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候, 秦野先回家洗了個澡。因為中午曬的差點中暑,回來又吹了頓空調,有點冒, 整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他坐在電腦面前喬斯年打電話,思考著晚上該吃什么:“我剛剛到家,洗完澡換身衣服去接。”
喬斯年還在面,沒回去。他坐在車里,慢慢降下車窗, 看了眼間漆黑的天色, 又新升起來:“我剛好在家附近, 直接過去找吧。”
他總是能把情緒藏的很好, 滴水不漏。
秦野也沒現什么異常:“行,到了底下我消息,我下去找。”
喬斯年上次他點過賣,記得地址,直接驅車過去了。同內心思忖著見面了該怎么詢問今天的事。他內心隱隱覺得秦野不是這種人,所以還是想聽聽對方怎么解釋。
喬斯年把車停在秦野家樓下, 對方了條信息, 然靜靜坐在車內等候, 罕見的有些心緒不寧。他顯然低估了秦野對己的影響力, 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屬。
秦野收到消息, 很快下樓了。他現路邊靜靜停著輛銀灰色的車,走過去看, 果不其然是喬斯年。俯身敲了敲車窗:“怎么到的這么快。”
他覺離掛電話才過十鐘都不到。
喬斯年降下車窗, 見秦野身上還帶著水汽,像是剛洗完澡。到底怕他著涼,偏頭示意道:“先上車吧。”
秦野衣服還沒來得及換, 隨便找了件匆匆套上的。他繞到另邊坐上副駕駛,隨手扯了扯己身上的短袖,總覺不是很式:“該不會想讓我穿著這個跟去餐廳吃飯吧。”
別說吃飯了,喬斯年現在連喝水都喝不下去。他握著方向盤,片刻又松了手,還是不喜歡彎彎繞繞,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今天下午去工作了嗎?”
秦野嗯了聲,看起來懶洋洋的:“今天有點忙,原本六點能走的,結果弄到了晚上八點半才收工。”
他們拍到半,丹娜直接中暑暈倒被送醫院去了,只能中途換了另個女模特,被抓著拍了幾張夜景街拍,吳森這才放人。
喬斯年問:“直在忙工作?”
秦野聞言覺現了么點不同尋常,下意識看向喬斯年,語氣疑惑:“怎么了?”
喬斯年覺得車內有些悶。他抬手解襯衫的領扣子,調整了下領帶,同降下車窗透氣,靜默瞬才道:“我今天陳飛渡在餐廳吃飯,看見了。”
秦野還是沒反應過來:“啊?怎么不跟我說。”
喬斯年問了半天都沒問出己想要的答案,難免有些牙癢癢,又怕秦野裝傻充愣,干脆直接問出了:“今天在街上摟摟抱抱個女人是誰?”
語罷還補充了句:“穿紅色裙子。”
迎著喬斯年認真的視線,秦野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什么,心想對方該不會是誤會己出軌了吧。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又氣又樂,倒入椅背半天都沒說話,故意不吭聲。
喬斯年見他不解釋,心都涼了半截。他對情本來認真,更何況還是第次戀愛,更容易掏心掏肺了,秦野萬真的是個風流種子,他……
喬斯年下意識攥緊了秦野的手腕,目光微微沉,看著他道:“不打算我個解釋嗎?”
“別急,”
秦野也不逗他了,找出己的手機,從里面調出今天街拍的照片遞喬斯年看:“說的女人是她?”
屏幕里的對男女赫然是秦野跟丹娜,雖然還沒經過精修,打上雜志logo,但乍看已然尚大片無異。喬斯年心中隱隱到不對,但仍沒明白秦野的意思:“……什么意思?”
秦野摸了摸鼻尖,解釋道:“我下午在拍雜志,個是搭檔的女模特。”
他說完,見喬斯年臉怔愣,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是娛樂公司的練習生,”
說完又補充了句:“不過已經快出道了。”
我是練習生。
這五個字單看都沒什么問題,但連在起說秦野覺得相當尷尬。尤其還是糊了好幾年都查無此人的種,聽沒什么前途。
喬斯年也很尷尬,他果然誤會秦野了:“……”
秦野看道他在想什么,往他頭上用力揉了下:“是為了這個事不高興?我說今天怎么說話怪怪的。”
喬斯年被揉的眼鏡都快掉了,他只能摘了下來:“怎么不直接告訴我是練習生?”
秦野心想這不是嫌丟人么:“我打算等出道了再告訴的。”
他到底年輕,還不太會藏著己的心思,喬斯年眼看透了:“沒出道也以告訴我,怕什么。”
他說完抬手,摸了摸秦野半濕不干的頭,結果現對方脖子以下都紅通通的片,像是被太陽曬脫了皮。而臉上大概因為白天化了妝的原因,這才幸免于難。
秦野除了因為秦母生病的事找過喬斯年,別的候從來沒主動要過什么。哪怕他道,喬斯年能幫他很多。
“……”
喬斯年指尖不由得頓了頓,低聲問他:“工作是不是很累?”
這句話他問過很多遍。
秦野的答案也沒變過:“世界上哪兒有不累的工作,還好,不算很累。”
累,別人也累,這么想想平衡了。
他不覺抬手摸了摸己的脖子,結果現有些刺痛,又放下了,問喬斯年:“餓不餓?”
喬斯年真的餓了,畢竟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聞言微微點點頭:“有點。”
他等著秦野帶他去吃晚飯,誰料……
“餓著吧,”秦野捋了捋頭,終于被風吹干了,斜睨了喬斯年眼:“都誤會我出軌了,還想讓我請吃飯,哪兒有這么好的事。”
喬斯年拉住他的手,往己這邊帶了帶,低笑道:“我請吃,當賠罪?”
“也不吃,”秦野不接茬,“跟我回家吃泡面得了。”
他語罷直接打車門下車,把喬斯年從車上拉了下來,等對方把車子鎖上之,牽著他往樓上走去。
現在已經快九點了,餐廳大部都關門了,算去也只能吃個冷場,還不如回家泡碗面。
喬斯年心想這起回家了?他幾乎是被秦野半拖半抱帶上樓的,心臟砰砰直跳,試探性問道:“我們真的吃泡面?”
秦野掏出鑰匙準備門,半真半假的騙他:“罰餓著,晚上不許吃飯。”
喬斯年其實也沒什么意見:“也行,剛好看看家的貓。”
他直覺得秦野家的貓很愛,是沒機會見見。
秦野聞言門的動作頓,這下輪到他傻眼了,慢半拍的問道:“……貓?”
喬斯年道:“不是養了只小白貓嗎?”
秦野:“……”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喬斯年不說他都差點忘了。
009躲在暗處觀察,見狀心頭忽然升起種不好的預,然而還沒來得及躲,聽見秦野己說了句話:“009,快幫忙變只貓。”
009:【……】
#他媽怎么不讓我變個大象呢#
秦野領著喬斯年進了屋。他把鑰匙放在茶幾上,不著痕跡往四周看了圈,心里也不道009照辦沒有,只能轉移話題:“隨便坐,我倒杯水。”
喬斯年看了眼門的鞋架,現上面只擺著雙拖鞋。經過浴室,里面的牙刷用具也是單人份,確實是單身居住的痕跡。他在沙上落座,目光搜尋著角落:“家的貓呢?”
秦野假裝在冰箱里翻找東西,聞言只能硬著頭皮道:“哦,它喜歡到處亂跑,說不定躲哪兒去了。”
喬斯年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因為秦野家好像沒有任何養貓的用品,貓糧貓盆逗貓棒都沒看見。他反坐著無聊,干脆把套脫下來搭在沙上,始蹲下身四處找貓。
床底下沒有。
沙角落沒有。
柜子角落也沒有。
在喬斯年準備拉陽臺門看看的候,浴室門忽然傳來聲響動,從里面鉆出了只臉色臭臭的藍眼睛小白貓。只見它慢吞吞走出來,然蹲在墻角不動了。
& r /> 009很生氣:【……】
喬斯年走到秦野身旁對他道:“家貓出來了,剛才躲在洗手間里面。”
秦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果不其然現有只胖乎乎的貓面無表情蹲在墻角。心中微松氣,撕了包方便面:“它是喜歡到處跑,找到了行。”
鍋里還在燒水。
他們個擠在不算寬敞的廚房里面,氣氛無端曖昧起來。秦野見水還沒燒熱,主動攬住喬斯年的腰,微微用力把他拉進懷里,低頭啄吻下,暗示性的低聲道:“今晚住在這里?”
他年輕,然不會顧及么多。快或慢都不在考慮范圍內,情到濃然而然說出了。
喬斯年是第次,緊張到不該怎么回話。被秦野抵在櫥柜邊緣親得呼吸紊亂,原本整齊的領帶也被解了下來,襯衫扣子只剩幾個還系在上面。
喬斯年眼尾微紅,他慢慢摟住秦野的脖頸,不似白日斯文儒雅的樣子,低低出聲:“小野……”
他的身形不算強壯,卻也不會過于瘦弱,修長勻稱。在這個年紀來說已經算是很律的表現了。只是比起秦野年輕精壯的身體來說還是差了點。
秦野輕咬著他的耳垂,差點擦槍走火。最察覺到鍋里燒的水已經了,這才,手忙腳亂的把方便面丟了進去。
喬斯年側身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也略有些尷尬。結果抬頭現秦野養的只貓蹲在門看著他們,走過去將它從地上抱了起來。
喬斯年撓了撓它的下巴,問秦野:“貓是不是餓了?”
秦野在撕調料包,聞言下意識問道:“它還會餓嗎?”
喬斯年動作頓:“……”
這話說的,多有意思,但凡有生命的東西誰不會餓,養棵樹還得澆澆水呢。
秦野也反應過來己這個問題有些過于智障,連忙描補:“我晚上喂過它了。”
喬斯年目光疑惑的看了圈:“但是……我好像沒看見家有貓糧。”
別說貓糧了,連根貓毛都沒有。
秦野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剩下最點,被它吃完了,明天再買新的。”
他說完,順手摸了摸009的頭頂,結果只見剛才還安安靜靜的貓忽然暴起撓了他爪子:“喵!”
秦野眼疾手快縮了回來,然面不改色的繼續做飯。喬斯年見狀大抵覺得挺有意思,笑了笑:“這貓是養的嗎?”
看著像從隔壁偷的。
秦野輕咳了聲,轉移話題:“吃飯吧,面熟了。”
他大大咧咧,用筷子撈起面往碗里放,湯汁濺得到處都是。喬斯年見狀把貓放到地上,走過去接過了他手里的活:“我來吧。”
喬斯年看著養尊處優,但好像什么活都會做。他盛好面,用毛巾把周圍的桌臺細細擦干凈,這才端著碗出去。
秦野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搭個茶幾勉勉強強夠個人坐著吃飯。他嘴上不說,其實心里覺得有些委屈喬斯年,吃了面,挑眉道:“過天帶去吃好吃的。”
屋內彌漫著泡面的香味,喬斯年安安靜靜吃著,也不見任何不適應:“這樣挺好的。”
他咬了咬筷子尖,想起今天晚上要在這里留宿,內心不由得有些緊張。
秦野倒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三下吃完了面,然等著喬斯年吃完,準備去廚房洗碗。喬斯年見狀直接起身道:“我來洗吧,休息會兒。”
秦野在面工作了天,皮都曬脫了,不用說都道很累。
秦野不道為什么,也沒阻攔:“家里沒紙了,我去樓下超市買點,有沒有什么要帶的?”
喬斯年微妙停頓了瞬,然搖頭:“沒有,快去吧。”
秦野很快出門了。反手帶上門,出咔嚓聲輕響。
喬斯年洗完碗,走出廚房,這才有間細細打量著這間不算大的房子。當然,主要還是看看有沒有第二者生活的痕跡,最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他邊收拾房間內凌亂的東西,邊把秦野換下來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待看見空蕩蕩的冰箱,心想對方估計沒少吃泡面。
秦野出去了十來鐘回來了,進屋看見喬斯年坐在沙上擼貓。內心默默吐槽,個小破球有什么好摸的。
他把購物袋放在桌上,里面裝的都是零食,嘩啦作響:“肚子餓了吃點。”
喬斯年抬頭看向他,笑了笑:“我買的嗎?”
秦野不愛吃零食,他靠著桌子反問道:“不買的還能是誰買的?”
東西不值幾個錢,但喬斯年在乎的是份心意,這比送什么都強。他把貓放到邊,起身走到了秦野面前,慢慢圈住對方的腰身問道:“對誰都這么好嗎?”
喬斯年好像從他們剛認識的第天得到了秦野的特殊對待,但他并不道己有什么特殊的。
秦野掰著手他數:“還有我爸,我媽,我小舅舅……”
他親近的人好像這么幾個。
喬斯年嗯了聲,微微勾唇,沒有再問什么。他主動抵著秦野的鼻尖,片刻才低聲道:“今天的事是我誤會了,我道歉……”
秦野挑眉:“下次還犯嗎?”
喬斯年道:“工作內的事我不介意。”
換言之,工作不定了。還是句話,曖昧期交往期是不樣的。喬斯年算再喜歡秦野,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別人糾纏不清。
他不喜歡用手段,但不代表不會用……
秦野沒想么多,確實是他沒喬斯年說清楚來著:“這次是例,以前我都是單拍的,沒有搭檔。”
這么次,還好巧不巧碰上了。
喬斯年無聲垂眸,已經思忖著該怎么幫秦野換工作了,又或者直接工作室,相對來說間會由很多,起碼不用別人勾肩搭背。
他們個貼的太近,連心跳聲都出奇的致。秦野不由得攬緊了喬斯年的腰身,目光緩緩下落,最停在了對方的唇上。
“要不等會兒再洗澡吧……”
秦野意有所指的說完,上前步靠近床邊,直接將喬斯年壓在了身下。炙熱的吻如雨點般密密落下,引起陣輕顫。
喬斯年的思緒被打斷,呼吸也跟著亂了瞬。他到底還是第次經歷這種事,因為過于緊張,身體不覺變得僵硬,許久也沒辦法放松下來。
喬斯年曾經無意中看見群里人聊天,說現在的號都喜歡床上會來事兒的,種像死魚樣動都不動的簡直讓人興致全無。
他不道是不是真的,但他覺己現在很像條死魚。
喬斯年竭力放松己,慢慢回應著秦野的吻,但他到底不是年輕人,需要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結果沒過多久,現秦野忽然停住了動作。
喬斯年頓:“……怎么了?”
他指尖微微收緊,心想是不是己剛才太僵硬,擾了秦野的興致。
秦野親了親他的眼睛:“等會兒,我拿個東西。”
他語罷略微直起身,不從哪里摸出盒安全套來,三下撕了包裝。喬斯年見狀把攥住他的手:“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秦野撐在他身體上方,慢慢撕里面的包裝袋,睨了喬斯年眼:“我家里怎么能有這種東西,剛才去樓下超市買的。”
原來是這樣……
喬斯年緩緩松他,險些嚇了跳。
秦野心想喬斯年還挺敏銳的,俯身靠過去,貼著他的耳畔道:“己脫?”
喬斯年聞言略微瞪大了眼,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他無意識攥緊了床單,說不上是羞恥還是別的,本僵硬的身形頓更僵了。
秦野見狀揉了揉他的頭,很輕很輕的吻了他下,聲音低沉溫柔:“別怕……”
他說:“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秦野撐在他身體上方,雖然逆著燈光,但眼中的光芒細碎又明亮。他是真的喜歡喬斯年,臉上的神情也做不得假。
這種事是要個人都喜歡,都舒服才好。喬斯年不用聽些人亂謅,也不用學什么花招去刻意討好誰。
秦野又親了親喬斯年的唇,溫柔得像陣風拂過。
喬斯年眼瞼微顫,竟是緩緩放松下來了。
只小白貓蹲在角落,見狀面無表情轉身,然坐在地上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