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想象出來顧遲遇現在是什么樣的。
換成是以前，他或許還要忌憚兩分。
現在的顧遲遇，對他半分威脅都不會有，他剛才的那些擔心顯然都是多余的。
更何況，顧遲遇情史豐富。
光是這一點，秦煙就不可能看得上。
顧老爺子不過是隨口一提的事情，他竟然當了真，剛剛有那么一刻，他竟然還為此緊張了。
以秦煙的性格，就算顧老爺子真的看上她了，她也不可能答應如此荒謬的要求。
想到這，陸時寒臉色又緩和了些。
*
到了樓上。
張全灰頭土臉的從顧遲遇的房間里出來了。
“老爺子。”張管家自覺沒辦好事情，一臉愧疚顧老爺子的表情，“少爺他說不讓醫生看，我跟他說這次請了神醫，可他不信。剛才他又發了一通火，東西砸了一地。”
“老爺子，是張全無能，勸不動少爺。”張全垂著頭，自責道。
“唉，我自己孫子什么情況，我能不清楚？這哪里能怪你。”半掩的房門內又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顧老爺子眉頭緊皺，又無奈又惱怒的嘆了口氣，“這脾氣是越發見長了。”
“這其實也不能怪少爺。”張全剛被顧遲遇從房里趕出來，卻還是幫著說話道，“少爺他心里苦啊，一次次抱著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現在更是已經絕望了。”
“少爺是心里難受才會這樣。他不過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泄心里的痛苦罷了。”
顧老爺子又嘆了口氣，眼里流露出了心疼。
“秦神醫，現在你是我們少爺唯一的希望了。”張全轉過頭看向秦煙，忽然“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秦神醫，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們少爺，我給您磕頭了！”
張全說完，對著秦煙就是一個重重的響頭磕了下去。
額頭還沒挨著地，被一只手攔住了。
張全一愣，聞到了一股很淡雅的香氣，他抬起頭，見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稚氣的絕色少女收回了手。
“大可不必跟我搞這一套。”少女聲音冷冷淡淡的，“你們少爺的腿能不能治好，得看他這個人命如何。如果他的腿徹底廢了，那誰也沒辦法。只要還有一線機會，我都會盡力治。”
“你們也不必對我抱有太高的希望。我是人，不是神。”
就如她能喚醒陸老爺子一樣。
那是陸老爺子腦部神經還沒有完全損壞，她才有可以操作的空間。
顧老爺子讓張全起來，他看了看秦煙，嘆著氣道：“煙煙，你盡力便可。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遲遇的腿，你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秦煙點了下頭。
“那我陪你進去吧。”
“不必。”秦煙伸手推開房門，“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下，迎面一個花瓶便朝著她飛了過來。
顧老爺子臉色一變，還沒反應過來，站在身后的陸時寒一個箭步上前，想要伸手將秦煙扯到他身后。
少女卻站在原地，不躲不避。
花瓶快要砸到她臉上那一瞬間，她一伸手，穩穩當當的將飛過來的青花瓷古董花瓶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