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心悠止了笑意頓了許久。
“也不可能,這輩子一個人過!”
“我該高興才對?”他嘟囔著。“怎么又遺憾呢?”
“都不必!”
“心悠,說實話對于男人來說,這種事確實不好受。你明明可以消除誤會卻不這么做,我真不明白!”
“我能說我很矛盾嗎?”她無奈一笑。“當高麗麗提醒我時,我剛開始怨他容易被人帶節奏,想看看他愛的有多深?他會不會因此就能與我同仇敵愾?后來我又反思,他本就該是安穩經商、暢意人生,因為我才會風波不斷!”
“所以你借機離開?”
“他希望我摒棄過往...他沒錯!我不該自私地拉他下水,拖累他或者是波及他的家庭,因為他們都是本本分分的好人!本想告訴他實情不讓他再受折磨...”想起那幾張照片她仍是忍不住傷心。“卻...無所謂了!”
“為什么會無所謂?”他追問。
“我不想說!”她回。
“其實在你報仇這件事上,他...也有苦衷,站在他的角度我認為也沒問題。”
“我明白是我媽媽把我托付給他!但我真做不到!是我...對不起他。”
“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摸摸后腦勺,欲言又止。“他是擔心你...!”
“那就別提了!現在沒有顧慮一身輕松。”
“去洛家也不單是為父女相認吧?”
“洛啟宇很孝順!”她笑笑。“這事我沒瞞他,他愿意幫我,我也會做好該做的,讓他爸爸開心。”
“嗯?我看你也挺高興的,怎么又變成他爸爸啦?”
“有家人疼感覺很好,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但一時還不能完全接受!”她有些不滿。“誒,我全部交代了,可以說正事了吧?!”
于欽點頭,清清嗓子。“態度不錯,可以獎勵。”
“就別賣關子了!”
“按規定工地找到尸骸得上報,現在有關部門正在里面核查,總共有四具。根據當事人的描述,當時下著雨,他們直接挖坑將你外公掩埋。就是說可以排除兩具有棺木的,另外的其中一個聽說年代比較久遠,還剩一具有可能是你外公。”
“真的?”她激動不已。“在哪?我要去看!”
“膽子這么大啊!白骨不會害怕?!”他寵溺一笑,掏出塑封袋。“這是毛阿姨的頭發,還是等我安排做完親緣鑒定再看!”
“你怎么會有?”
“之前想偷偷給你個驚喜!把你感動到糊里糊涂...以身相許那種。”
她淚濕眼眶,再多話語都不足以表達對他的感激。
“我不能以身相許,定許你一世友情!”
他收起笑意,凝望著她沉默不語。
“于欽,帶我去!”她央求。“趁官方人在,我要以家屬的身份尋親,走正規流程去申請做親緣鑒定,這樣才可還我外公的身份。”
“哦...這樣也好!”他藏好思緒調侃:“但你別哭啊!你外公會以為我又欺負你,還真有點怕!”
這句話勾起她的傷悲,淚花翻滾著涌出。
“我再受欺負,外公也沒法護我了!”
“那...小聲點哭!”他溫柔地說:“毛心悠,走吧!。”
“嗯!”
...
張氏工廠大門口,一個女子數次硬闖,每次都被幾名保安架出扔至路邊。
她坐在地上無助哭喊,爬起來一試再試,苦苦哀求再到高聲謾罵。
“求求你還我兒子!我跟了你近十年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張運平你不得好死!你會天打雷劈...遭報應的!”
曲芳芳頭發凌亂,額頭嘴角布滿傷痕,人不人鬼不鬼地游走在瘋癲的邊緣。
她每日在張家與工廠來回找尋,期望狠心的男人能良心發現。
毛心悠坐在車內遠望,他們母子別離雖因她而起,但她也只是把這種結果提前而已。
“幫我把她叫來!”
“是,小姐!”
阿丁和大齊雙雙下車,她對鏡補完妝,倚靠在座位等待。
“放開我!有本事殺了我,張運平你個狗娘養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曲芳芳罵咧著被他們一人一邊強行帶來,
“你怎么不信呢?我們小姐真是你朋友!”阿丁無奈地拉開車門。“你看!”
毛心悠轉頭微微一笑。“芳芳姐。”
“萌...萌?”
曲芳芳半晌才認出來,淚眼朦朧地跨上車。
阿丁關上車門,兩人守在車外。
“不好意思,之前騙了你,我不叫萌萌。”她直白告之。“而且是因為知道你和張運平的關系,才有意結識你。”
“啊?”曲芳芳瞬間警惕起來。“你是誰?為什么這么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一樣,被張運平所害,你丟了孩子,我丟了家人!”
曲芳芳一聽到孩子又啜泣起來,良久后仔細打量起她的行頭。
“好妹妹,咱們同命相連,你能不能幫幫我?”無助的曲芳芳拼命抓住每絲希望。“姐求你,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望眼曲芳芳臉上的傷痕,關心地問:“是他們打的嗎?”
“我這樣的找上門去,她愿意怎么打都好,就是一口咬定沒見到我的孩子啊...明明就是張運平把彬彬從學校接走的...”
“沒報警嗎?”
“張運平前幾天說要給兒子買保險,騙我簽合同,他把關于撫養權的協議混在里面,我一時大意就簽了字,現在警察管不了!”
“不瞞你說,我知道他要打你兒子的注意,本來想告訴你的。但他們害死我母親,我只顧傷悲追兇,沒想到...”
“也是...張運平干的?他還敢...殺人?”
“是!”她點點頭。
“啊?”曲芳芳竟不知跟了個魔鬼,驚地更加六神無主。
“你這樣四處亂撞不僅找不到孩子,反而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張運平什么都敢干!”
“好妹妹,你救救我們母子!”曲芳芳噗通跪倒在她面前。“請你幫幫我!我的孩子還小,離不開我呀!”
“芳芳姐快起來!”她將人拉起。“沒能及時通知你我很愧疚,所以趕來提醒你,如果能幫上忙,我定竭力所為。”
“姐再給你跪下了!”
“別這樣,快起來!”毛心悠攥著她的手,輕聲安慰:“現在可以肯定孩子是安全的,你先冷靜下來,我們首先要知道你兒子在哪,對嗎?”
“可他電話不接,也不見人...我實在沒辦法啊!”
“你現在這樣他當然不會見你!如果你相信我,就需要有點耐心,不能著急一步步來,能做到嗎?”
曲芳芳抹著眼淚,點頭如搗蒜。“嗯嗯,我都聽你的!”
“我先幫你打聽孩子的下落!”她敲敲玻璃,向外頭兩人示意。“先送你回家,我們再從長計議。”
“謝謝妹妹!”
毛心悠望向窗外,這片工廠還是在她外公時期的基礎上改建,除了廠房翻新,規模無異。
‘毛家的血養著你們一家!張運平,欠的債,該還了!'
...
晚餐時間,張如彬坐在張家客廳的地上不停哭鬧。“媽媽,我要找媽媽!”
“等吃完飯阿姨帶你去找好不好?”李嫂拉著他。“地上涼,快起來。”
“我不我就不...你騙人,我現在就要回家。媽媽...”
小孩哭喊著爬起來就向門口沖。
“天都黑了,外面很危險...”
老李與李嫂擋在門口又是勸又是哄。
而坐在沙發上的王蘭撫著額頭,被吵吵的極為不耐煩。
自從張如彬來后,這個家就整日鬧哄哄,讓她不得清凈。
“別嚎啦!”她氣吼吼站起,提起大嗓門兇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啦?我就是你媽!”
“你才不是!”張如彬人小脾氣大。“我媽媽叫曲芳芳,你是老巫婆!”
“嘿,你個小兔崽子,鬧騰幾天了還敢罵我是不是?”她抄起本雜志就沖他去。“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太太,可不能打呀!”老李擋下。
“哎呦,氣死我了!”她只好作罷,跺腳抱怨:“這是請了個活祖宗!老李,再把這個小畜生給我關到閣樓去,什么時候學乖什么時候再讓他出來!”
一聽這,小朋友嚇地擺著手。“我不要去,那里很黑有怪物!”
“那你還鬧不鬧了?”她指著他的額頭問:“知道誰是你媽沒?”
“不...鬧...”他委屈地放聲大哭起來。“我想媽媽!”
“還敢哭?去關起來!”
“太太,先生回來了。”
聽見門口的李嫂報告,王蘭瞬間換了張臉,笑容慈祥地靠近小朋友。“彬彬,來,媽媽抱!”
“你不是我媽...”他推開她,一轉眼看見了進門的張運平,便急忙奔去。“爸爸...”
“小彬彬怎么了?”張運平寵溺地將摟進懷中。“哭什么啊?”
“爸爸...你帶我找媽媽,她怎么還不來接我?!”
“媽媽有事出去幾天,我們乖乖的在家等好不好?”
“我要回我家等。”
“爸爸的家也是彬彬的家啊!對不對?”他從身后拿出準備好的禮物盒。“猜猜給你帶了什么?可是最新款的狙擊槍哦!”
畢竟是小孩,看到喜歡的玩具便暫時遺忘煩憂,抱著盒子就朝他臉上親了口。“謝謝爸爸。”
“嗯,我的彬彬真聽話!跟阿姨到房間去玩好不好?”他心里比蜜還甜。“李嫂,帶他去。”
王蘭收起對那父慈子愛的嫉妒之色,裝模做樣說道:“我帶彬彬上去好不好?”
“不要,你是把我關進黑屋子的老妖婆!”張如彬站到樓梯上,伸舌做個鬼臉。“唉~”
“這孩子凈瞎說!”她心里憤恨臉色卻端著笑,朝丈夫解釋:“我...白天跟他玩游戲呢,記心去了。”
張運平像心尖被戳,臉攸地沉下來。
“連個孩子都哄不好,你還有什么用?好好的孩子都糟蹋在你手里!”
“你以為帶個孩子容易呢?”她換上嫉妒之色。“為什么不跟彬彬說我是他媽?你什么意思?你對狐貍精你念念不忘,你后悔了是不是?”
“沒錯!”他咆哮起來。“再嚇唬孩子你試試看?”
看他動了真氣,王蘭嘟囔著沒再說出什么。
“沒點耐心,他才兩三歲啊?你說是他媽就是他媽!”他橫眉冷眼地沉下口氣。“張如君回來沒有?”
“在樓上睡了一天了!”
張運平背手上了樓,王蘭恨恨低語:“小畜生,敢告狀,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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