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鹿溪商禮最新章節 > 第1255章 鹿玉梅死亡
于是接下來萬崇霄再給鹿溪夾菜的時候,就沒那么緊張不安了。
鹿溪也心安理得的享受。
午飯過后,幾人回到客廳,喝茶敘話。
萬崇霄今天話超多,喋喋不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事無巨細說給鹿溪和苗卉芝聽。
鹿溪明白他情緒激動的原因,便一直做個安靜的聽眾。
她清楚,不管萬崇霄說什么,無外乎都只是想更加親近她而已。
鹿溪認為自己早已不再怨恨萬崇霄,隨著萬菲菲官司的判決,萬崇霄又主動討好鹿溪,鹿溪哪里再可能為難萬崇霄呢。
說到底,萬崇霄之所以那么護著萬菲菲,也只是出于一個父親維護女兒的立場罷了。
倘若萬崇霄冷血無情,鹿溪才真覺得害怕呢。
下午,商禮回來,拿著體檢報告。
鹿溪正在臥室里收拾衣服,暄暄的衣服已經快要堆積如山,專門用來給她收納衣服的衣帽間都快要裝不下了。
“給你。”商禮把體檢報告塞給鹿溪,目光打量琳瑯滿目的衣帽間。
商禮對于女兒衣服多到放不下這種情況,給出的意見是,“明天讓裝修的那些人過來,擴建暄暄的衣帽間。”
鹿溪低頭打量商禮的體檢報告。
如今她什么都不擔心,唯一不安的就是商禮的身體。
“醫生說沒事。”商禮變戲法似的左手變了一朵玫瑰花巧克力,送到鹿溪面前,“維持的不錯,繼續保持就行了。”
鹿溪抬頭,盯著巧克力看了幾秒,伸手接過,又看向商禮,“我打算把暄暄不穿的衣服都捐了,要不然只能給她弄個衣服倉庫,專門放她的衣服了。”
商禮被逗樂了,哈哈大笑,“倒沒那么夸張。”
鹿溪又低頭看了體檢報告一眼,問商禮:“醫生有再給你開藥嗎?”
“開了兩瓶,每天吃一顆就行。”
鹿溪拿著巧克力的心放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氣溫驟降,窗戶上竟然凍出不少霜花。
鹿溪吃完早餐,才打算要動身去公司呢,就接到王軍電話。
說鹿玉梅跳河自殺了。
鹿玉梅這輩子總喜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真正想死的意愿卻是一次都沒有。
可這次,她好像已經完全垮了,萬菲菲十二年的牢獄生涯,把她生命中最后一點希望都拿走了。
鹿溪很想置之不理,可上班的時候卻又一直心神不寧。
周書韻也接到了王軍報喪的電話。
王軍諷刺周書韻,“你媽現在真的死了,我想你應該非常滿意了。”
周書韻還因為鹿玉梅的突然死亡,而渾身僵硬,腦子都是懵的。
王軍繼續嘲諷,“你作為她的親生女兒,在她生命最后最艱難的時刻,你不僅沒能幫她一把,反而和鹿溪聯手,變本加厲地逼她。”
周書韻沒想到鹿玉梅會死。
而且還是為了萬菲菲而死。
可親媽死亡這個消息,到底還是讓周書韻無比悲慟。
周書韻思來想去,給鹿溪打了電話。
“姐,鹿玉梅死了。”
鹿溪聽到周書韻語氣艱難,她也費力地深吸一口氣,“王軍已經跟我說了。”
周書韻無法自控地哽咽,“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鹿溪也不能理解。
“我們去問問警方吧,看看具體是什么原因。”
于是姐妹兩個約好,下午一起去了警察局。
“從死者的身體特征來看,是自愿跳河,已經排除他殺。”
周書韻和鹿溪面面相覷。
鹿玉梅這樣的女人,沒人會去殺她。
姐妹倆沉默著走出警察局,默契停在街邊。
秋風卷起落葉,一片蕭索。
“好冷。”周書韻兩手抱住手臂,她看向呆呆出神的鹿溪,“我們去咖啡店吧。”
附近就有一家。
鹿溪情緒低落。
姐妹倆在咖啡店坐了好一會兒,鹿溪才說:“她自殺了一輩子,這次總算是得償所愿。”
明明已經不在乎,明明早就已經一刀兩斷,明明……
鹿溪紅了眼圈,“她其實是個非常命苦的女人,雖然她的命運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可她這輩子,也實在讓人可憐。”
周書韻沒有體驗過來自鹿玉梅的母愛,也從未享受過這個親生媽媽帶給她的半點溫情。
她對鹿玉梅最大的感觸,那就是這個女人造成了她寄人籬下的生活,處處如履薄冰,如果不是后來鹿溪讓她來靖城,說不定她現在的日子依舊還是水深火熱。
“她是因為萬菲菲坐牢才自殺的。”
周書韻心里固然難受,鹿玉梅作為她的親媽媽,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過,更別說關心她了。
可萬菲菲半點看不上鹿玉梅,更遑論認鹿玉梅這個媽媽,可鹿玉梅卻因為萬菲菲坐牢而難以承受,最終跳河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你怎么會這么想?”鹿溪聽周書韻說鹿玉梅是因為萬菲菲坐牢才自殺的,她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難道周書韻早知道了什么?
“姐,鹿玉梅早告訴我了。”
周書韻自嘲地揚了揚唇,“她為了讓我幫萬菲菲,所以才主動對我坦白,說萬菲菲才是我的親姐姐,而你,是萬家的千金小姐。”
鹿溪啞然。
“姐,我們之間的感情,并不會因為是不是血緣關系,而有任何的變化的,對嗎?”
周書韻自信又有些不安地看著鹿溪,“你是我姐,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妹妹,有沒有血緣,是不是一個父母生的,根本就不要緊,對不對?”
鹿溪以為周書韻會胡思亂想,也是怕周書韻會因此受到打擊,所以才一直沒跟周書韻提。
可沒想到周書韻居然比她看得開。
“我們兩個從小不在一起長大,要說感情嘛,還真沒有多少。”
鹿溪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奶味的醇香在舌尖散開,驅走渾身低迷。
“如今我們兩個相處的這么親近,和親姐妹也沒什么區別,就算不是同一個父母所生,又有什么所謂呢。”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血緣只是很小的一個因素,至少在她和周書韻身上,是這么個邏輯。
周書韻笑了。
她轉而想到什么,問鹿溪,“那鹿玉梅的葬禮,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