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突然就空了,可將士們卻是仍然含著血淚喊著:“殺啊!殺啊!殺……啊——”
龐陽目光在地上痛哭的玉蘭,看著無數宛若瘋魔了一般吶喊著可渾身上下無數傷都已經開始潰爛的將士們。
這是他們成周國的最英勇的將士。
被龐陽救下來又被安排給盍星闌商隊的玉蘭等人養傷了好幾個月才勉強可以下床,這時候龐陽早已經離開了。
她們活下來了,可虹梁國的人收到了消息沿路攔截根本不給他們回到成周那邊的機會。
玉蘭是有狠心的,既然虹梁國不讓她們回去,那她們便留在虹梁國中!
她們等著虹梁國投降將她們送出去!
玉蘭將人分散出去一邊挑撥內亂一邊自己制造內亂,有暗介的實力和將士們的實力在簡直是輕而易舉。
她們剛剛成氣候的時候奇正懷疑過,但奇正還沒有確認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死了。
他死了,二皇子聯絡她們了,所以她們又順利的用二皇子這個身份洗白了自己。
白果看完玉蘭的信好長時間都回不過神,即便是過去了這么久可在這封信中白果還是讀出了當時玉蘭的恨意。
有戰場,就永遠有恨意。
永遠不會缺恨意。
那些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就這樣再也沒有機會看這個世界,這種痛苦……
白果將信燒了,也不再讓簡秀繼續打探。
只要確認玉蘭還活著就好了。
白果本打算在尋到玉蘭之后便帶著玉蘭一起離開,但這封信已經讓白果明白玉蘭不會這么輕易跟著她離開的。
她知道玉蘭想要等到大勝的那一日要虹梁國將那一日所有的兵將都交出來,而底氣就在于這些城池。
白果在三日后帶著簡秀向著戰線趕了。
她在虹梁國中時日越多越容易有危險。
二皇子病了用的藥自然是最好的,但二皇子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為自己的莽撞自責,也不是痛心那些將士,更不是為自己的輕敵而感到愧疚。
“你們這些廢物!你們這些廢物!戰場上不知道保護本王嗎!本王死了你們擔待的起嗎?!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連小小的成周國都對付不了!你們怎么不去死?!”
二皇子的罵聲持續了一刻鐘,字字句句不提自己的蠢事。
前來探望的扶嫦曦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一口氣掉頭就走,腳步極快。
這時候還是不和二皇子有牽連為好。
鎮國大將軍面無表情的出了房間聽著身后慌忙追上的腳步沉聲道:“整軍,要是你們還能有點骨氣這一戰我們就好好的打!讓這個東西閉嘴!”
顯然鎮國大將軍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十二看著匆匆回來端起茶水就灌了好幾口的扶嫦曦。
扶嫦曦苦著臉,“我完了,我要被罵死了。”
十二眼神明顯的有了變化,兇意透露,聲音不知寒了多少,“誰?”
扶嫦曦道:“史書。”
十二表情有些難以變化的僵硬。
扶嫦曦還在說:“一定會的!我將二皇子帶上戰場,結果死了這么多的人!”
“有人知道嗎?”十二解決問題一向很直接,“我去殺了知道的人。”
殺了所有知道是她送二皇子上戰場的人。
扶嫦曦愁眉苦臉,“殺不完,總有無數人可以想到的。”
二皇子出行誰也沒有帶,就帶了她。
十二想著將所有人都殺死的可能性,就看扶嫦曦已經松了一口氣,“索性這一次用的不是真名。”
說是這樣說,扶嫦曦神情還是不對的。
她讓二皇子上戰場之時也不過是想要二皇子鍍一層金,可現在因為這個蠢貨讓事情向著最差的方向發展。
“造成那些人死的不是你。”十二總算是在無數的言語中匯聚出了這一句,“他是皇子,你是謀士,他不在意將士的性命,大將軍不在意將士的性命,你在意也無用。”
皇子有皇子的責任,皇子擔不起皇子的責任,大將軍有大將軍的責任,大將軍擔不起自己的責任。
扶嫦曦愣了一瞬,“大將軍?鎮國大將軍?”
想到這里扶嫦曦是當真的愣了起來,“他為什么不顧及將士的性命?”
她見過的眾多人都是在乎將士們的,像是定西王,他愛兵如子,他那般混賬的人在戰場上從來不會瞎鬧。
像是白監督,她曾經的戰績每一項都可以體現這件事。
像是龐陽,即便是他那般不愛領兵偏愛殺人的人在戰場上同樣會為將士們布置好所有。
像是衛銳藻大將軍,他到死也在護著能護著的將士們。
像是崔舟將軍、像是李將軍、像是……
扶嫦曦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為好。
“虹梁國……爛了。”
虹梁國完了。
有消息傳出虹梁國中最大的鍛造軍事武器的鐵礦被毀了三個。
其中無數準備運往前線的兵器不翼而飛。
這件事在短短的時間就傳遍了各城,聽到的眾人皆不可思議。
毀了三個?
即便是鐵礦富足如虹梁國也不可能將鐵礦的防備如此的薄弱,更何況還是三個最大的。
最終的是,三個被毀完了消息才傳出來!
眾人議論紛紛,朝堂上虹梁國國主大怒,下令斬殺了數十個人。
但結局改變不了。
虹梁國朝堂無數道命令下達,要找出這些人凌遲處死!
前線得到的消息并沒有那么快,但是這一戰依然敗了。
即便鎮國大將軍他們布置了許久的進攻路線,即便鎮國大將軍們在用兵上并不差定西王甚至高于定西王,即便是鎮國大將軍本人,這一戰還是敗了。
接連敗使得軍營暮氣沉沉。
扶嫦曦去看了二皇子,躺在床上的人不消停,一會言食物不行,一會言衣服不行,一會言沒有奴婢美妾伺候。
扶嫦曦不在二皇子給予任何希望了,“這樣的人即便是坐上了皇位也不會認真給我查的。”
這樣的人也不會再皇位上做多久,扶嫦曦更不想再勞心勞力了。
“虹梁國注定了兵敗了。”沒有任何反擊的可能了。
在虹梁國士兵最有可能獲勝的那一日鎮國大將軍錯過了先機,那一日是士氣正在回歸的一日,但那一晚徹底的將所謂士氣打入了冰底。
不是所有兵將都看不明白,也不是所有兵將都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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