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慢穿之我在世間湊數的那些年 > 第26章 只說大實話
  小漁村維護漁船的事,對于她們來說,是一件非常莊嚴、神圣的事。

  常念瞧她們臉上那十分謹慎的樣子,都不太敢貿然靠近,只得在附近的沙灘上晃悠。

  運星一直以來大多數術后都跟在常念身邊,名曰‘有好玩的帶上她’。

  但是常念要去去沙灘上看別人修漁船這事,她卻顯得十分抗拒,還勸常念不要靠近,甚至是不要去。

  她這反應和運星娘說的,差別很大,常念問:“為什么?”

  運星低著頭,沉默許久后,才緩緩抬頭看著常念說道:“她們對這些是非常忌諱的,她們會把之后出海捕魚的多少,歸咎在修漁船這件事上。”

  “在我五歲那年,我跟著我娘去海邊修自家的船,剛好碰到她們也在,后來那年的收成很不好,村里的人就說是因為我,才害得她們這樣的。”

  常念越聽越糊涂,“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呢?你又不是神,還能決定她們的收成啊?”

  運星:“我出生的那天,發生海溢;當天出海的人無一人生還,包括我的父君;所以我在她們眼里是災星,一切不好的事都會說是我帶來的厄運。”

  常念:。。。這個世界不是女主外,男主內嗎?怎么出海的人是家中的男性啊?

  常念有這個疑問,便如實的問了。

  運星:“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個村的男子明顯少于女子?”

  常念點頭,這個倒發現了,不過,她一直以為是男主內,在家忙碌,沒怎么出門,所以她看不到。

  運星:“我們海邊的人,大多數都是男子出海打漁,女子負責拿著自家男子打回來的魚去賣。”

  “因為我出生那年的海溢,讓那些人沒能平安歸來,所以她們都說我是災星轉世。”

  常念:。。。在能力不足,又得不到正確的認知,便會把一切自己不可抵擋的事情,扯到神鬼之說上,這樣好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情緒寄托,這也是‘邪教’會在某一時期、某一個地方盛行的原因。

  常念:“那你和你娘就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生活嗎?”

  運星:“以前村里的海婆婆還在世時,就這樣對我娘說過,但是我娘說,她不相信我父君死了,她說她要一直留在這里等他,我們要是搬走了,父君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常念這下真的有些無話可說了,運星娘對她亡夫的感情,抵過了看著女兒被村里的霸凌呀!

  常念試探性的問道:“你其實并不認為村里人說的是對的,對嗎?”

  運星微微點了點頭,小聲應著“嗯。”

  “海婆婆跟我說,是那些人的無能,才會把她們主宰不了的事,怪罪到我身上;這樣她們才能心安理得的繼續無視她們自己身上的無能。”

  常念:“海婆婆說的沒錯。”

  “所以你才會想讓我不去她們修船的地方,擔心她們會把收成不好,或者遇到不好的事,怪罪到我身上。”

  “在來之前,我有問過你娘,你娘對我說的,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猜想,她大概是想通過我,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她們做不到的本事,達不到的高度;這樣的話自然便不會再在你身上出現。”

  “我并不是說我多么有本事;而是她們如果對我說出那些話,我會選擇反抗;不管成功與否,我都無法真正的一直忍受這樣的對待。”

  運星:“可我能拿什么反抗呢?”

  常念:“在我看來,你一直都在用你力所能及的事在反抗;你會選擇直面那些人,會去下小海,就算被別人欺負,搶走勞動成果,你都沒有退縮;我相信你只要抓住一切可以學習的機會,你遲早是能比她們強的;你才7歲,你的機會還很多。”

  運星:“真的嗎?”

  常念:“當然,只要你不放棄,一切皆有可能。”

  運星想起海婆婆還活著時對她說的話,“沒關系,只要你長大了,她們就不能拿你怎么樣的,雖然你們一家是外來人,但是你爹的捕魚能力可是她們羨慕不來的;只要你長大了,捕魚能力比她們強,她們自然不敢對你怎么樣的。”

  那時候的她一心就想著長大,想著學會捕魚,結果沒想到自己居然暈船,甚至在上船就沒能再睜開眼。

  現在自己的暈船癥被今心姐姐治好,可以跟著娘出海打漁;但是看著每次自己跟著娘親出海收成都不好,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個‘災星’惹的;

  現在今心姐姐說可以抓住一切可以學習的機會,那自己是不是還可以學習別的,不一定非要學捕魚呢?

  早熟的運星,腦海中的思考又多又雜,常念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便沒有再出聲打擾她,選擇在一旁默默地陪著。

  常念還沒找到能看清漁村的漁船內部結構的方法,運星卻拿著一卷歷史悠久的羊皮卷找到她。

  運星雙手背在身后,:“今心姐姐,你是不是想看束芳姐姐她們的船?”

  常念:“你怎么知道的?”

  運星神秘兮兮的一笑,“我看你老在她們修船的地方附近晃悠,猜到的。”

  常念:。。。她真的是七歲嗎?自己七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大約整日都在想,下午放學后,能不能和小伙兒玩盡興后再做家庭作業的問題?

  常念:“既然你猜到了,那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運星沒回答,反而繼續問道:“你只是好奇她們修船的過程,還是想干什么呀?”

  常念半蹲,視線和運星平行后,老實回答:“我想自己學著做個小船。”

  運星:“所以你屋里的那些紙上,都是你畫的做船圖紙嗎?”

  常念:“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自從常念、羽淼住到那間屋子后,運星很少進她們屋的門。

  運星:“我在窗外看到你們桌上放的紙,還聽到杜若姐姐和羽淼姐姐說的。”

  常念:。。。原來她知道啊,還故意來問她,幸虧自己沒有撒謊的習慣,不然被她一個小孩兒當場拆穿,那真的是要尷尬的腳趾扣地。

  常念:“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呢?”

  運星從背后拿出一個羊皮卷,遞給常念,說道:“這個是我們村里的漁船圖紙,海婆婆送給我的;如果你能看得懂的話,你可以看看。”

  常念沒接,反而戰術性后仰,狐疑道:“真給我看?”

  了解過這個世界的普遍現象,常念知道這種東西,是非常寶貴的珍品。

  運星點頭:“嗯,可以給你看,但是你得教我怎么看懂這個圖紙。”

  常念這下不只是微微往后仰,而是站直身往后連退了好幾步,連連擺手,“這么珍貴的東西,你自己收好,我不看了。”

  運星:“為什么?是因為不想教我怎么看懂這個圖紙嗎?”

  “海婆婆說我很聰明的,你教我,我肯定一教就會,不會太麻煩的。”說到激動之處,還往前走了兩步。

  常念再次后退兩步,說道:“這個圖紙,想要徹底的看懂,涉及到了很多方面的知識,像是識字、數字計算、空間幾何等等;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別人,我自己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半吊子狀態。”

  運星聽著常念舉例說的那些詞,好多聽不懂,頓時感到有些沮喪:“那我這輩子還能看懂它嗎?”

  常念看她這樣,鼓勵道:“海婆婆都說了你很聰明,你應該相信她說的呀,既然別人能畫出圖紙,那一定有人看得懂,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你呢?”

  運星:“可我要怎么才能看懂它?”

  常念:“讀書!只要你讀的夠多,自然有更多的機會去看懂這個圖紙。”

  運星:“今心姐姐你莫要說笑,我們家哪里來的錢讓我去私塾讀書?”

  常念想了想自己作為‘正君’領到的月銀,反正那點兒月銀自己用不上,要用的地方那點兒錢也不夠,索性不如用它給運星這個努力生活的小孩,當當助力。

  “那點兒窩囊費應該夠運星上私塾的學費吧?”常念心想。

  常念:“那你要不去問問你娘,同意你去上私塾不?學費我給你想辦法。”

  運星聽到這話,先不是欣喜,而是擔憂,“這怎么行?我們家已經受了你很多恩情,怎么還能讓你給我付學費!”

  常念:“我也不是白給你學費呀,等你長大成人,學成歸來,再好好報答我啊!現在的你這樣,我也得不到多好的報答嘛!”

  運星被常念這奇特的思維給帶溝里去,她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在常念的鼓勵下,運星還真去找她娘商量,不過走之前還是把那個羊皮卷硬塞進了常念的手里。

  常念拿著手里的羊皮卷看著運星跑遠的背影,心想:真是個實誠的孩子,居然把這樣珍貴的東西給了自己;好吧,我還是很好奇這個世界的船舶是怎樣的構造,以后再還給她好啦。

  站在一旁樹冠里的羽淼全程圍觀了常念跟運星的互動,評價道:“天真遇上無邪,有點意思。”

  常念回到她們住的屋中,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杜若問:“上私塾的學費是多少?學費是按季度交還是按年交?”

  杜若雖然不知道常念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老實回道:“私塾是分一般與好的,主要根據私塾里的先生是否為大才決定的;一般私塾的學費一年一交,一年六兩銀子。”

  常念想想自己好像每個月領到的‘月銀’是二十兩,那綽綽有余嘛。

  常念:“看來也不是很貴嘛!”

  躺在床上的嘉潤聽到常念這么說,解釋道:“今心姐姐有所不知,去私塾讀書,永遠貴的都不是學費,而是書本費、筆墨紙硯這樣的開銷。”

  雖然嘉潤不愛管家里的生意事,但從小被家主帶在身邊,耳濡目染足夠多的。

  嘉潤見常念一臉求知若渴的看著自己,便接著說道:“像是我們家的書肆,一般學子需要的書本,賣的價格不菲,就這樣還都是供不應求;那些寒門學子選擇抄書,是可以得到報酬的。”

  杜若:“正是,進私塾吃穿住行都是要銀子的,如果只是籌備6兩銀子的話,是肯定不夠的。”

  常念沒想到會是這樣,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問:“那你們給我說,上私塾,什么都算進去的話,一年至少需要多少吧?”

  杜若:“每年除了六兩銀子的學費,私塾一般都是一旬歸一次家,你每旬至少還得準備個半吊錢,做學習和開銷用。”

  嘉潤:“半吊錢?那得非常節省才夠吧?”

  杜若:“嗯,所以我說是至少!”

  嘉潤倒是好奇起來:“今心姐姐你問這個做什么?你想要去上私塾嗎?”

  常念搖頭,“不是我,我準備送別人去實現我上私塾的夢想。”

  這個還真不是常念胡謅的,這是常念查看原主記憶,得知原主一直有個想上私塾的夢想。

  當天傍晚時分,運星娘帶著運星敲響了常念她們的房門,常念把她們迎進屋里,她們突然跪在了常念面前,運星娘母女倆以頭搶地,說道:“我們母女給今心姑娘磕頭,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屋里坐在桌旁的羽淼和杜若,還有床上躺著的嘉潤,都靜靜地看著屋當中的三個人。

  常念也是一愣,然后上前拉起運星娘和運星,說道:“大娘,你們快起來。”

  運星娘沒有順著常念的力道站起身,而是跪著,說道:“我知道我們欠姑娘的良多,這輩子都無以回報,還請姑娘饒恕我的貪心,讓我們母女跟隨姑娘,服侍姑娘,報答您的恩情。”

  常念拉著運星娘的手沒松開,還是想把她們拉起來,但她那細胳膊細腿,根本拉不起她們母女倆,不得不向羽淼投去求救的目光。

  羽淼雙手抱胸,瞇著眼一副不予理會的神情;常念看向杜若,杜若接收到常念的眼神求助,非常迅速的低頭,躲避她的目光;看向嘉潤,嘉潤非常無奈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白布,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不言而喻。

  常念沒辦法,只能慢慢蹲下來,視線與運星娘平衡,說道:“大娘,你不要害怕,和運星好好在這兒踏實生活,我送運星去上私塾,只是在運星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我那時的遺憾,只是希望能在運星身上得到彌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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