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念雪,我怎么可能害你?”陸以霆的黑眸中透著心碎和神傷,他澀啞地說道:
“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孽緣線,現在沒有了。”
說著他舉起了手臂,在他手腕上那條深綠的孽緣線,現在系在原主和他之間。
蘇念雪一怔,朱唇微張,竟無話可說。
確實,如此一來就硬生生地解開了他們之間的孽緣!
把她和陸以霆之間的,轉移到了陸以霆和原主之間。
“沒有孽緣線,你我之間就全當沒有過感情,你也就不會受什么天規懲罰,只要回到天界,你還是那個孽神!”
陸以霆嘴角凄然上揚,可眼睛卻低垂著。
“你以為我怕懲罰嗎?陸以霆,我最討厭你自作主張!你自以為給我安排得是最好的,難道不知我早就厭煩了那個破天界,
我也不想再回去在天帝那個老狗的臉色下討生活!”
蘇念雪最初的感動,已經全部被憤怒和暴躁取代。
她的胸口急劇起伏著,猶如怒海狂濤正等著發飆和吞噬一切。
“是的,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了,你恨我吧。如果不喜歡天界,你也可以像司良那樣在人間生活。
只是你的世界里不再有我了,但沒關系,你很快就會忘了的,因為我們之間,沒有孽緣線了。”
聽到陸以霆這樣說,看著他那黯然神傷的俊臉,蘇念雪更加氣到要爆炸。
“你在自我感動什么陸以霆?你的立場怎么比他媽的股票還不穩,一會上一會下的?
如果你喜歡我,選擇了我,不是應該義無反顧地,陪我一起走到死掉的那天嗎?”
蘇念雪只覺得壓根都要被咬斷了,從她認識陸以霆以來,從來沒這么討厭過他。
“就當是一場夢吧,念雪,你很快就會忘了。”
這就是你所希望的是嗎,陸以霆,那我就如你所愿。
蘇念雪于是二話不說,元神化成一束光,直接穿墻走了。
而房間里,陸以霆終于忍不住,坐在了椅子上,手捂著胸口。
“那些話,終于說出來了,可是我的心為什么疼得厲害?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挖走了。
不是說孽緣轉移了嗎,是不是還不夠多……”
陸以霆抬眼看著窗外,此時已經快要天亮了,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可他最喜歡的女人,卻在這細微的光亮中消失了。
她走了,或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吧。
陸以霆起身開門,徑直來到隔壁,蘇念雪原主躺在床上,進過羅嵐一陣安撫后,已經睡著了。
看著睡夢中那張熟悉的容顏,陸以霆心里卻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為什么他們之間系著孽緣線,可他卻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反而覺得床上的女人是如此地陌生。
“不,不,不要帶我走,求求你!”忽然伴隨著求饒的哀叫,女人從夢中驚醒。
她看著面前的陸以霆,恍惚之間還以為是另一場夢。
“你是?”女人緊張地攥緊了被子,防備地坐了起來。
而陸以霆卻結印,直接在她額頭點了一下,女人便倒下又沉沉地睡著了。
“你說,我這么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為什么從前那么果斷的我,一遇到跟蘇念雪有關的事,卻總是無法決斷。
做她喜歡的,她可能會死。能讓她活得方法,她卻不喜歡。
我只想讓她活下來……如此而已。這次,我是對的吧?”
陸以霆喃喃地對著床上根本聽不見的女人說著話。黑色的眸子里墜滿了哀痛。
蘇念雪的元神飛到隔壁,直接穿墻進入了司良的房間里。
“老家伙!看看你干的好事!”
蘇念雪毫不客氣地大叫著,把睡夢里的司良給驚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而他看到面前元神形態的蘇念雪,更是嘴巴都合不攏了。
“乖徒兒,你怎么這幅德行?你的身體呢?怎么就一個元神在游蕩?”
“呵,我怎么這幅德行?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蘇念雪翻了個白眼。
她正是來找司良算賬的!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知道,你這老家伙可沒安好心,你處心積慮地沒少給陸以霆洗腦吧?!”
司良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說什么呢,給誰洗腦?什么沒安好心?”
蘇念雪一時激憤,把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司良聽完,神色大駭,“什么?他竟然去求助了陸家的邪神?
就是那個誰也搞不清什么來頭的邪神?
他能給出的,能是什么好主意啊?這陸以霆,這次可真是糊涂了啊!”
“是啊,邪神沒有什么好主意,他比不上你,直接在大周山送我上天。”
蘇念雪氣不過,飛到司良臉上,就準備爆錘他,但是雙手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腦袋。
兩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間非常尷尬。
“額,乖徒,我看你還是先找個肉身吧,不然你神魂俱滅,連打我都打不到了……”
蘇念雪表情一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狗天帝,狗師父,狗陸以霆,你們給我記住了!”
“噓,別亂講話,你真當上面聽不見啊。”司良急得想捂住她的嘴,可她是元神形態,想捂也捂不住。
“老家伙,你作惡多端,現在必須給我找個身體,因為你欠我的太多!”
蘇念雪一合計,自己是來討債的,憑什么要當冤大頭?
于是她雙臂環胸,直接一屁股坐下來。
司良看著外面剛剛發亮的天空,“你現在叫我上哪去給你找新鮮的肉身啊,我……”
“愛去哪找去哪找,醫院也好,亂葬崗也好,找到了就拖回來。”
蘇念雪翻了個白眼,“對了,我不要長得丑的肉身。”
司良無語至極,可是他心知肚明,蘇念雪走到這步,確實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起身,從工具間里找了麻繩,編織袋和鐵鍬,接著就下了樓。
蘇念雪飛上去跟著他,“算了,怕你審美是個災難,我得跟你一起去把把關。”
很快車子發動,司良開著蘇念雪最喜歡的法拉利,一騎絕塵地直奔醫院。
醫院太平間里。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十分刺鼻。
蘇念雪看著司良戴著頭套,做賊一樣地掀開一個個白布來看。
“這個死了十小時了,這個死了八小時,都不夠新鮮……就沒有剛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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