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白看楚微涼一身狼狽相,滿臉滿身都是泥,半點女孩子樣兒都沒有。
指尖挑她一綹已經泥漿板結的頭發,“洗個澡你也能到處亂跑!”
地上的五小只:……!君拂衣你太變態了,居然強迫阿涼跟你一起洗澡!惡心!
楚微涼:“我不放心他們,過來看看。”
“現在看到了?持瑯會照顧好他們的。”
“嗯嗯,謝師尊,呵呵呵呵。”
“好了,不要淘氣了,跟為師回去洗澡。”他又捏她鼻子,“你多大了?洗澡還要逃跑?”
“……呵呵呵呵呵,徒兒三歲……”楚微涼厚著臉皮。
溫疏白擔心湮華的人會趁機下手,將楚微涼看護得極緊,伸手撈過她的腰,也不忌諱被五小只看到,徑直將人帶走。
楚微涼沒辦法,只能跟他走。
腰上的每一塊肉都繃的緊緊的。
腦子里一個聲音一直在尖叫地快要哭了:他是君拂衣!他是君拂衣!他是魔尊君拂衣啊啊啊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
于是,就有人來救她了。
屈摩崖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最看不得小姑娘受苦受難。
楚微涼被迫去簾子里面脫衣服洗澡,溫疏白就隔著簾子盯著她。
屈摩崖在外面:“阿彌陀佛,貧僧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當不當講,就不要講。”
溫疏白欣賞著楚微涼投影在簾子上的身影,看她那般別別扭扭,不情愿的樣子,忽然心頭一動。
她應該是將之前說的話聽進去,明白他是誰了。
所以才有點害怕他,想要回避他。
不然偷偷跑什么?
外面,屈摩崖十分不識趣,“雖然貧僧知道這個時候不當講,但是又覺得事關重大,怎么辦呢?”
“去問你的佛祖。”
“問過了,佛祖說,幫別人家代管的女兒弄丟了事小,若是被人家的爹打,可就不好了。”
唰!
帳門被掀開,露出溫疏白的臉,“眠兒丟了?”
屈摩崖飛快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溫疏白抬手想揍人。
屈摩崖又飛身退后一大步,“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現在打不過我……”
“……”
楚微涼也嗖地從帳子里冒出頭來,“眠兒丟了?我去找。”
她又把衣裳穿起來了,又沒洗澡。
溫疏白一巴掌把她摁回去,“去洗澡,第二輪擂臺賽馬上開始了。”
“可是,眠兒怎么辦?”
“我去找。”
楚微涼還故意焦急了一下,擔心了一下,“啊……,那師尊您一定要把眠兒帶回來啊。”
屈摩崖一眼看破這虛情假意,卻不說破,“放心,這撼天城里,沒什么難得倒劍君。”
兩人匆匆離開。
她墊著腳尖,沖溫疏白背影使勁兒揮手:“師尊,徒兒一定用最強戰績等您回來啊~~~~~”
之后,總算長長松了口氣。
洗澡,洗澡,再不洗,都成涼水澡了。
-
十二宗大試第二場,是擂臺賽。
長老會開始宣讀比賽規則。
今年的規則,比往年都又臭又長,每一條聽起來都很尋常,可湊在一起,又偏偏仿佛在針對誰。
“規則三十七:必須使用本門功法。”
“規則三十八:必須使用本門擅長的兵器種類。”
“規則三十九:作戰法器由大會統一分發。”
“規則四十:不得以多對一。”
“規則四十一:……”
楚微涼坐在梵天闕的席位里,一直盯著上面溫疏白的座位。
之前,他是她的靠山。
現在,他是她的魔障。
只要他不在,她就能多喘口氣。
秦不羈拎起楚微涼身邊座位上的貓,坐了過去。
“小師叔,掌門師尊讓我提醒你,他說,今年多了許多羅里吧嗦的規矩,應該全是針對你的。”
“我知道。我已經與溫疏白……啊,不對,是與我師尊商量好了。”
秦不羈笑笑,溫疏白,溫疏白,過幾天你就不這么喊了。
“好,那小師叔多加小心,其他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師弟們等著看好戲。”
秦不羈離開,楚微涼又吐了口氣,看著溫疏白空蕩蕩的座椅。
他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
他處處護著她,照顧她,什么都依著她。
挺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君拂衣呢?
三聲鼓響,打擂開始。
大擂場上,共設五個擂臺。
每個擂臺,由各宗門自行選擇報名,之后隨機抽簽分組對決。
湮華坐在高處,焦急四顧,也不見劫燼的影子,去尋找的人回來了幾撥,都毫無線索。
下面的長老,遞上每組擂臺的名單,頗有深意一笑:
“梵天闕真是不自量力,妄想一口吞天。”
湮華將五本長長的名單一一打開,飛快掃了一眼。
居然每一本,都有楚微涼的名字。
梵天闕,只報了楚微涼一人。
“她想一個人打五擂?”
長老拈著長胡子,對剛才魔刀出世時遭受的羞辱懷恨在心。
“圣女放心,屬下知道該怎么辦。”
很快,五個擂臺的比賽同時開始。
下面圍觀的,人山人海。
鼓氣叫好聲此起彼伏。
比賽進行過三輪,第一個擂臺宣布:“下一組,梵天闕對神道宗。”
緊接著,第二個擂臺宣布:“梵天闕對丘墟宗。”
同時,第三個擂臺:“梵天闕對星辰宗。”
第四擂,“梵天闕對無極宗。”
第五擂:“梵天闕對鳳鳴宗。”
湮華手掌撫摸著座椅的扶手,面上露出略帶猙獰的美麗笑容:
全都是與梵天闕結仇已深的門派,就是要看楚微涼這一次怎么打!
只要她敢上場,就算打不死,也用車輪戰,將她累死!
楚微涼將手上的四枚戒指戴戴正,抱著貓,頂著鳥,肩膀爬著四腳蛇,手臂挎著小籃子,裝著花和魚,腰里左邊掛著十方劫,右邊掛著魔刀極惡,來到擂臺前。
守擂的圣子,將她攔住。
“楚姑娘,十方劫和極惡,不準帶入擂臺。”
說著,旁邊立刻有人送上一把破劍,“梵天闕以劍修聞名,所以按規矩,您今天應該用劍。”
場下圍觀的,一片噓聲。
曾經去過千機宗參加方寂雪的婚禮,又混過北芒山腳下那場圍剿的人,都知道。
楚微涼根本不會用劍。
聽說她到現在,劍道還沒開悟。
這擂,還怎么打?
楚微涼不以為意,“好啊。”
她將十方劫和極惡放入一旁的托盤,用右手拿起那把劍,掂了掂,便要往里面走。
“等等。”
圣子又攔住她。
楚微涼:“還要怎樣?”
那圣子看看她滿身的小動物,有些尷尬,但是上面交代的話,必須得說:
“內個……,按規矩,今日擂臺不準以多對一,所以……,小動物不可以入場。”
噗哈哈哈哈……,全場哄堂大笑。
楚微涼安靜站著,等他們笑完。
之后,平靜耐心道:“我不是來以多對一的,我是來以一對多。”
她說著,將手里剛領的破劍,給當啷一聲扔了。
“還有,我師承梵天闕祖師的,并非劍道,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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