快意恩仇的意思了。”
申公走過來站在我身邊：“顧言你說實話，有實力的感覺怎麼樣？”
我搖搖頭：“不怎麼樣，也沒覺得有多爽，就是心情挺不好的，想發泄。”
申公拍拍手：“發泄容易啊，回去找那條小蛇好好發泄發泄，實在不行我領你洗個澡去，你練的又不是童子功，我真他嗎不知道你整天守身如玉個什麼勁兒。”
“那是守身如玉嗎？我女朋友還他嗎在棺材裏躺著昏迷呢！”
我咬著牙懟了他一句，但又猛然驚醒：“對了，你說一個人魂魄健全，但就是一直昏迷遲遲不蘇醒，這是因為點啥呢？”
“我他嗎哪知道因為啥？可能人家就是不想搭理你唄。”
申公又從懷中掏出一支煙，順便遞給我一支，然後問我：“再說你女朋友醒了柳青青怎麼辦？你不會真想兩個都娶了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女朋友同意，人家柳青青能同意麼？就算柳青青同意，姓柳的那個老不死能同意麼？依我看，還是讓你那女朋友繼續睡著吧。”
他話音剛落，我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許諾發的消息，但具體內容是什麼我這會兒實在沒心情看，歎了口氣又把手機踹了回去。
申公卻在旁邊嗤笑一聲：“得，現在是第三個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麼？”
“怎麼就不是人話了？凡事都要講究個取舍，門當戶對你知道啥意思麼？”
申公拍拍我肩膀：“老弟啊，聽我一句勸，跟柳青青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那個姓柳的老不死人是操蛋了點，可一身修為真叫個驚才絕豔，你要當他女婿，他可能不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交給你麼？
還有柳青青，她是百年不遇的人蛇雜交，天賦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更別說她身上還有木靈珠了，你倆要是玩個雙修，那修煉起來可是事半功倍啊。
可你那小女朋友有什麼？沒背景、沒實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長相應該都不如柳青青好看吧？
你倆最多算是有點感情，可我告訴你，這年頭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誰碰誰死，碰的越狠死的越慘。
別跟我提什麼亂七八糟兒女情長，全他嗎假的！”
……
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申公，瑩瑩這些年為我付出了特別多。
要不是因為我，她的人生也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軌跡。
說不定她已經上了很好的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待遇很高的名企，工作幾年，遇上一個很愛她的人，兩個人結婚生子，建立一個美滿的家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終日躺在一個漆黑、冰冷的棺材裏。
可我吧嗒了半天嘴，硬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因為我心裏很清楚，跟申公說這些無非就是對牛彈琴，這人沒有感情。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試探著問申公：“你說的屌，是形容詞還是名詞？”
“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申公擺擺手，向水庫外走去：“反正話我給你撂這了，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