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如她,不言自明。
懷中人兒哭到顫抖,讓方文心疼不已。
他輕拍她的后背,不知該怎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痛,
“小優...”他頓了頓。“你好好生活,她才會安心。”
毛小優睜開雙眸,她理解母親的用心,也理解愛人的憂慮。
但怨與恨在她心中扎根太深,要拔除一定會生生撕裂她的五臟六腑。
她長大了,又能怎樣?
上天奪走了母親的時間,將未能帶她歸家的遺憾加注。
沉重地讓她余生將不得安寧,何談好好生活?
他捧起低垂的臉龐,吻去她的淚。
“我不是要你放棄,順其自然好嗎?”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好好看看,你還有他!過去的和無法改變的,試著看淡和接受。未來把方文當成全部,因為他也一樣需要你!”
她的指尖輕撫,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陷入矛盾。
“我會好好愛他!”她嗚咽著說。
他以深吻回應她,以柔情憐愛她,以熾熱溫暖她。
他一遍遍不知疲憊,貪婪索求與瘋狂擁有。
她一次次被他帶至飄渺的彩云之端,在他的狂熱中將自己遺忘。
在黎明時分,她凝望著終于安睡的男人,嘴角噙著淺淡笑意。
“如果毛小優不聽話,方文可以怨她,但別真的生氣!”
她望眼窗外悄悄起身,洗漱完后下樓在廚房忙活起來。
將早餐擺上餐桌,她沒吃一口就換上鞋子,拿著件薄長袖外套,帶上房門往醫院趕。
老兩口其實一直在房間聽著外邊的動靜,在毛小優走后,兩人來到餐廳。
“人家姑娘不錯!跟兒子生氣,別往人孩子身上扯!”方慶林勸道。
郭美玉可不樂意了。
“兒子怪我,連你方慶林也指責我是不是?”她氣地往餐椅一坐。“她好,你們都好,就我不好唄?”
“誰指責你了?”他笑笑遞上筷子。“就這么一說!來,先吃吧!”
“你自己個吃吧!”
郭美玉撥開他的手,站起來回了房間。
...
天才剛亮,醫院的停車場空蕩蕩,一輛黑色商務車停靠在住院部入口附近的角落。
張如君半躺在副駕,他面容頹廢打著哈欠,雙眼被黑圈包裹,又微微凹陷。
駕駛坐上的華子給張如君敬上根煙后,隨口問道:“張公子,到醫院來是對付誰?”
“給個瘋子治治病!”他深吸口煙說。
黑車前面是一輛普通的小轎車,從上面下來兩個戴口罩的男子,徑直朝這邊走來。
張如君吸溜著鼻子降下車窗,朝窗外吐了口痰后吩咐。
“你們機靈點!抓緊時間,把人給我帶出來!”
“知道了,老大!”
兩個男人左右環顧后朝住院部走去。
“一個瘋子值得張公子親自出馬,看來不一般呢!”華子調侃。
“誰讓瘋龍特么逼的緊?”張如君握拳朝車門一砸。“最近手氣忒他媽差!”
“不對啊我聽說,前幾天張公子可是贏了不少啊!”
“別提了!贏的錢去買糧,結果糧沒拿到人進去了!這倒霉勁兒!”
缺了糧的張如君是抓心撓肺的難受,急需救命錢。
“再去玩幾把,不就贏回來了嗎?”華子笑笑說。
“不把瘋龍的窟窿堵上,別說玩,我特么面都不敢露!”張如君一根煙沒幾口吸完,卻緩解不了惡隱,只得接著再燃上一根。“我就納悶了,整天嚷嚷著沒錢,在一個狐貍精身上肯下這么大的本!”
華子一聽這話瞬間警覺起來,試探著打聽:“咱不是來對付瘋子嗎?狐貍精也在啊?”
“母女倆一起對付!”張如君不以為然回。
華子轉溜著眼珠,把眉頭一皺捂起肚皮。
“哎呦,肚子怎么疼起來?張公子,我先去上個廁所!”
“就你屎尿多!”張如君斥責:“快去快回!”
“誒誒!”華子抽著車上的紙巾說:“吃壞肚子了,一會就好!”
華子彎著腰往住院部跑去,在張如君看不見的地方撥通于欽的電話。
“怎么不接電話?”
打了幾遍,電話均無人接通,無奈之下華子只能發送去短信。
而樓上,王阿姨用輪椅推著毛蕓越來到檢驗科。
毛蕓越面無表情眼神毫無生機,雖知道所以的治療都是徒勞,但她又不能讓女兒擔憂。
再見兒子的欣慰被張運平的幾句話所毀,她萬念俱灰,只祈禱快些結束。
“毛蕓越!”窗口室的醫生喊道。
“來了!”王阿姨把毛蕓越推到核磁共振門口。“你先在這等著,我去交單子!”
毛蕓越點點頭,王阿姨轉身去了登記室。
早已尾隨的兩個男子看機會來了,一人捂住毛蕓越的嘴,一人推著輪椅就走。
“別出聲,小心你的命!”
毛蕓越本就虛弱,心里也明白左不過是張運平所為,她掙扎幾下便放棄了抵抗。
他們推著輪椅,頃刻間消失在檢驗科。
...
毛小優剛進醫院大門,王阿姨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小優,你媽不見了!”王阿姨焦急地說。
“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看著的嗎?怎么會不見的?”
她三步并兩步地往住院部跑,邊跑邊怨責。
“我也不知道啊!”王阿姨帶著哭腔回:“我們來做檢查,就去交個單子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我到處都遍了,怎么辦呢小優?”
“你現在在哪?”
“在三樓檢驗科!”
毛小優攥著手機急色疾奔,雖已是帶些涼意的清晨,她額頭密密麻麻冒滿汗珠,衣衫早已被燥汗殷濕。
剛轉過彎便迎頭撞上兩個男子,一只花瓶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怎么走路的?把我東西都碰碎了!”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毛小優沒多想連連賠禮,掏出兩張紙幣塞進他手里。“我賠我賠!”
焦急離去的她被男人攥住手臂,他不屑地甩甩紙幣。
“這可是古董!拿這點錢打發我們,大姐你開玩笑呢?”
毛小優一愣,兩個男人的裝扮讓她反應過來。
“你們要干什么?”她警覺后退。
他們的臉轉為輕浮。
“別急!怎么賠償,咱們慢慢再商量!這么漂亮,先找個地方玩玩?”
毛小優將手機悄悄藏于身后,想尋機撥打求助電話。
然而他們并未給她機會,一邊一個將她架住,并奪下她的手機,拉拽著向停車場去。
“救...”
毛小優的呼救還沒喊出口,一只大手將她的嘴封住,。
“敢喊,你媽可就要受苦了!”左邊男人低聲警告。
她瞪大雙眼嗚嗚扭動,就這樣被塞進汽車。
“進去!”
一人開車,一人在后座將她控制,還淫笑著向她伸去手。
“不愧叫狐貍精,確實長地漂亮!哈哈...”
“滾開!”毛小優打掉他的手,怒問:“是你們抓了我媽?大白天劫持,你們就這么大膽?”
“還挺辣!誰說劫持?你碰壞了我們的東西,這是交易!”后排的男人再次伸手。“聽說你很會勾搭,哥幾個特地來找你玩玩!”
她尖叫著躲至車門,不顧疾馳的汽車摳著車門。
“你找死啊!”
那人將她拽住。
“讓她消停會吧!”駕駛位上的男人悠悠說:“老大爽完才輪到你!”
“天殺的混蛋!”
他們遠比她想的更囂張!毛小優大罵后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目光在車里四處瞄著。
變速桿旁有柄一字起子,她稍作思量。
趁旁邊的男子分神之際,毛小優迅速從前排座椅中間探進身子,一把薅住方向盤。
汽車在馬路中間,伴著聲聲急剎車,車身急劇甩動后又恢復正常。
“臭娘們!”
后排的男人兇神惡煞甩去一記耳光,毛小優被打的眼冒金星,額頭重重撞向車門。
她眨眨雙眼搖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并將手中的一字起子藏進衣袖。
在離醫院不遠的爛尾樓下,華子拉開車門,從后備箱搬出輪椅,又將雙手反綁的毛蕓越抱上輪椅。
她頭上蒙著件男士外套,嘴上還被封了膠帶。
張如君下來車望她眼后,撥通電話。“母女倆一個不落,想怎么發落啊?”
“在她媽面前,找人毀了她!”王蘭冷笑著說。
“我說媽哎,你可真夠狠的啊?”
毛蕓越聽見張如君的話,拼命搖晃著頭上的外套。
從被掀開的一角,看到了這個喊別人媽的男子。淚水涌出眼眶,嗚嗚地發出凄厲的低吼。
她才剛二十的兒子,緣何會如此?
是王蘭!
她的毒辣,讓毛蕓越恨入骨髓。
“先把她推進去!”張如君煩躁地朝華子說,又跟王蘭談起條件。“這種事風險可太大,可不像打架斗毆好搞定!”
“說吧!”王蘭悠悠問:“多少錢?”
“我媽就是敞亮,比談好的價格翻雙倍!”張如君嬉笑著回。
華子將人推進爛尾樓,望眼正向這走來的張如君,焦急嘟囔:“怎么還不來?”
“那不行啊,錢到賬讓他們動手!”張如君狡詐一笑。“還給大姐送上視頻!”
“死小子!不信你媽是吧?”
“不是不信!我得先讓弟兄們見到錢不是?”
“錢不是問題,完事一分不少!”王蘭堅持。
“那你自己考慮!我這邊到賬,立馬圓你們心愿!”張如君掛掉電話。
毛蕓越知道兒子就站在自己身旁,卻再沒有一絲力氣,嘴上的膠帶滿是殷紅的血跡。
“這么點路還不來?”張如君張望著說。
“不會被人追上了吧?”華子試圖撇清關系。“她身邊可是有人保護!”
“別他么胡扯!”張如君斥責:“那也不能回回這么巧!”
他們正說著,轎車開進院子。
“這不來了嗎?”華子指著說。
汽車停穩,兩個男人下來車,將后排的毛小優拽出車門。
“都他媽動作快點!”
張如君打著哈欠催促,他用手機拍下被囚的兩個女人后,發送給王蘭,悠哉地等待到賬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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