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像被人丟在了海上,緩慢逐漸的沉入到了深海中。

    周圍不停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但都沒能將她吵醒。

    直到鐵籠的門被人打開,沈黛條件反射的就睜開了眼睛。

    明明是剛從睡夢中驚醒,可沈黛眼中的戾氣卻是讓進籠的人嚇了一跳。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鐵籠邊帶著面罩的李鈞,這才好像找回了一些勇氣,繼續走進鐵籠。

    他用槍戳了戳沈黛的手臂:“起來,該走了!”

    沈黛眨了眨眼睛,眸底有一瞬的迷茫。

    在觀察完周圍的情況后,她立刻回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這是她的第六感察覺到了危險靠近時的氣息,下意識的保護行為。

    雖然驚醒,但是大腦還沒完全跟上。

    現在想起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沈黛轉頭看了一眼隔壁的鐵籠,并沒有看見小雪的身影。

    她嗓音沙啞的開口,問道:“那個女孩呢?”

    男人掃了一眼沈黛看的方向,敷衍道:“還沒回來。”

    他哪知道沈黛說的是誰,只要隨便應付兩句就行了。

    沈黛看向鐵籠里的其他人,她們都低垂著腦袋,躲避著男人和她的視線。

    光頭的威脅實在是過于深.入人心,她們到現在還不敢和沈黛有任何的交流。

    沈黛知道問她們都沒用,也就沒有為難她們。

    她自己扶著鐵籠,從地上站起。

    鐵籠里是冰冷的鐵皮面,她就一個坐著的姿勢維持了很長時間,這讓她的腿腳發軟。

    等站直身子后,沈黛看向李鈞。

    他還是和昨天一樣,只露出了一雙冷戾的眸子,波瀾不驚的看著她。

    “要去哪?”沈黛看著他問。

    李鈞沉默兩秒,開口了:“你不用知道。”

    沈黛抿唇,閉眼壓下心底的煩躁:“走吧。”

    轉移來轉移去的折騰,已經把她不多的耐心消磨殆盡了。

    跟著拿槍的男人走出鐵籠,一前一后的從通道上去。

    沈黛臨走前,最后看了一眼黑暗的地下室。

    和她來時一樣,這里沒有任何的變化,在將通道遮蓋上后,就好像遮蓋上了這個世界上黑暗的一面。

    這些人,給他們的犯罪行為挖了坑,深深的藏起來,以為這樣就不會被世人知道。

    但地下室中哀嚎的靈魂,都在發出痛苦的悲鳴,那是不可能永遠藏住的秘密。

    沈黛眸光沉沉,心情復雜的收回視線。

    沒人能看透她內心的想法,但有一個人,眸底的情緒同樣晦暗。

    看見沈黛抬起頭,李鈞收回視線,狀似無意的向外走去。

    外面,來接他們離開的車子已經到達。

    高桑已經在副駕駛上等著了,見他們從旅館后門出來后,搖下車窗沖著沈黛挑眉戲謔。

    “怎么樣,昨天晚上睡得不錯吧?”

    沈黛沒有理他,而是眼睛微瞇,被綁的雙手擋住眼前刺眼的光。

    在極度昏暗的地下室待了一夜,她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熱烈的陽光刺眼到讓她無法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