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方芳為了避嫌，刻意沒有出現在餐廳附近。
結果萬宇宸吃過早餐，出門打算去上班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正端著盤子往另一個門進的方芳。
早晨的太陽光還是不很強烈，他明顯看到了方芳上觸目驚心的巴掌印。
昨晚萬菲菲下了狠手，方芳又刻意沒有急救，所以這會兒非常醒目。
“方芳！”萬宇宸揚聲叫住方芳。
方芳聽到萬宇宸叫她，便知道計謀得逞，不過她沒有轉身，反而驚慌失措要跑。
“站住！”萬宇宸再呵斥一聲，方芳不敢不從，只能悻悻站著不敢動了。
萬宇宸大步到了方芳跟前。
“把臉抬起來。”他要求方芳。
方芒依言抬了，但抬的是完好無損的那一邊臉。
萬宇宸嘖了一聲，不耐煩地伸手捏住方芳的下巴。
方芳的年紀，做萬宇宸的媽媽都綽綽有余。
她平日里很照顧萬宇宸，因為萬宇宸并不會對她們這些下人擺少爺架子，也從不為難大家。
也是因為鹿溪的關系，所以方芳對萬宇宸就更加疼愛憐惜。
“怎么弄的？”萬宇宸近距離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后，氣得暴跳如雷，太陽穴都嗡嗡響個不停。
“萬菲菲打的？”萬宇宸語氣雖然是疑問的，但表情已經認定是萬菲菲所為。
“不是。”方芳搖頭否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不小心會打自己的臉嗎？”萬宇宸氣笑了。
方芳一副怕影響姐弟兩人感情的樣子，拉開萬宇宸的手，語重心長地勸，“大少爺，大少姐不過就是性子急了些，其實她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你不要總是跟她過不去。”
“你真是瞎了眼，她要是善良的話，還會把你打成這樣嗎？”
方芳啞口無言。
萬宇宸很少說臟話，更不會對她一個長輩一樣的人這么無禮。
“對不起。”萬宇宸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今天不用工作了，你回房間休息吧，等下我讓你拿些藥給你。”
“好。”方芳目的已經達成，萬宇宸讓她休息，她也樂意為之。
等萬宇宸到了公司，左思右想，始終覺得萬菲菲打方芳過于小題大做。
他開了一個會議后，又開始琢磨這事。
想來想去，終還是覺得萬菲菲和鹿玉梅的車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然萬菲菲不可能那么沖動的遷怒方芳。
萬宇宸起身，拿了西裝鑰匙，大步離開公司。
他先去交警隊走了一趟，表示對鹿玉梅出車禍這事，想調個監控看看。
交警表示，“沒人報警，這個地段，并沒有發現車禍的痕跡。”
萬宇宸皺眉，“不可能啊，難不成是因為沒有報警的緣故？或者說傷勢不是很嚴重的緣故？”
交警：“都有可能，不過沒報警，這事我們也不好插手，而且確實找不到車禍的痕跡。”
“那能不能看看監控。”
交警抱歉，“不能，這個有規定的，我沒辦法讓你看。”
萬宇宸也不強人所難。
他從交警大隊出來后又回了公司。
不過他出現在這里還是被萬菲菲的朋友發現了。
朋友給萬菲菲打電話，“我剛看到你弟了，在交警大隊呢！”
萬菲菲嚇的魂飛魄散，“什么！”
朋友驚訝，“你這是什么反應？見鬼了？”
萬菲菲手腳冰涼，強行穩住語氣，干笑一聲，“有些驚訝而已，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誰知道呢，反正就是看到了，正好知道你們姐弟兩個關系不怎么樣，所以才告訴你一聲。”
知道萬菲菲和萬宇宸關系不怎么好的人并不多，萬菲菲的這個朋友和萬菲菲一丘之貉，兩人倒是玩得親密。
“謝了。”
掛了電話，萬菲菲焦頭爛額，她下意識起身也想去交警大隊，可又怕被萬宇宸發現，到時候她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可這樣的恐懼一直持續到中午后，萬菲菲再也忍不住了。
她戴上墨鏡，悄悄去了交警大隊。
交警的態度和早上對萬宇宸時一樣，不讓看，但他們內部人員卻能自己看。
萬菲菲軟磨硬泡，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才讓交警調監控。
可正是因為如此，交警才發現那個路段的監控那天晚上壞了，昨天早上才緊急修好，所以沒有任何監控記錄。
何巧櫻一聽沒有監控記錄，強忍住心中竊喜，直到回到車上，她這才放聲大笑。
萬宇宸，你好好查吧，就算查上一百年，你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萬宇宸確實沒有死心，下午又跑了一趟，才知道監控壞了，也知道了萬菲菲中午也來過。
辦公室里。
萬菲菲停下手中工作，抬眸看著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進來的萬宇宸。
“有事？”她已經猜測到萬宇宸的來意了。
“你去交警大隊干什么？”
果然。
萬菲菲冷笑，“你跟蹤我？”
“你不敢回答？”
“當然是報警，想找到肇事者。”
萬菲菲一臉遺憾，“只可惜監控壞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畫面，不過好在鹿玉梅已經平安無事。”
“我還以為你是急著去銷毀證據。”萬宇宸嘲諷。
“你以為交警大隊是我開的，我有那么大本事銷毀證據嘛。”
“最好不是。”萬宇宸虛空點了點萬菲菲的胸口，“真相究竟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又是一語雙關。
萬菲菲沉不住地咬牙，“你不需要每次都這么陰陽怪氣，你總覺得是我害了媽媽，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些年來，她對我們那么好，正是因為有她的存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母愛，就算我再不是東西，我也不可能傷害她的呀！”
萬菲菲想徹底消除萬宇宸對她的猜疑，未來的日子，她還得和萬宇宸相安無事地相處下去，萬家的財產，她必須得想辦法拿到一半。
所以，不能和萬宇宸再交惡了。
萬菲菲的話讓萬宇宸想起過往的美好，不由感傷起來。
他轉身，聲音都啞了。
“萬菲菲，真希望你什么都沒有做過，要不然你怎么對得起媽媽這些年來對我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