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卓狂喝了一杯水，又深吸了一口氣。
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后，他才拿著平板敲響了霍司宴的門。
“霍總，我是英卓！”
“進！”
進到辦公室，英卓正要匯報。
突然，他看見了霍總面前的電腦已經打開了，再仔細聽里面的聲音，可不就是林小姐和商楚堯參加的那個節目嘛！
得了，現在都不用他說了，霍總已經自己看見了。
縮了縮脖子，他做好了思想準備。
可是，意外的是……？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意料中的暴怒沒有來臨，霍總漆黑的雙眸只是一瞬不動的盯著屏幕，卻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好像特別安靜。
英卓看著，一時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只能靜靜的等著。
十分鐘過去了，電視里已經插入了廣告，可霍司宴依然沒有動一下，他全身就像定住了一樣。
又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
那雙眸子深沉幽黑的讓人看不出一點情緒，晦暗不明。
“要匯報什么工作？說吧！”他看向英卓，語氣出乎意料的柔和。
“霍總……”英卓猶豫著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電腦：“我就是想跟你說，林小姐參加的這個娛樂節目的搭檔是商楚堯。”
“不過，你好像已經看……看見了。”
英卓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完的。
“嗯！”
淡淡的點了點頭，霍司宴道：“我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
“是。”
雖然這一次霍總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
但英卓還是感覺到里面的低氣壓了，出去時，他特意放輕了腳步，就連關門的聲音也格外小。
廣告結束了，節目也已經回來了。
辦公室里，霍司宴的目光重新看過去。
這幾天，他一個好覺都沒有睡著。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會想起她離開時的那個背影。
那時，他的念念究竟是有多么傷心，多么絕望？
這一夜，霍司宴辦公室的燈徹夜亮著。
他眼前的煙缸堆積了一根又一根的煙頭，整個辦公室都是煙味。
他的手指幾次落在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上，可嘗試了幾次，又全都縮了回來。
節目播出的當天晚上就爆火了。
幾乎整個微博上都是節目的討論，當然，作為最有爭議的一對，林念初和商楚堯這一對是被討論的最多的。
有贊的，自然也有罵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節目讓林念初瞬間爆火，也讓商楚堯的火爆程度再度上了一個臺階。
一整晚，林念初收到了無數條信息。
有在她當年那場黑料和就和她徹底劃清界限，再也不聯系的所謂“好友”；也有幾百年都不曾聯系，她甚至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忘了的。
彤姐和小桃的微信是衷心的為她高興。
可是，翻遍整個微信，好像都沒有某個人的。
不知為何，看著微信里顯示的“99+”這個數字，她滑動著滑動著，驟然就覺得心口空了一大片。
那空落落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難受死了。
這一次，他們之間好像真的完了。
以前，他還會憤怒和生氣；可是這一次，當憤怒和生氣都消失不見的時候，應該就是真的心如止水了吧！
這一晚，林念初洗了澡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睡著。
很累很累，也很困很困。
可心疼的痛感就像針扎一樣的刺著她，感受是那么清晰、真實。
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折磨著她。
或許是睡的太晚，第二天，她起床時頂著黑眼圈。
神奇的是，她和商楚堯以及參加節目的熱搜全都不翼而飛。
可熱搜撤的越是快，大家就越是亢奮。
所以，熱度不僅沒有降下來，反而瘋狂的漲。
最后，是以微博的癱瘓作為結局。
彤姐疑惑的不行：“這熱搜到底是誰撤的？做的這么悄無聲息的。念念，你說會不會是……”
她口中的最后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林念初就已經直接否認了：“不會的，你想多了。”
“可是，誰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樣的事，除了霍總，我實在是想不到。”
林念初搖頭：“總之不會是他。”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自詡對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依他的性格，如果要撤熱搜，早就撤了，不會等到現在。
不過，雖然林念初這樣說，阮彤還是覺得霍司宴的可能性最大。
找了個機會，她喊出小桃：“你和霍總的助理英卓不是加了好友的嗎？你試探著問問，這事真不是霍總做的？”
“好，彤姐，我現在就問。”
幾分鐘后，小桃看向阮彤：“彤姐，英卓說了，熱搜的事真的不是霍總做的。”
林念初剛出門，正好就聽見了小桃口中的話。
雖然早知道不可能是他，可真當答案宣告那一刻，心里還是難受極了。
看來，他們上一次的分開真的很徹底。
這一次，他真的心如止水了。
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結果嗎？
為什么心里會這么難受？
晚上時分，英卓收到慕容泫雅的電話：“喂，英卓，司宴在辦公室嗎？”
有了上一次霍司宴的警告，慕容泫雅對英卓客氣了不少。
“在，慕容小姐找霍總是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定了一個餐廳，想邀請司宴和我一起共進晚餐，但我打他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你去幫我說一下。”
“是，慕容小姐。”
英卓公式化的應答，然后掛了電話。
霍總自從看了昨天林小姐那個電視節目后，人就一直不正常。
準確的說，是非常反常。
是他跟在霍總身邊這么久都不曾遇見的。
若是以前，霍總會憤怒，會生氣，甚至會采取一些雷厲風行的手段。
可是這次，他不僅什么都沒有做，反而異乎尋常的安靜。
“霍總……”幾分鐘后，英卓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剛剛慕容小姐約您晚上一起共進晚餐。”
“在哪里，幾點！”
聽到這句話，英卓狠狠的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霍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的。
沒想到……？
“霍總，那您的意思是……答應和慕容小姐一起共進晚餐了嗎？”英卓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是，你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