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湊近他，卻是咬牙切齒地壓低音量：“你到底還想怎樣？”明明是刀光劍影的氛圍，可傳到顧莫言的眼里，卻變成了親昵。
他只覺得眸光發燙，若是再繼續停留一秒，他保不齊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行為。
而且，他現在頭有點痛，可他不想讓林冉擔心。
當然，這女人應該也不會再擔心他了。
顧莫言轉身要走，陸瑾淵卻順勢將茶幾上的合同拿出來，“顧兄，稍等。”
顧莫言再次停住腳步，卻并未轉身。
“剛剛結束工作正好路過這里，就想順道過來看看林冉。沒想到顧兄在，正好我手頭有個好項目，不知你是否感興趣。”
林冉的腦海里瞬間緊繃一根弦，知道陸瑾淵說的是芯片技術的項目。
而他合同都準備好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順道！
她絕對不能讓顧莫言與陸瑾淵沆瀣一氣！更不能讓顧莫言變成陸瑾淵的棋子！
這本來就是犯法的勾當，陸瑾淵卻為了擴大自己的商業板塊，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拉別人下水！
她脫口而出：“顧爺的工作項目跟你一點也不重合，他不感興趣的。你找其他人不好嗎？”
她的語氣迫切而又著急，顧莫言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她。
這女人，急什么？
陸瑾淵卻扭頭對她笑，反問：“顧兄還沒發話，你怎么知道他不感興趣？”
林冉一梗，下意識就看向顧莫言。
陸瑾淵卻已經拿著合同闊步上前，語氣漫不經心：
“顧兄，聽說你投資只看回報，所以我相信，這個項目你一定感興趣。”
合同已經遞到顧莫言的手邊，男人卻并未立即去接。
他的眸光依舊落在林冉身上，他看見女人灼灼的目光朝他微微搖頭，在示意些什么。
陸瑾淵又抬了抬合同，道：“顧兄，時候還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他頓了頓，音量忽然壓低，又道：“我想，你心中應該有很多疑問，想要解決吧？”
與聰明人打交道通常不需要太多解釋。
顧莫言立即就明白陸瑾淵的言外之意，復雜的視線最后落在林冉身上，他接過合同，很快就與陸瑾淵離去。
剎那間，房間內恢復久違的寂靜。
林冉癱在沙發上，不知道她剛剛的眼神，顧莫言到底有沒有看懂。
可此刻的她已經顧不上，起身關閉公寓里的所有光，又拿出手機點開錄像模式，對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掃射。
軒軒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奶聲奶氣的嗓音胸有成竹：
“媽咪，別查了，你公寓里沒安攝像頭。”
林冉愣了一下，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在漆黑的光線下，手機的錄像功能可以檢測出攝像頭的紅外線。這是獨居女性的必備技能，我在網上見過的。”
林冉“啪”的一聲將燈打開，走到軒軒的跟前感嘆：
“真是個聰明的小鬼。不過，你怎么知道媽咪家里沒有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