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冉一頭霧水地點點頭，“對呀，怎么了？”
“我就說我沒認錯。”
醫生笑了笑，繼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牛皮紙袋遞給顧小冉，又道：
“前天你父親暈倒，在醫院搶救后忽然離開，報告沒帶走。你把報告給他，讓他有時間來醫院找我一趟。”
“醫生叔叔，你要分析我爹地的病情嗎？要不你現在告訴我，我一會兒回家轉告他。他最近很忙的。”
醫生輕輕扯了扯顧小冉的羊角辮，語氣隱晦不明：“還是讓你家長過來比較好，我說了你也聽不懂。”
顧小冉卻執拗地搖頭，傻態在她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懂事。
“醫生叔叔，爹地的情況我最清楚了。以前在國外，我爹地也暈倒過，不過都是我去跟醫生交涉的。所以你不用瞞著我！”
林冉微驚，鼻頭竟止不住發酸。
顧小冉到底經歷了什么？
幾歲的年紀就應該去玩去鬧，可小小的她卻偏偏承擔起了大人的責任，三天兩頭就往醫院里跑。
林冉心疼得打緊，想到當年她與陸瑾淵那般不共戴天，她卻強忍著什么都沒有說。
因為她想讓童童有個完整幸福的童年，所以她寧愿自己遭罪，也不愿童童受到心理傷害。
沒有一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應該玩鬧的年紀承擔重擔。
所以當林冉看見顧小冉的這一刻，她心疼的有些窒息。
可小家伙卻懂事的沒有任何怨言，自然到仿若這一切，都是她應該做的。
“醫生叔叔，我爹地是不是很嚴重。”
“其實也不是......”醫生摸了摸下頜似在思考，繼而道，“就是你父親的止痛藥濃度太高，長時間服用，體內堆積了太多毒素。”
止痛藥。
顧小冉的余光落在林冉的身上，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可是，他不能不吃啊......”
“但我看他在國外的病歷顯示，他已經有幾個月沒服用了。最近突然吃這么多，保不齊會危及生命啊！”
林冉的臉色緊繃得有些難看，自責蔓延在心間。
顧莫言是因為自己才吃止痛藥的。
他一看見自己就頭痛，每次與他碰見，都看見他大把大把地吃止痛藥。
可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讓顧莫言頭痛？
她是人，不是顧莫言身體里的病毒啊！
林冉急迫地看向醫生，忙問：“醫生，他頭痛總該有理由的吧？”
醫生一臉為難，“顧先生的病情有些奇怪，前天他被送過來，說是因為頭痛欲裂而暈倒。
但我們檢查后并未發現任何異常，只查出他體內的毒素。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建議，就是盡量別吃止痛藥。”
奇了怪了，頭痛成那樣，竟然還能查不出來？
林冉拿起顧莫言的檢查報告，牽著顧小冉的手走出來，忍不住發問：
“小冉，你爹地頭痛的癥狀一直都有仔細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