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極細的銀針,刺激眼部周圍的穴位和血管,聽起來就很疼。
她不想他疼,可也沒辦法。
費錦司沉聲說:“不疼,你別擔心。”
她把他當小孩子了?
這么點疼,他怎么可能忍不了?
可當銀針真刺下來時,還是有些難受。
眼球像充血,仿佛要爆裂開來,黑暗的世界如同被扭曲,旋成了一個漩渦,讓他眼皮和下眼瞼不停顫抖.....
葉迎急得眼眶都紅了,眼淚差點落下來,看著銀針不停刺著男人的眼周,她恨不得自己代為受之。
本來,這份罪是她該受的。
他沒有把眼角膜給她,就不會受這些。
是她對不起他。
白瀟心情煩躁,下手毫不留情。
尤其看到女孩手腕處那粉紅的疤痕,以及她眼里蓄滿的晶瑩時,更煩躁了。
他真想問一句,費錦司到底有什么好?
值得她這樣?
不就是給了一雙眼睛?
還有什么?
昨夜,他問母親要了五年前的許多影像資料。
她出車禍時,白家的保鏢救了她,并且拍攝了她出車禍以及被救的全部過程。
甚至是她住院,命懸一線,后期受盡千辛萬苦恢復身體的視頻。
一個女孩,被鮮血侵染全身,真的慘不忍睹!
她這是全然忘了費錦司當初對她做的?
就這么原諒了?
白瀟覺得,他真是瘋了。
在這咸吃蘿卜淡操心!
她是費錦司的女人,是費錦司的妻子,和他有何干?
他到底為什么要來這里?
僅僅是因為,本能想見她?
魔鬼,她真是魔鬼,把他變得不像自己了。
半小時后。
“今天的治療結束,我開幾副食療的方子,每天都得吃。”
葉迎接過紙條,看著上面清雋秀氣的字體,“白先生,這不是藥對吧?”
他說過的,不會給老公吃藥。
她怕,吃藥會對身體有副作用。
白瀟更煩躁了,“你不認字嗎?胡蘿卜、菠菜、枸杞、決明子這些,是藥物成分嗎?”
葉迎被懟得一怔。
下一秒,從床上坐起來的費錦司,冷意逼人,“白瀟,跟她道歉。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白瀟淡淡一笑,“費錦司,你講道理嗎?她是你女人,不是我女人,我沒義務跟她溫聲細語說話。”
哪怕失明,男人眼底的陰鷙也擋不住,“不講道理。三秒內,跟她道歉,不然,你們白家垂涎的京城南五環那塊地皮,我會白送給葛家。”
白瀟收好藥箱,“隨便你吧,我不在乎家族生意怎么樣,反正不是我在管理。還有,我是不會道歉的,再見,明天繼續。”
白瀟走后,葉迎握住男人的手,“老公,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工具人,來治病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老婆,我真想弄死他。”
這話,費錦司說得不假,按他以前的脾氣,真就動手了。
不死,也得讓白瀟漲漲記性。
“老公,你不要說這種話嚇我,好不好?”
葉迎想起景逸說的,他是年少成名,以地下幫派發家的,通俗點說,就是黑道。
真要狠辣起來,絕對令人聞風喪膽,生不如死。
“葉迎。”他忽然喊她的名字,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你不懂,我多難受。當初對不起你,沒保護好你,所以現在想用盡生命護住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老公,謝謝你。”
葉迎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
“不過,我真沒覺得委屈。白瀟,他人就那樣,表里不一,看著清雋溫潤,實則......咱們別和他一般見識,好嗎?”
她生怕自家男人一個生氣,不治了!
費錦司抱緊女孩的身子,聲音壓抑,“老婆,等我,等我眼睛能看見了。”
他一定把最好的全世界,捧到她面前!
絕不會受人鉗制,再讓她受委屈!
......
上午十點。
錦城費氏大廈。
偌大的會議室。
幾十名高層正襟危坐。
總裁來上班了!
天,終于出現了!
再不出現,他們都要氣死了。
“總裁,那倆小兔崽子太囂張了,仗著手里股份多,就對我們頤指氣使,耳提面命,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再這樣下去,他們倆遲早在我們頭上拉屎啊!”
“就是,于部長說得對,那倆小混蛋只是下午放學來溜一圈,就對我們造成如此大困擾,等他們周末放假過來巡視,還不得要我們命?”
多人不停上奏折,希望費錦司做個明君,把兩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家伙,給趕出股東會!
景逸眼觀鼻鼻觀心,有好戲看了,這群老不死的,怕是要挨罵?
“小兔崽?小混蛋?不會說話,我可以把你們的嘴縫上。”費錦司薄唇緊繃,不怒自威,“少說幾句,能讓你們看起來,不那么廢物。還是說,你們自己都承認,技不如人,連倆小孩子的業務能力都比不過?”
眾人:“......”
總裁不僅不幫他們,還奚落他們?
為什么!
要瘋了!
有一人嘴賤,非要問一句,“總裁,那我們該怎么稱呼那倆小孩?”
景逸適時接話,“當然是小少爺,小公主。”
開玩笑,葉迎罩著的人,哪怕不是親生的,主子也得當親生的寵著,豈容這群老家伙埋汰?
眾人臉色難看,知道今天討不到任何便宜了。
真是的,總裁和倆小家伙竟然是一伙的?
中午十二點,會議結束。
費錦司接到了電話。
“老公,我給你做好了午飯,白瀟給的食療配方上的菜品,我全做了,給你送過去吧?”
“你懷孕了,安心養胎,怎么能做飯呢?”
“沒事,我還沒胖起來呢,行動和以前沒差別。你讓我什么都不做,我好無聊的。”
“那好吧,叫司機送你過來。”
總裁辦公室。
沙發上。
費錦司享受著女孩的喂飯,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心情比早晨見到白瀟時,好太多了。
不管怎么說,她很快要生了,他就要做爸爸了。
幸福的喜悅可以沖淡一切。
“老公,你在傻笑嗎?”
葉迎詫異地盯著男人俊美的臉。
這笑意,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真透著一股子少年傻笑的韻味。
費錦司摸摸唇角,“胡說,我哪有笑?”
“你就是在笑啊,老公。”
他忍俊不禁,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吮住她的小嘴,“媳婦,你不懂事,敢跟相公對著干,現在,相公要懲罰你。”
“唔......”
抗議被他盡數吞進腹中。
吻到七葷八素呼吸困難,他將她放倒在沙發上,俯在她身側,啄著她的脖子,氣息微喘,“老婆,我餓了。”
此餓,非彼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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