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雨庵真人詢問,徐至謙渾身微微發抖,卻垂著腦袋默然不答,程至忠喝道:“我師父問你話呢!究竟對還是不對,你怎么不回答?!姓徐的,你是啞巴了嗎?!”
徐至謙嘴唇微微而動,仍舊是不吭聲。
程至忠怒道:“你這廝,是故意裝聾作啞么?!對就點頭,不對就搖頭,難道這也不會么!?”
陳天默看得出來,徐至謙是心有掛礙,不敢回答,當即說道:“徐道長不言語,就是默認了雨庵真人所言不虛,程道長何必苦苦追問?”
程至忠一愣,隨即笑道:“是啊!不吭聲,就是默認對了嘛!陳盟主所言極是,倒是顯得我很蠢笨。”
長虹子皺眉道:“徐至謙,如果你承認雨庵師弟所言不虛,那你方才為什么會說,雨庵是故意離間你和高某人的關系,又拿掌教之位引誘你去下毒的?”
玉磯真人心下慌張,也跟著問道:“對啊!你為什么要那么說?!害我都信以為真,把雨庵師弟當做是惡人了!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當著大家伙的面,你說清楚!”
徐至謙忽然抱頭叫道:“別再問我了!我犯了大罪,只求速死!你們殺了我吧!”
玉磯真人攤手道:“大家伙聽聽,他還委屈上了!”
古松子“哼”了一聲,道:“徐至謙回答不回答都是一樣的!那些褻衣上的字跡,信函里的字跡,咱們誰不認識是他高某人的?!就沖高某人的所作所為,殺一萬次也該!十二——不對,是掌教師弟!”古松子順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后繼續說道:“掌教師弟為了本門清譽,把這些罪證封存了起來,正是大仁大義大智之舉!咱們卻逼得他把這些東西重見天日,讓這么多弟子,讓陳盟主、藍幫主都知道了我們白云的前任掌教是個什么貨色,里里外外都丟人現眼!”
白云諸老聞言,都面帶愧色的低下了頭。
玉磯真人卻嘀咕道:“咱們不也是不知情嘛……”
古松子瞪了他一眼,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有錯就要認,有罪就要罰,不用扯什么借口!掌教師弟,愚兄錯了!大錯特錯!愚兄不該聽信玉磯的話,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便聯手去對付你,還差點害死你!愚兄罪大惡極,向你賠罪!”
玉磯真人聽的是又惱怒又尷尬:“老十,你——”
“你什么你?你也該向咱們掌教賠罪!”古松子說著,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道:“掌教師弟,愚兄給你磕頭了!”
他性子雖然急躁,為人卻十分率真,不弄虛作假,說磕頭便真個“咚咚咚”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把腦門子都磕出了血來!
“十師兄,不必如此!快請起來吧!”
雨庵真人連忙伸手去扶,古松子卻不肯起來,嘴里說道:“以下犯上,謀害教主,罪無可赦!掌教師弟也不用原諒愚兄,就依著本門的規矩處置我吧,愚兄絕無怨言!”
“這……”
長虹子、空明子、玄虛子、飛云子、清心子、神風子等白云諸老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便都沖雨庵真人跪了下去,齊齊磕頭,拜道:“我等心思糊涂,做事莽撞,也已身犯大罪,鑄成大錯,還請掌教真人責罰!”
雨庵真人擺了擺手,說道:“不知者不罪!諸位師兄之所以如此行事,也是出于為本教著想的心思,并非是為了謀求一己之私利,我豈能不知?快快起來吧。”
諸老心中惴惴,哪里肯起?
他們的徒子徒孫們見師尊、師祖都長跪在地上,也個個心中不安,但聽“嘩啦啦”響,霎時間便跪倒了一大片。
“弟子愿意代師受罰!請掌教真人發落!”
“弟子愿意代師祖受罰!”
“弟子也愿意!”
“……”
玉磯真人見此情形,自知大勢已去,無力回天,想要搬倒雨庵真人,已再無可能!
這件事情,他明察暗訪,已謀劃了許多年,可謂是機關算盡!今夜,原本是一切順利,他只差一步就大功告成了,可誰成想,所有的籌謀,所有的心血,最終竟毀在了一個半路殺出的陳天默手里!
如果不是陳天默莫名其妙跑來拜山門,還死犟死犟的非要見雨庵真人,連破兩處大陣,力壓群道,闖進方丈居,用計脅迫藍田玉,救下雨庵真人,玉磯早已逆轉乾坤,成功上位了!
天殺的小賊啊!
什么時候來不好,非得今夜來!
又到底是想商量什么狗屁大事,就死活非得見雨庵不可?!
玉磯真人哪里知道,一切都是為了錢。
常言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五千萬的巨額“債務”?
當然,陳天默選擇今夜來,恰巧就在今夜撞破了玉磯真人的奸計,救下了雨庵真人,也可謂是機緣,是天意,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上天,自不會讓君子道消,小人道長。
……
玉磯真人怨恨的看向陳天默,卻發現陳天默也在看自己,俊朗的面龐上還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極盡譏諷意味。
“小白臉!”
玉磯真人暗暗咒罵了一聲,心中雖然萬分不甘,可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以此時此刻的情形而論,再強硬下去,是自尋死路,唯有低頭服軟,別無他法。
“咳咳~~~雨庵賢弟啊,愚兄也是被徐至謙那廝給騙了,還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這才和師弟們走了昏招!可誰能想到,高仁峒居然那么可惡,而徐至謙滿嘴謊話呢!高仁峒死有余辜,掌教師弟做的對極了!愚兄真是心服口服!不過,掌教師弟方才說的也對,不知者不罪嘛,愚兄和諸位師弟都是無心的,您大人有大量,想必是不會與我們一般見識的,呵呵……”
玉磯真人訕笑著說道,他故意把自己和白云諸老相提并論,扯在一起說事,想的正是“法不責眾”。
你雨庵有本事,就把我們九個都宰了啊!
卻聽雨庵真人冷冷說道:“四師兄他們當然是不知者不罪,可你玉磯卻是用心險惡,行事歹毒,滿腹算計,罪大惡極!”
玉磯真人一驚,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雨庵真人冷笑道:“三師哥如此聰明,還會聽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余者皆無罪過,唯有你,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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