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萬宇宸諷刺地盯著萬菲菲。
“在問這些問題之前，你怎么不看看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萬菲菲從不認為自己做錯過什么。
真要說的話，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你真是死不悔改。”萬宇宸看萬菲菲這副德行，都懶得和她說話了。
他起身就要上樓。
萬菲菲氣急敗壞，“我到底要改什么！你說我要改什么！”
“別這么大聲說話，如果吵到我姐他們，小心我讓你好看。”
鹿溪和商禮的房間在一樓，萬宇宸警告萬菲菲，“注意你的言行，這幾天我不想為難你。”
萬菲菲氣到爆炸，卻不敢再硬碰硬。
鹿溪和商禮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起來后陪著苗卉芝說話，聊一些過往。
萬崇霄也在旁邊聽著，偶然搭腔。
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安靜的聽眾。
傍晚晚餐后，萬宇宸坐著扭扭車帶著暄暄在外面熟悉環境，商禮有公事需要開個視頻會議。
苗卉芝身體不允許她在外面溜達，萬崇霄就在屋里陪她。
鹿溪在外面散步，耳邊還能聽到暄暄開懷的大笑。
小家伙真的半點生都不認，到了陌生的環境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
也許是萬宇宸她已經非常熟悉，所以并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適。
沒一會兒，萬宇宸帶著暄暄跑遠了，鹿溪慢慢地走。
萬菲菲從一個岔路口截住鹿溪。
“我們談談。”她說。
鹿溪知道萬菲菲一定會找她，所以并不意外。
兩人就在一棵大樹下面站定。
晚風習習，花香清甜，大樹下的兩人一明一暗。
“你來萬家干什么？”萬菲菲明知故問。
鹿溪想笑，這萬菲菲居然還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
還真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嗎？
“你說呢？”鹿溪故意逗萬菲菲。
“鹿溪，何必裝傻。”萬菲菲氣得攥緊了拳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問？”
鹿溪抬眸，掃一眼天邊的火燒云。
“從這里看夕陽，別說還真有一番滋味。”鹿溪意有所指。
“鹿溪，這里是我家。”萬菲菲像個即將被搶走玩具的小孩，哪怕這個玩具根本就不屬于她，但她還是要努力的捍衛。
“是嗎？”鹿溪云淡風輕，和萬菲菲的緊張激動比起來，她完全的淡然。
“可是怎么辦呢？貌似我才是這個家的大小姐。”
鹿溪挑釁地打量萬菲菲，“你是假的。”
萬菲菲雖是早知道這個結果，但經鹿溪的嘴里說出來，而且還是無比挑釁的語氣，她瞬間咬牙切齒。
“鹿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她氣到只想裝傻。
“何必裝傻。”鹿溪把她的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鹿溪想了想，又淡淡地說：“一切馬上就要回歸正軌。”
萬菲菲不說話，整張臉陷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但她肢體緊繃的厲害，尤其那不停收緊的下顎，好像下一秒就能斷裂噴出血來。
萬菲菲喉嚨滾動，“我爸并不喜歡你，這些年來，他唯一的女兒只有我。”
萬菲菲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傷害鹿溪。
“萬宇宸叫了你這么久的姐，可他從來都沒有認出你來，他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長相。”
萬菲菲惡毒地說：“私心里，萬宇宸還是把我當成他唯一的姐姐。”
萬菲菲見鹿溪一聲不吭，她冷笑，“就連我媽，你口中的苗阿姨，我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你以為你隨便就能破壞我和她之間的母親情嗎？”
鹿溪依舊一聲不吭。
萬菲菲以為自己占了上風，她逐漸得意。
“鹿溪，不要妄想并不屬于你的東西，畢竟我做了二十多年的萬家大小姐，所有人都知道萬菲菲才是萬家那個萬千寵愛的大小姐，而你鹿溪，除了是商禮的妻子之外，你再還是什么呢？你什么都不是了。”
“萬菲菲。”鹿溪覺得萬菲菲已經走火入魔，話里的邏輯顛三倒四。
“事實勝于雄辯。”
鹿溪說：“不管怎么樣，當初調包的事實不會改變，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得回到原位。”
“是我愿意調包的嗎？”萬菲菲終于崩潰。
她憤怒地問鹿溪，“是我想要調包的嗎？”
萬菲菲怒不可遏，潰不成軍，“憑什么他們做的事情要讓我承擔后果？憑什么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要供手讓給你。”
“沒人讓你讓，你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難道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鹿溪試圖讓萬菲菲明白真相始末。
“倘若你在一開始得知真相的時候就坦白一切，那么如今你說不定依舊可以是萬家的大小姐。”
“怎么可能！”萬菲菲認為鹿溪在癡人說夢，“你怎么會這么天真呢？你以為一切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嗎？”
“所以你就把打算揭露真相的苗阿姨推下樓梯是嗎？”
“我沒有！”萬菲菲永遠不可能親口承認這一事實。
她驚懼地瞪著鹿溪，“你這是誹謗，是誣陷。”
“你口口聲聲說你和苗阿姨二十多年的母女情，可你竟然忍心那么傷害她。”鹿溪一想到萬菲菲如此的狼心狗肺，她就氣得恨不得狠狠扇萬菲菲幾個耳光。
“我沒有！”萬菲菲矢口否認。
她害怕地不停往后退，甚至都不敢再和鹿溪硬剛。
“鹿溪，我不可能讓你回到萬家的，萬家的大小姐是我，永遠都是我。”
萬菲菲突然站定，用力看著鹿溪，“我已經走投無路，你不要再逼我。”
鹿溪站在原地，看著幾步之遙神情瘋癲的萬菲菲。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鹿溪明白想讓萬菲菲迷途知返，已是沒有任何可能了。
“鹿溪，原本我擁有美好的一切，我的人生順風順水，可就因為你的出現，你把我的一切都給毀了。”
從不反思的萬菲菲把所有過錯全都推到鹿溪身上。
“鹿溪，你真不應該來萬家，你明明已經擁有了最圓滿的人生，你有人人艷羨的商禮，你有可愛聰明的女兒，你有顯赫的商家的一切，你干嘛要來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