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語氣可讓鹿溪聽得十分不安。
“不是，你好歹跟我透個底吧，好事壞事啊？”
商禮必須得趕緊告訴鹿溪，這事時間一長，他就說不清了。
“好壞參半。”
鹿溪：“……商總，別賣關子。”
商禮：“下午我過去再說。”
鹿溪見問不出什么來，只能作罷，“行吧，那下午見了。”
“嗯。”
下午上班，助理這才給商禮騰出一天的空閑時間來。
“商總，周五給你空出來了。”
商禮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日期，還有三天。
“知道了。”
他吩咐助理，“訂一百份下午茶，大概三點左右送到博威廠辦公大樓。”
助理眼皮一跳，“商總，下午還有一個高層會議。”
“延后。”
助理的職業素養讓她沒敢仰頭翻白眼，好在這個會議并不是非常重要，延后也不是不行。
“好的商總。”
助理出去訂下午茶，羨慕商禮和鹿溪的感情，這世上果然還是有值得讓人相信的愛情，雖然鳳毛麟角。
兩點半的時候，商禮離開商氏。
鹿溪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不過先到的是下午茶。
并沒有署名，可一百份這樣大的訂單，而且還是高級餐廳專送，鹿溪不用想都知道是商禮。
“周琳，給大家分了吧。”鹿溪發現有咖啡，拿了兩杯，其余的讓周琳都分了。
“鹿總，是商總訂的吧？”
周琳已經吃過類似的下午茶好多次了，每次都是不同的高級餐廳，或者奢牌甜品店員工親自送來。
商禮的大方，周琳是五體投地的。
“誰知道呢。”鹿溪輕笑。
“鹿總，這份兒你拿走吧，好歹嘗嘗這家的味道呀。”
周琳給鹿溪提了一份，遞到鹿溪面前。
鹿溪想了想，接過回了辦公室。
三點十分，商禮上樓了。
鹿溪給他開門。
“感謝商總請的下午茶。”
商禮剛過來一路上，辦公樓的員工都不停感激商禮。
周琳不會白吃這些好東西，當然得讓商禮的好名聲傳播出去。
現在鹿溪也感激商禮，那雙杏眼璀璨奪目，商禮笑著問：“好吃嗎？”
“咖啡好喝，甜品等你一起吃呢。”鹿溪指了指沙發，伸手拉住商禮的手，牽著他往沙發跟前走。
兩人坐下后，鹿溪才開始拆甜品。
商禮看她認真的樣子，想說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還需要鋪墊嗎？”
鹿溪察覺他矛盾的情緒，把裝在小托盤里的精致蛋糕推到他面前，“我覺得以我現在的承受能力，應該沒什么問題。”
商禮既然已經來了，也不想再錯過這個機會。
他目視鹿溪明亮的大眼睛，“和你的身世有關。”
鹿溪怔然，這可真讓她猝不及防，這件事情實在已經被她拋到腦后再也不想翻出來。
“我親生父母找到了？”
鹿溪倒是知道商禮一直有在默默做這件事情，就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她呢假裝不知道，也不抱任何希望。
商禮點開手機，讓鹿溪看花云靜和花云煙的照片。
“你看看這個。”
鹿溪的目光從商禮的臉上轉移到商禮的手機屏幕上。
兩張和她十分相似的面孔驚住了鹿溪。
“這是？”鹿溪錯愕，“我的媽媽？”
“這個是你的親生母親。”商禮修長手指，指向花云靜。
鹿溪陡然瞇了眼睛，仔細打量女人的樣貌。
照片里的女人笑容清麗，眉眼溫柔，似曾相識。
鹿溪平日里也會在鏡子中看到這樣的自己。
大多都是她在家的情況。
因為幸福，情緒穩定，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她叫花云靜，是萬叔的第一任妻子。”
什么？
鹿溪震驚到瞳孔猛縮。
“萬叔？”
她不敢相信，難道是……
“S市萬家，萬宇宸的親爹。”
鹿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商禮。
商禮知道她難以接受，可這就是事實。
“萬菲菲才是鹿玉梅的女兒。”
鹿溪懵逼到說不出話來。
“萬宇宸是你的親弟弟，苗阿姨嫁到萬家后，并沒有再生孩子。”
商禮握住鹿溪的手，發現鹿溪手指正在控制不住地輕顫。
“鹿玉梅前段時間出現在靖城，并不僅僅是來找周書韻，而是來見萬菲菲的。”
鹿溪腦子混亂，“她、她怎么知道萬菲菲是她……”
“姑姑發現的，這張照片是你生下暄暄后，萬宇宸去看你的那天，萬菲菲跟蹤萬宇宸被我們發現，匆忙之下掉出來被姑姑撿到的。”
商禮把知道的都告訴鹿溪。
“姑姑看到照片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什么，所以后來一直盯著萬菲菲，萬菲菲好幾次去找鹿玉梅，姑姑索性推波助瀾，讓鹿玉梅得知萬菲菲是她的親生女兒，鹿玉梅便頻繁想見萬菲菲。”
鹿溪驚愕半晌，突然問：“那苗阿姨摔下樓梯，是不是因為她發現了萬菲菲并不是萬叔的親生女兒，所以萬菲菲才把苗阿姨推下樓的？”
“應該就是這樣。”
商禮摟住鹿溪僵硬的身體，“當初萬宇宸只是見了你兩三面而已，就直接纏了上來，你也知道他有多驕傲，如果不是血緣羈絆，他怎么可能那么熱情的要和你認識呢！”
鹿溪鼻尖發酸，想到這些年她和萬菲菲顛倒的人生，她內心里實在難以接受。
“王軍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最近正和萬菲菲談封口費呢，他想要五百萬，萬菲菲沒那么多錢，還在僵持中。”
商禮摸摸鹿溪通紅的眼尾，“萬菲菲霸占你身份這么多年，該到還回來的時候了。”
鹿溪搖頭，“可萬叔那么護著她，上次在S市，真相明明就在眼前，萬叔也不愿傷害萬菲菲，這些年來，他和萬菲菲才是最真實的父女關系，而我和他，一天都沒有相處過。”
鹿溪并不認為萬崇霄會愿意接受她。
“那是因為他并不知道你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商禮不讓鹿溪陷入莫須有的悲觀之中。
“萬叔很愛他的前妻，同樣，他也非常珍視和前妻生的兩個孩子。”
“鹿溪，你才是萬叔真正想捧在手心里的那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