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瞬間就呆住了，她沒見過卓君這般焦急的模樣。
而拔高的音量讓卓君情不自禁地看向陸鈞耀，確保老爺子還在沉睡著，這才微嘆一口氣，神情復雜地看向林冉。
林冉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平靜的心湖像是被人猛地砸下一塊石頭，瞬間沉了下去。
莫名的，她覺得鼻頭好酸，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
“卓阿姨......您說什么？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卓君心疼地伸手擦掉林冉臉頰的淚。
“我說，驍兒愛過你。”
陸霆驍曾愛過她？
林冉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她做夢夢見陸霆驍親口承認說愛她。
夢里的林冉開心得要命，抱著陸霆驍手舞足蹈。
可當這件事變成了現實，林冉沒有夢里的興奮與開心，反倒更加絕望。
“是因為發生了那件事，所以他放棄了向我表白，對么？”
卓君的眼神沉悶而又遺憾，點點頭，啟齒：
“是。當初他為了向你表白，提前包下了旋轉餐廳。餐廳里全都是你喜歡的鮮花，為此，他提前準備了好幾天。
沒想到表白當天，就發生了那件事。
林冉，驍兒不會為誰做到這個程度，他當年，是真的愛你愛得要死。”
為什么？
為什么當卓君告訴她這一切的時候，林冉心里沒有開心，反而疼得要命。
難怪一個月前與陸霆驍重逢，他會帶自己去旋轉餐廳，還提及三年前有人表白的事情。
當年那個因表白中斷而買下旋轉餐廳的男人根本就是陸霆驍自己！
那個想時刻提醒自己曾經那段愚蠢過往的男人，也是他！
剎那間，林冉渾身都縈繞著一股無力回天的無奈感。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硬生生地毀滅了自己和陸霆驍之間所有的可能。
可真相來得太晚了。
若是早知道這些，在他那日去機場時，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陸霆驍走。
哪怕，男人依舊會極盡難聽之詞，甚至打她罵她，林冉都通通能接受。
即便未來的日子給他當牛做馬，她也愿意厚著臉皮跟在男人的身后，當一個沒有尊嚴的小尾巴。
可晚了，一切都晚了......
再度抬首，林冉已淚流滿面。
她懷揣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卓君，雙唇顫抖著，哭腔讓她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他......現在還愛我么？”
卓君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為林冉拭淚，嘆了口氣，也沒打算隱瞞：
“我曾問過驍兒同樣的問題，他親口說，已經不愛了。”
林冉再度崩潰：
“真的嗎？”
卓君不愿再讓林冉痛苦，思忖半晌，想了個中性的回答：
“他話是那樣說，可心里是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
“所以，他是愛林淼淼的吧？因為林淼淼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沒有任何機會了，對么？”
卓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驍兒雖說不愛林冉，可身為母親的她怎能不清楚，他那是在嘴硬。
可他嘴上不愿意承認，心里便更不會承認。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確定現在驍兒對林冉的感情，到底是恨更多，還是愛更多。
因此，卓君沒辦法給林冉一個準確的回答。
艱難之際，仆人忽然走進房間。
林冉立即背過身去擦淚，緊接著就聽見仆人壓低音量小聲道：
“二夫人，冷氏集團的冷公子帶著父母前來探望老爺，現在正在客廳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