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拉出去,全部亂棍打死!”軒賢瞳孔漆黑的看著領頭的大太監,“嫻妃治下無能,關禁閉一個月。”
“皇上饒命吶!皇上饒命吶!”地上的幾個小太監嚇得差點尿褲子,卻被蘇青身后儀仗中的人捂住了嘴。
白果的臉色再難看,現在自己身處這里就已經代表著事情成定局、這件事改不了了。
白果硬著頭皮認下了,走上前將十三皇子扶起來,格外的用力。
她不知道這件事之后還有沒有人愿意這樣扶著自己起來了。
軒賢看了一眼十三皇子,皺了皺眉。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還是一副像是什么都感知不到的樣子。
“蘇青!”軒賢沉聲。
“奴才在!”蘇青擦了擦汗。
“把十三皇子帶回養心殿,好好養著!”
白果猛然看向軒賢。
好好養著……
這是要帶在身邊不在給后宮妃嬪養了!
上一世是沒有這件事的。
為什么?
因為知道太子會被刺殺嗎?
還是……
白果眼神閃動。
在上一世皇上大部分的時間用在前朝,對后宮里面的事很少過問。
所以,等發現十三皇子說話都說不利落的時候已經是他十四歲的時候了。
一個皇子說話都不會,這件事讓軒賢大怒,因而處罰了嫻妃。
可是軒賢太忙了,即便是這樣都沒有把十三皇子帶在身邊。
那現在……
白果隱隱覺得皇上是要讓十三皇子和大皇子以及二皇子形成抵制關系。
可是為什么不是已經有了戰績的六皇子?
或是九皇子、十皇子?
“讓人送康樂縣主回白家。”軒賢看向白果,白果總覺得軒賢眼睛里面有話。
那話在說——不是想早點回去嗎?朕讓人送你。
白果咬咬牙忍下了。
她在皇上身邊被養了幾年,皇上哪能不知道她在太后那里并不是餓了。
白果僵硬行禮、告退。
不出今天晚上,整個后宮都會知道她‘領著’皇上來見了這一幕。
不出今天晚上,嫻妃能把她祖宗十八代挖出來。
白果每一步都走的很是沉重。
送她的還是上一回的小太監,乖巧在前面領路,并不多話。
走出去幾步,白果回頭,就看到軒賢向著御書房的方向回去了。
在他身后是倆個小太監攙扶著的十三皇子。
而蘇青正在呵斥那群欺負十三皇子的太監,“吃天子的、住天子的,現在還敢欺負天子的皇子!真是狗膽包天!拉下去!十三皇子宮里的所有奴才宮女去觀刑!”
拉下去,就是杖斃了。
白果轉回身,前面領路的小太監才又開始在前面領路。
——今天這幕之后,她的名字,絕對又會在后宮中傳遍。
經商之事,迫在眉睫!
京都之中,絕對不能多待!
太后生辰之后,立馬收拾東西跑路!
……
一名嬤嬤快步走進富麗堂皇的坤寧宮里來,向著軟塌上的人匆匆行禮后道:“娘娘,打聽出來了,是康樂縣主帶著皇上走的那條路。”
司皎潔冷笑一聲,說道:“本宮就說,那條路皇上自登基都沒有走過,怎么偏今天就走了。”
“老奴還打聽到,今早上康樂縣主進宮的時候走的就是那條路。”嬤嬤神神秘秘的小聲說。
“哦?原來還是一個俠意心腸。”司皎潔端起茶盞喝了倆口茶水,“原本本宮及其不喜歡她的,一雙上挑的眼睛都是囂張張揚,可是現在看來……倒是順心的很。”
一上來就按死了一個大的,怎么不讓她順心。
“是,曾經那嫻妃是何等的張狂,可是今日跪在宮殿里面哭訴的昏厥過去皇上都沒有去瞧一眼,老奴看吶,這康樂縣主是在向娘娘您投誠呢!”
畢竟一個縣主而已,一上來就得罪后宮妃嬪,除非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但是今天見那個康樂縣主不像是腦子不行。
那也就只剩下投誠這個原因了。
“今天皇上和太后不是都賞了?本宮也該表示表示了。”
司皎潔細瞧手上的護甲,只覺得比往日都好看了不少,“記得本宮有一匹難得的蜀錦,送過去吧。”
嬤嬤吃驚。
上個月送進后宮里面的蜀錦一共只有五匹,分到皇后娘娘這里的只有這一匹。
不過在吃驚,她也只能領命下去。
……
白果從宮里面出來遠遠的看到龐陽拿著一本書在細細的研讀。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忽然松了一口氣。
還沒有出聲叫人,龐陽就有感抬起頭,看到白果從宮門里面出來,就露出一個憨傻的笑容來。
白果先是回了一個輕笑。
盡管帶著面紗,但是熟悉的人都可以看出來的。
白果轉回身對著小太監俯身行了一禮,“多謝公公,公公幫忙引了倆次路,我還不知道公公的名字。”
小錢子沒想到眼前這位貴人還能記得自己,受寵若驚忙道:“奴才小錢子,勞煩縣主還記得奴才,奴才當不得縣主這聲謝的。”
白果從別夏手中接過荷包遞過去,“錢公公不必客氣。”
小錢子聽到這話又驚又喜。
在皇上身邊的人多的是,但是最有排面的還是蘇青,也就是他的師傅。
后面排著的還有一個叫做蘇奈的御前公公,和他師傅同等品級,倆人相互輪值。
而倆人之下還有他們若等的干兒子,這些都是在皇上面前得臉的人。
像他能有倆次機會送這位貴人,全是因為他這個人不多話,識趣,在蘇青眾多干兒子徒弟中是最不惹事的一個。
而能讓蘇青如此鄭重的點撥他、讓他去送,顯然這位在皇上面前更是有面子。
“錢公公拿著就好。”白果將荷包放在小錢子的手里面,“以后還有的麻煩公公的時候。”
皇宮里面多的是齷齪的事情,有人照應比倆眼茫茫要好的多。
小錢子這才接過來,并回道:“多謝縣主賞賜,以后縣主有事盡管來找小錢子。”
這話也就是客氣客氣。
要是事情是得罪皇上的,打死他都不敢應。
白果只是輕笑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別夏和小錢子又互相見禮,小錢子駐足目送,就見之前和他和顏悅色說話的康樂縣主在走到馬車那里時和那個健壯的男人輕笑,像是在詢問什么。
笑容被面紗遮掩,但是眉眼都可以看出來是在他這里沒有的親切。
那個男人傻兮兮的笑,回了一句什么,然后康樂縣主才讓身邊的丫鬟扶上了馬車。
這個時候小錢子才看到這男人將手中的書還給了那個丫鬟,由著那個丫鬟帶著書鉆進了馬車里面。
小錢子心里面暗暗吃驚。
一個下人竟然認識字。
而且康樂縣主還由著他取自己的書籍看。
這種待遇可不是誰都有的。
“看見那輛馬車了嗎?”小錢子向著宮門的守衛指了指白果的馬車。
“以后康樂縣主來了,將她趕車的那個下人請到后面等。”小錢子接著說。
上面貴人有上面貴人的通道,下面的他們也有他們的門道。
帶一個倆個去后面他們休息的地方等著也不過是一件小事,所以護衛應下了。
……
晚上,白果在眾人用完膳之后看向上位的三人,“祖母,父親,母親,我想和你們說一件事。”
老夫人見白果面色嚴肅,揮手讓身邊的嬤嬤帶著其他丫鬟都下去了。
白玉堂喝了倆口茶,抬眼看向白果。
倪代柔、倆大倆小五人更是好奇。
“我想要經商。”
膳廳驟然安靜下來。
白果抬眼看著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現在不需要進宮了,皇上也不在追究這件事,我想要……”
“不行!”
白果話沒有說完,白玉堂厲聲打斷白果的話。
白果話音一頓。
成周國遵循士農工商的地位,商人地位最低,白玉堂不接受實屬正常。
“父親,我在京中多帶著面紗,又不經常在外行走,就算是經商,我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白果看向白玉堂勸說。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白玉堂面色陰沉,拍著桌子,吼得山響。
白果皺眉,問:“為何。”
就算是不同意,為何如此惱怒。
“為何?!白家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讓你一個大家閨秀為了銀錢出去?!你二嬸就是這樣教你的?!”連聲的怒聲質問,問的白果心中發沉。
自己的親身父親尚且不能理解女子經商,那外人呢?
那些讀書人呢?
他們又是怎么看待后宅的女子?
“你一個女子拋頭露面,你讓別人怎么看白家,怎么看你妹妹?!”白玉堂神情兇狠,眼睛瞪著白果,像是只要白果再說一句,就會將她趕出門一樣。
白玉堂的神色太過于認真,像是白果說的話天理不容一樣。
“珍兒。”老夫人在上位制止了白果再次出聲,才轉頭對著白玉堂說:“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來勸勸。”
白玉堂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對著上位做了一拱,轉頭狠狠的瞪了白果一眼,甩袖走了出去。
“珍兒,和祖母說說,為什么突然想要經商了?”老夫人看向白果。
她教養了白果十年,自然知道白果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倪代柔神色認真的看著白果,等著回答。
白果面上瞧不出情緒,只是開口時聲音有些發緊,“祖母,皇上封我為縣主,可是縣主這個位置是皇室血脈才能坐的,我一個外姓女子即便有皇上維護,也要讓人議論的。”
上一世她在宮中先待了倆年,后來白家的做戲外人信以為真,以為白家不認她這個孩子。
所以后面即便傳聞鬧得再大,也沒有牽扯到白家,沒有牽扯到白明芷。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不能在宮里面待著,而她的名字已經在宮里面傳遍了。
要是再在京都里面待著,難保這些妃嬪的家里人不會找她的麻煩、不會找她父親的麻煩。
時間久了,摩擦大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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