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跟白雅歆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你想好怎么跟她談了么？”墨凌焯問道。
葉琳瑯點頭，“嗯，我給她她想要的，她給我我想要的。”
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墨凌焯沉吟了幾秒，還是提醒道，“白雅歆警惕性也很高。”
昨天他上午，也是在這個辦公室里，他試探了好幾次，都沒能套出更多的信息，白雅歆就反復一句話，用手上的股票換折現。
葉琳瑯依舊點頭，“我知道，但我有辦法讓她無法拒絕我。”
墨凌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哦？”
葉琳瑯拿出手機，點開了和王吾由的對話框。
最新聊天內容是九點的時候，王吾由給葉琳瑯發了一張照片，拍的是一本新護照，而護照上的照片，赫然是白雅歆。
照片下面是一條文字消息，【老大，弄好了。】
葉琳瑯用手指點了點手機屏幕，解釋道，“這個，白雅歆肯定感興趣。”
白雅歆既然打算拿股份折現了，證明她已經準備要跑路了。
跑路最需要的，除了大量的資金，還有新的身份。
墨凌焯盯著手機屏幕，卻并沒有看圖片，他的眼神落在了葉琳瑯的回復上面。
九點四十，葉琳瑯回了一個，【好】
葉琳瑯是九點半起的床，九點三十一回了墨凌焯的消息，兩個人九點三十六結束了語音通話。
一想到自己被排在了王吾由的前面，墨凌焯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老婆最在意的人還是我，嘿嘿嘿。
葉琳瑯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一頭霧水，“你笑什么？”
墨凌焯收回視線，抿著唇搖頭，“沒事。”
叩叩叩。
辦公室門被敲響，林志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焯少，白三小姐到了。”
葉琳瑯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十一點整。
墨凌焯沉聲應道，“進來。”
一身休閑西裝的白雅歆走了進來。
她看到墨凌焯旁邊的葉琳瑯時，表情明顯變得不悅。
白雅歆看著葉琳瑯，說的話卻是沖著墨凌焯，“什么意思？今天還要加班演戲嗎？”
她故意這么說，算是當著葉琳瑯的面，揭穿了墨凌焯的計謀。
一想到昨天自己被迫答應他演一回風騷惡女，她就牙根直癢癢。
拜托，她在國外的時候，只會接舞臺劇和電影的劇本，這種狗血八點檔的戲碼她看都不帶看的。
墨凌焯恢復了冷峻表情，“不用演戲，今天本來就是琳瑯想約你。我還有個會議，你們慢慢聊。”
他站起身，似乎不放心，又俯身低聲叮囑葉琳瑯，“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葉琳瑯淺笑，“好。”
白雅歆秀媚緊皺，“你們倆是在戲弄我嗎？”
墨凌焯沒有回答她，徑直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葉琳瑯伸出手，示意白雅歆坐下。
現在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她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
白雅歆一臉警惕，“葉小姐說什么，我聽不懂。”
“那我就說得再明白一點，”葉琳瑯難得有耐心，“我收購你手上的股份，另外還額外給你提供新的身份，這樣說，能聽懂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白雅歆便知道墨凌焯什么都跟葉琳瑯說了。
她冷冷地笑了兩聲，“你們兩個，跟我在這兒唱雙簧是吧？！”
葉琳瑯直接冷了臉，沉聲提醒道，“意氣用事，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白雅歆被她的氣勢驚了一下。
不愧是奪了白睿安冠軍，又敢跟白集婉耍手段的人。
“我憑什么相信你？”白雅歆沒好氣地問道。
葉琳瑯沒有立刻回答她。
她拿出了一個信號屏蔽器，打開之后放在桌上。
就算辦公室有任何帶攝像頭的電子產品，此刻都會無法工作。
接下來她要說的話，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連墨凌焯都不行。
隨后，葉琳瑯才開口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的后腰上，是不是有一個羅馬數字編號？”
從看到桌上那個奇怪的黑色盒子開始，白雅歆的眼神就產生了變化。
等到葉琳瑯問出那個問題，她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白家最為隱秘的秘辛，就連整個白家上下，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被紋上編號的人自己，也就只有白鳴岐和白集婉知道。
哪怕是白集婉，也是因為白鳴岐在突然病倒之后，才不得不交接給了她。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白集婉才突然轉變了態度，只因為她有了能夠威脅白雅歆和白睿安的籌碼。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最初白鳴岐為了保證隱秘性，用的是特殊紋身藥水，這個編號是隱形的，只有在涂上特定的藥膏之后，才會顯形。
此時此刻，白雅歆已經沒辦法再保持得體和優雅。
她咬著牙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這個？”
葉琳瑯沒有任何鋪墊，很自然地開口回道，“因為我是Ⅱ號。”
Ⅱ號？！
她居然是Ⅱ號？！
這句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驚得白雅歆瞪圓了雙眼，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年年幼的白雅歆和白睿安被白鳴岐叫到密室里去紋身，白雅歆紋的是Ⅲ號，白睿安紋的是Ⅳ號。
本以為這是按照家里四個姐弟年齡順序來排的，可后來她們才知道，二姐白苒晴才是Ⅰ號，大姐白集婉并沒有編號。
對于缺失的Ⅱ號，白鳴岐卻始終閉口不談，并且嚴令禁止她們詢問。
萬萬沒想到，今天會從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的嘴里，得知Ⅱ號的存在。
“你，”白雅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拼命穩住自己的心神，堅持問出口，“你是不是篤定我沒辦法確認，才想借這個來騙我？”
讓紋身顯形的特制藥膏只有白鳴岐手上才有，就算她可以讓葉琳瑯把后腰給她看，她也沒辦法求證。
葉琳瑯沉默地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鐵質盒子。
擰開蓋子之后，她將盒子遞向白雅歆，“你現在就可以確認。”
白雅歆看到那半透明帶著幽藍色彩的膏體，震驚得差點摔下椅子。
她居然連特制藥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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