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劇烈震蕩，巨大的水紋形成了一道道的波濤。
龐然巨物在下面翻騰，河水一下渾濁，緊接著，大量的血涌上，水面又迅速變紅，不時還有閃電之光在下面爆炸。
持續了十數分鐘后，一切才漸漸平息。
又過了好一陣，一先一后，綠龍母子飛出水面了。
他們的爪下，各有不少的收獲。
不過，終究還是沒能把蛇魔祭司的老巢給徹底剿了。
這沼澤地的河道滿是水草，看似不太深，但在下面一探索，卻全是水底暗道和洞穴，更交錯相通，如同迷宮一樣繁雜，更幽深。
以他們的體型，大多數的暗道都進不去，只能以多頭蛇蜥和巨蛇蜥為主要對象，順帶地把一些蛇人給清除了。
除了幾把低品的魔法武器，除了少少的一些寶石，在財大氣粗的艾薩克眼里，這次的戰利品也就一般般了。
倒是被他收進實驗室的，多頭蛇蜥的一點血肉組織，或許還更有價值些。
奉守承諾的綠龍，毫不在意地把戰利品的優先挑選權，交給了龍媽。
對財寶，龍媽當然不會客氣，精準的眼光，幾下就把好東西挑了個精光。
目的已經達到，艾薩克卻是也不再跟龍媽回荊棘之森了，約定有事通過拜龍教聯系后，一東一西，一個拎著戰利品，一個拎著實驗材料，母子二龍依依惜別，只一轉眼，就消失在了天空。
漸漸，沼澤開始寂靜，水澤之中的渾濁也緩緩沉淀了下去。
“龍族！”
不知什么時候，又有一個人身蛇尾的雌性蛇人出現在了水面，她的眼睛里閃耀著逼人的紅色邪光，一些全身蛇化的蛇魔祭司，都敬畏又恐懼地跟在她的后面。
終究，她還是沒有動，就和出現時一樣沒有征兆，又無聲無息地沉入了水底。
蛇魔祭司也隨之而去。
……
等艾薩克返回裂隙山脈，已經是半個月之后了。
頑強的生命力，七頭蛇人居然全都活著。
先把它們一起禁閉，連狗頭人忠仆都不讓接近，畢竟，蛇人天生的暗示術，雖然對他們綠龍無效，但狗頭人就難說了。
也未立即對它們展開研究，在實驗室里小心保存的一些血肉組織，艾薩克立即“假孕”常備的戰蜥母體，很快催卵成功，又完成了兩起核質雜交實驗。
“成年體的多頭蛇蜥是第二層次的強大生物，若是能控制好，絕對是合適的龍獸母體！”
“或許還可以在它們身上，嘗試真正的胚胎嵌合實驗！”
“若能把它們和龍獸的優點嵌合，即使沒有傳承，也不會太弱了！”
這個“不會太弱”，是以艾薩克現在的眼光！
不過，這樣的實驗也急不得，以多頭蛇蜥為龍獸母體也好，完成胚胎嵌合也罷，都是需要先把它們孵化出來，更要成長到杏成熟期的。
兩起雜交實驗完成，艾薩克這才把關注力集中到了蛇人身上。
多頭蛇蜥，更多是與他的軍團計劃有關。
而蛇人，則是與他自身計劃相連。
“要怎么切入！”
把七頭蛇人分開關押，艾薩克認真推敲了起來。
蛇人的價值，天生擁有較高的生命能級，擁有變形為同體型蛇的能力，擁有類法術能力，信仰的“偉大之蛇”已經失落，但又有未知的信仰出現。
除了未知信仰，艾薩克不準備去觸碰。
前面四個，都在可研究范圍之內。
“兩手準備。”
“先以標本克隆，同時也以精卵相受，讓他們正常繁衍，對比兩種途徑，看看小蛇人會不會一樣。”
“小蛇人的成長過程，必定會觸動到生命能級的提升，類法術能力的獲得，這個時候正是最好的研究時機。”
“至于它們……就以黃金之皮，來試試它們對‘偉大之蛇’的信仰。”
課題筆記正式打開。
取標，異體克隆。
催情，雌雄相配。
行動力超強的他，一個月未到，便讓一應實驗，全部步入了正軌。
這個時候，他才把已經用處不大的雄性蛇人關到了一起。
“世界由寰宇之蛇而生，蛇類是寰宇之蛇最初的后裔，象征著生命，是偉大之蛇的神圣顯現……”
面對這個時候的綠龍，蛇人的眼睛里，甚至連天性的陰冷都不見了，滿滿的全是恐懼，直若面對的是惡魔。
但這個時候，惡魔卻手拿黃金之書，在它們面前誦讀起了真正的巨蛇圣經！
直若那位，引導著它們，向真神祈禱時一般。
對偉大之蛇的信仰，蛇人漸漸壓住了對綠龍的恐懼，并低聲地跟隨著綠龍的聲音，默默祈禱了起來。
希望偉大之蛇、邪惡之主、盤繞世界的巨蛇之王，能降下神罰，將這惡魔打下深淵！
艾薩克誦讀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小下去，又停住了。
觀察著蛇人，他的眼中，一點點的異樣之色。
黃金之皮的內容，和蛇人的祈禱，絕對是同出一源。
但后邊，蛇人的祈禱之中，卻多出了一些，黃金之皮的經文中，所沒有的詞綴。
“邪惡之主，盤繞世界的蛇王，偉大的……”
艾薩克止了下念頭，沒有直接念出那個名字。
首先，偉大之蛇應該已經失落，至少還未回歸。
但這未知信仰之“神”，卻還在沿用祂的圣經。
是真與祂相關？
還是說，添加的詞綴，添加的圣名，是有更深的目的？
隱隱，他偏向于后者。
甚至，對其目的，也有了一點點的猜測方向。
“如果真是這個目的，那必定還未真正完成……”
目光微微閃爍，卻又很快收斂起來。
更暗暗告誡自己。
不要好高騖遠！
那個層次，遠還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窺視的！
一步一步的來，先從蛇人身上，去理解最基本的，再逐步去擴展，并應用到自身。
如果一切就緒了，這邊還未完成，再考慮更多也不遲！
……
大半年之后。
陸陸續續，有蛇卵排出了。
克隆體一邊，自然體一邊。
三個月的孵化后，一個又一個的小蛇人陸續破殼而出。
總共八個，三個自然體，五個克隆體，一一編號。
沒有讓它們接觸囚禁的蛇人，在自己巢穴，讓忠仆們喂養，讓龍獸孩子們陪著玩耍，自己則在一邊靜靜觀察，暗暗記錄。
又幾個月，多頭蛇蜥克隆體的蛋也產下了。
直接讓戰蜥母體孵化。
只是……
一個意外。
兩枚蛇蜥蛋，一先一后孵化出來的，卻是單頭的蛇蜥種！
看樣子，就是迷霧沼澤的普通巨蛇蜥！
“克隆，應該是最大限度還原，比交合都要更保質。”
“所以，多頭蛇蜥不是天生？是某方面的干涉？還是改造？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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