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衣就有點繃不住了。
他勉強用最后那點意志,撐著自己不讓淪陷進去。
“綿綿,我才剛剛熬過一劫,你又來撩火……”
他嗓音又輕,又嗔,還帶了幾分委屈。
誰知,楚微涼本就睡得警覺,感覺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說話,居然迷迷糊糊睜了眼。
君拂衣全身一緊,正不知道這次該往哪兒跑。
可她睡眼迷離地看了一眼,見是他,反倒徹底安心了,繼續睡。
但勾著他脖子的手又不肯放開,接著做夢,還晃他:
“你的寶貝徒兒餓啊,師尊有倆蛋都不肯給我吃一口!”
君拂衣:……不帶這樣的……
“綿綿,我現在定力不好,你不要逼我……,回頭醒了……,又要怪我……”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雖然說著拒絕的話,可一雙眼睛,盯著她嘟嘟翹起來的唇,一瞬不眨。
夢里,楚微涼眼巴巴看著溫疏白端著一碗香噴噴的,冒著熱氣的臥雞蛋。
他把碗背到身后,任她餓得肚子咕咕叫,怎么求他,圍著他轉圈兒,就不給她吃。
而且,他還瞪著眼兇她:“劍道開悟了嗎?讓你揮劍一萬次練完了嗎?又找由子跑去勾搭方寂雪,活該餓死你!”
楚微涼餓急了,才沒空聽他嘚吧嘚吧,索性撲上去自己搶。
“給我,你給我……!”
聲音又弱,又不講理,又求他,又蠻橫,又急,又沒真的用勁兒。
她一雙手,放開君拂衣脖子,順著胸膛,一路亂七八糟瞎摸瞎抓,就奔著腰去了。
就像百爪撓心,將君拂衣剛剛滿身壓下去的火,全給撓起來了。
君拂衣忍無可忍,撐在她耳畔的手,騰地變成拳,攥得發抖,恨得連呼吸都在急促發顫:
“楚微涼……!你就是我的劫……!”
兩雙唇相觸,他化作一縷春風掠過她的識海,拂得她傷痕累累地草木緩緩抬頭,隨風搖曳,緩緩舒展開來。
楚微涼在夢里撲倒溫疏白,終于搶到了臥雞蛋,但不管怎么努力,都吃不到嘴,香味兒就繞著她轉,越逗越餓。
忽然之間,不知怎么的,身子周圍變成了一片沙灘,她趴在岸上,死死抱著那一碗臥雞蛋,半截身子浸在海水里,被海潮推動搖曳,一漾一漾。
每次好像都要被拖入海中溺死,又被重新推上沙灘。
她還惦記著她的雞蛋,死死抱住那碗。
結果,后頸被什么東西懲罰性地咬住。
好像有什么東西,牢牢壓著她的背,將她整只拖下海中,半溺在海水里,怎么爬都爬不走。
她只能掙扎著,伸長了手也夠不著,眼巴巴看著臥雞蛋被海浪越沖越遠。
想要啊,想要啊……
耳中,海浪翻涌,有節律地拍打著沙灘。
……
此時,房間的結界外,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緊接著,有人指尖金光乍現,如一根針,悄無聲息挑破了君拂衣設下的屏障。
楚微涼在夢中還一無所知。
但君拂衣察覺到了。
可是,他正全身被她識海中瘋狂生長的草木藤蔓緊緊纏住,根本無法瞬間脫身。
他現在神魂離竅,是最脆弱的時候。
而對方必定來者不善,怎么辦?
君拂衣狠了狠心。
奪媳婦的舍!
……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進來的人,佇立在黑夜里,望著床的方向,一動不動。
是方寂雪。
床上的人裝了半天,等不耐煩了,唰地掀了帳子,彈指點燃燭火。
“賤!”
“楚微涼”咬著唇罵了一聲。
她合攏衣衫,長腿一掀,妖嬈起身。
臨下床,回腿一腳,把床上死了一樣的男人身子往里踹了踹,然后側身出帳,向旁邊兒一傾,抱著手臂,靠在床柱上:
“看了半天,看夠了沒?就知道你會鬼鬼祟祟地跟來!”
她的體內現在住著古神的強大的魂魄,眉心之間黑色的裂痕不見了,容顏因為魔化,在原本楚楚易碎的美貌之上,又平添了一種雌雄莫辯的攻擊性。
方寂雪眸光沉冷,如死海無波,落在她身后的床帳上。
“床上是誰?”
楚微涼挑著唇角一笑,“自然是心愛的男人,不然能是誰?”
她說著,還覺得不夠勁兒,牙尖兒咬了一點點唇角,“怎么,我睡誰,不需要跟你這前任師父報告了吧?”
她擰著勁兒氣方寂雪,奈何識海里,還被藤蔓纏著,各種淘氣騷擾。
仿佛無數只毛絨絨的小爪子,在全身騷動。
“乖,別鬧了。”她一根手指挑了鬢邊一綹長發,就像耳畔有人在尋尋覓覓地吹氣。
方寂雪如萬古冰川樣的容顏,輕易地就被她觸動到。
他眉頭輕輕一擰,還沒等發作。
楚微涼恰到好處地嘲諷一笑,“沒說你。”
方寂雪:……
他按捺著沒發火,“阿涼,這里是魔域,你當知自愛。”
楚微涼聽到這話,忽然咯咯咯笑出聲兒了。
衣衫不整,笑得花枝亂顫:
“魔域?魔域也是你拉我下來的!自愛?我知自愛時,你在哪里?我覺得這個魔域的男人挺好,至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想睡的和不想睡的,分得清清楚楚。”
她今晚反正已經扎了方寂雪的心,不妨順便再扎他的肺。
于是從床邊走下來,扭著腰身,挪了兩步,將半解的衣衫裹得緊緊地,愈發凸顯緊致婀娜的腰身。
“他啊,不像你,處處算計都出在女人身上,更不會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拿女人當借口。”
她順勢抬臀,側坐在桌子上,悠噠著腿,毫不掩飾身姿美好,陰惻惻看著方寂雪樂:
“還有,你知道我最喜歡他什么嗎?”
方寂雪眉梢輕輕一動,身姿立得挺拔,不語。
楚微涼笑著牙縫兒里蹦字兒:“器,大,活,好!”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