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小說姜綿沈翊舟 > 第444章 深夜到訪
  在段雨墨的指揮下,這次行動成功失敗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林城荒山野嶺實在太多,麵積又太大,光憑地方陰差搜捕它們實在有些捉襟見肘,等眾人趕到之後,那群鬼魂早就跑沒影了。

  所以回到酒店之後,段雨墨立刻把我和柳長生喊到房間:“柳先生,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我看還是您出麵,請小興安嶺本地的精怪協助吧。”

  “這才三月末,凍土還沒融化,柳家人大部分都在冬眠,怎麼協助?”

  柳長生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翹著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至於其他幾家,雖說名義上同屬薩滿教,實際都是各自為政,想要人家幫忙你不得給點好處?”

  段雨墨回答的很幹脆:“好處不是問題,隻要它們幫忙冥府自然不會虧待它們。”

  柳長生不鹹不淡的敷衍著:“那行吧,明天我去找其他幾家晚輩聊聊,看看他們想要什麼,不過你也知道林城很大,要想找到它們最少也要個兩三天啊。”

  傻子都能聽出來柳長生是在拖延時間,沒想真幫忙,作為柳家家主,他想找到本地那些仙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麼?

  可段雨墨似乎並不在意,她微笑著點頭嗯了一聲:“那就麻煩柳先生了。”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我:“顧監察使,帶領陰差們搜捕鬼魂的事就交給你了,這也是你分內的職責,你應該沒意見吧?

  我這邊有事情要處理,不能跟你們一起行動,如果遇到危險就讓那個叫胡亮的陰差溝通我,我會及時出現的。”

  我用餘光瞥見段雨墨說完這句話之後,柳長生嘴角出現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

  心裏清楚他在算計段雨墨,所以我也沒多說啥,點頭應了下來。

  三個人在房間裏聊了一陣,磨磨唧唧打了半天官腔。

  後來段雨墨找理由離開,我點燃一支煙坐在柳長生對麵:“這個老娘們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咋感覺她對林城這邊的事兒一點不上心呢?”

  “這還用問麼?肯定是褲襠底下刺撓了,想去會她那小情人唄。”

  盯著段雨墨離開的方向,柳長生的臉冷了下來:“我要盯死這個段雨墨,爭取找到她那個私生女,這兩天你跟青青好好待在林城,別惹什麼亂子。

  至於那些陰差,你帶它們去賭也好、嫖也罷,反正一定給我拖住了,林城這邊的事,我回來之前絕對不能查出結果。”

  我剛想應聲,沒想到柳長生又加了句:“不過沒有我幫忙,你們這幫臭魚爛蝦想兩天之內查出結果也不可能,畢竟你小子辦事能力不行,壞事能力還是在的。”

  我tm……

  他這磕嘮的我真想懟他兩句,可惜我打不過他。

  從柳長生房間裏出來已經半夜兩點多了,感覺青青這會兒應該在修煉,我就沒去打擾,回自己房間打算洗個澡也練一會兒。

  結果衣服剛脫到一半,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開始我還以為是青青也就沒在意,穿條褲衩子把門打開,沒成想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段雨墨。

  我都愣了:“你有事兒啊?”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聊幾句。”

  段雨墨往我下半身瞄了一眼,然後微笑著問我:“方便麼?”

  我臉皮也厚,往牆上一靠抱著膀子問她:“方不方便你自己看不出來麼?”

  隻是她臉皮更厚,扔下一句:我看你現在挺方便的。

  然後也不管我的反應,施施然走進房間往椅子上一坐,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就有點不樂意了:“不是,你這人沒有眼力見啊?我要洗澡,褲子都脫了你進來幹啥,要給我搓澡啊是怎麼地?”

  “澡可以一會兒再洗。”

  她伸手指著對麵那張椅子:“請坐吧,我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我沒動地方,往那一站盯著她打量了好半天,意思是我不想跟她聊。

  可這女人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手拄額頭往椅子上一靠,分明是跟我耗上了。

  知道自己攆不走她,後來我也隻能把門一關,套了件外套坐在她對麵:“有話快說說完快走,我這人恐女。”

  她看著我的眼睛:“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好好道個……”

  我打斷她的話:“好好好,我接受了,你快走吧。”

  段雨墨‘撲哧’一聲笑了:“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

  我白了她一眼沒吱聲,權當默認了。

  “別這樣顧言,你現在是冥府的人,咱倆將來免不了要打交道,你現在不跟我談難不成以後也要躲著我?”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特誠懇:“我真是來道歉的,你也知道我在冥府待久了,平時接觸的都是管正那樣的冥使,所以剛見麵那天我才會覺得你很弱,也是無意間說出那種話。

  但後來父親提醒我,他說你隻有二十幾歲,剛修煉不到半年就超過了普通陰差,我這才發現自己錯了,你不僅不弱,還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得多。”

  她這磕嘮的我有點意外。

  我問她:“你不會是看在燭龍的麵子上特意過來拍我馬屁的吧?”

  “實話也好,馬屁也罷,我隻希望你能原諒我那天的冒失。”

  說著,段雨墨忽然站起來給我行了個禮:“抱歉了,顧監察使。”

  她這一出都給我整蒙了,上次見麵還是個高高在上、刁蠻任性的女瘋子,結果突然變成落落大方、能屈能伸的大家閨秀了,上來就玩了個紅豆泥私密馬賽。

  甚至我都有了一種割裂感,懷疑眼前的段雨墨跟前天那個壓根不是一個人。

  這反差也太大了。

  反正我是愣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後來段雨墨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才瞪著倆眼睛問她:“你到底要幹啥?”

  她沒回答,而是反問我:“你接受我的道歉了麼?”

  我嗯了一聲:“接受了,你能不能別整這一出,有話快說,別跟我玩這些彎彎繞了行不?”

  “既然接受了,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段雨墨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我:“顧言,你對現在冥府的格局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